在国相府一家随着国主于外城仓皇逃命之时,内城的凤尾学院则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中。这倒不是天缺所致,而是那些为争抢盏凤眸而来的群雄。
当时盏凤眸被西海无伤一脚飚往凤尾学院,天缺立马掉头赶往,虽然他和三兄弟的速度都不慢,但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一步,只见纷纷的大雪中,突然一道身影暴起学院上方,拿了盏凤眸就逃,是怒海倾城。
此女当晚在学院里转了一夜想要掠走破山,结果却因破山身在大峡谷中而没碰上人,正然嘀咕时,突然红光通天彻地而来,跟着是轰的一声阵破,把她吓了一跳,赶忙找个地方躲起来。
刚躲好就见天外飞来玉石,令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她抢了就逃。她本人的战力在四万左右,跟虚海蓝音差不多,现在大阵已破,在没了束缚的情况下,她自然出手不凡,一出手就是手到擒来。
见是她,天缺大喝一声,“站住!”与此同时以传音入密之法送了几句话给她道:“我知你已非公主身份,留下盏凤眸速去,否则你有死无生。”
怒海倾城骇然,转身看往天缺,目光极是复杂,犹豫了一瞬,似有不甘,但终究还是乖乖把盏凤眸扔了过去,耳内传来天缺的话语,“凤尾城此时已非善地,不是你能参与的,赶紧走。”
“嗖”的一声儿,盏凤眸朝着天缺啸然而去,与此同时,怒海倾城也是坠身下方他去,于学院里连绵的房舍间逃往后山的大峡谷,看上去极是惊惶。
惶急下,连被人盯上了都没发现。
盯上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宫桑篱。
虽然发现了这个,但对天缺来说,现在什么也没盏凤眸来的重要,所以也就懒得管她要干什么了,是你自己找死……
“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使得天缺色变,再次眼睁睁地看着盏凤眸落入他人之手,气得他大骂一声:“混蛋。”一则骂怒海倾城,若不是此女,他早把盏凤眸抢到手逃走了。以他强悍的遁地之能,一旦遁入地下,谁都拿他没办法。二则就是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了,见对方夺走了盏凤眸,他喝道:“还给我。”啸然掠至,与此同时一条由破碎的建筑幻化的巨龙也是于下方穿行而上,直扑“程咬金”。
来者黑武士服,头戴青竹笠,名字叫风摇山,七十四万的战力,其实力于踊跃而来的夺宝大军中只算中流偏下,但却有着过人的飞天之能。
在甫一阵破时,他就以此先众人一步赶到了凤尾城,见盏凤眸辗转至凤尾学院,立马赶了过来,抢先一步拿到了手,桀桀笑道:“还给你?那就看你够不够资格了。”一掌把扑面而来的巨龙打灭,跟着又冷笑着还了天缺一掌,“区区四十万的战力……”
懒得跟对方多所纠缠,啸然远去。
“追!”
那一掌被三兄弟合力挡下后,天缺愤然道。
“盏凤眸是我的……”
几乎是在风摇山逃走的瞬间,就有三人先后赶了过来,为首的胖子大喝一声,以虚空劲把风摇山给挡得吐血而回,石头似的呼啦啦坠入下方砸穿屋顶,于此同时盏凤眸也是失了手,啸然掠往胖子。
“熊胖子慢来……”
紧跟而来的第二个黑瘦老者哼道:“我才是盏凤眸的主人,”右手一张,把掠往熊胖子的盏凤眸吸往他处,气得熊胖子大骂一声儿,“尔母婢也!”
“你得意的太早了,”
第三个掠至的青衣儒生大袖一挥,把掠往老者的盏凤眸扇偏,祭出黑色的匣子,“收!”
“滚你马勒戈壁!”
貉三大骂一声儿,“有我们貉氏三兄弟在此,有你们什么事儿,都特么给我滚。”言毕放出红色的巨鹰,以鹰嘴去叼盏凤眸。与此同时,貉大貉二也是都出了手。貉大拍出红色的掌影怒劈儒者黑色的匣子,貉二则给天缺护驾,紧跟巨鹰之后。
“你们都给我住手!”
混战未起,又是一个独臂的鬼面人赶至,此人名叫鬼祭,虽然只有一条胳膊,但战力却高的吓人,起码他一出手,在场的所有人就被击退。
那只空荡荡的袖管里就像藏有飓风似的,就那么鼓荡一晃,扑面而来的劲气,就把天缺等人荡往下方去了,都是砸破屋顶,爆起翻涌的烟尘。
既是起事,凤尾学院这边自然早有部署,当时就把所有弟子迁往学院的避难空间沉睡了,所以现在的整个学院都空了。怒海倾城夜间所看到的那些人,不过是那些弟子的投影罢了。随着阵破,没必要再瞒着谁,所以等至天亮,连这些投影都不见了。
“杂种!”
跌破屋顶之后,貉三大怒,要立马冲上去跟鬼祭拼命,貉二貉大也是忿然作色要跟上去,却被天缺起身拦住了,“三位大哥且慢。”面上闪过不甘之色,把三兄弟带入地下道:“事情到了现在,已是没了硬取的可能,先静观其变再说吧。”
就这么点时间,凤尾学院上方就爆发了不是天缺这种角色能参与的惊天大混战,先是十多个人愤然打在一起,跟着人越来越多,黑压压的遮天蔽日把整个天空都遮瞒了,不断地有人掉下来又再飞上去,一时间乱至无可收拾的地步,血如雨下,由劲气而来的狂风把整个学院都掀了,到处都是劲气爆裂的声音。
盏凤眸则在这样的混乱中飞来飞去,凡是抢到手的人不是手或胳膊被“嘭”的炸掉,就是整个人被爆成血雾,消失不见。好好的一座凤尾学院,瞬间就成了收割生命的炼狱战场,令人胆寒。
见是这样,三兄弟当时就都气馁了,缩着脖子蹲下来,貉三巴巴地道:“乖乖,还真不能去,这帮牲口我草他娘,就没一个是睡出来的。”一股凉意自脚底板升到脖子底下,使得他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貉大貉二则是彻底无语,猴似的蹲那儿,打都打不出去,双脚抓紧了地面,不停在心下画符:“这个时候小兄弟可千万得行个好啊,不然就送老命了。”
使得天缺暗笑,在心下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他急也没用,索性就放开了心静观其变。对他来说,战斗就是再惨烈,也有结束的时候,等这些人都损耗得差不多,再出手不迟。
想到怒海倾城,他就有气,若不是此女捣乱,就简单多了,此时早拿着盏凤眸逃出凤尾城数十里之外不止。奈何好事多磨,也只能接受这无常。
算得再好,也抵不过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