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毛玠的被俘,郯县也落入到吕布的手中。西城门的曹军纷纷放下兵器投降,刚一番厮杀,近三百名曹兵死伤两百余人,只余数十人。当西城门落入臧霸和徐盛手里时,其余三城门的曹军才姗姗来迟。只是看到毛玠被徐盛押在阵前时,曹军才放下兵器投降。主将都被俘虏了,他们这些人还打个啥。
不过大都数曹兵转身就像其余三城门逃去。臧霸也不追赶,吩咐徐盛一声,各自带领五百人马去接管其余三城门。
此战,赤卫骑伤亡数十人,主要是被城头箭雨和在城门处与曹军厮杀时所伤。情急时刻,臧霸也顾不得赤卫骑的伤亡,带着赤卫骑就开始冲锋。而泰山营伤亡大致在三百任。至少说明泰山营如今的战力还是不及曹军。
臧霸分派兵马把守各门,又命赤卫骑于城内巡逻,防止有曹军奸细趁乱复夺城门,同时派人严家看守粮库,等诸事安排已定,便派人通知吕布。
吕布接到臧霸的战报时,不由得拍案叫绝道:“好一个徐盛,好一个臧霸!果然没辜负本将的期望。”吕布便近起大军往郯县出发,阴平不过小城,曹军早晚来攻,不如放弃。只是刘文,吕布也没杀他,这种人杀与不杀没有任何区别,便任其自生自灭,待日后再北上收复东海郡,此人说不定举城归顺。
就在吕布准备出发时,兰陵和襄贲二县也传来捷报,被孙观等人攻下,将城中粮草全都掳掠,此刻正往郯县而去。
于是吕布便统领一千余赤卫骑,让三百泰山营看押三百曹兵护送着粮草前往郯县。由于押着粮草辎重,大军至夜晚时分才到达郯县。
臧霸率领诸将于城下接着吕布大军,大军入城,吕布坐于主位上,便大赏诸将道:“此战诸位皆有功劳,臧霸、徐盛功劳第一,各赏钱五千,待回到下邳,本将再给各位赏赐!孙观、尹礼、吴敦、昌豨功第二,赏钱两千。至于有功的战士,各赏钱两百!吩咐下去,杀猪宰羊,犒劳大军。”
众人都拱手称谢,吕布继续道:“臧霸,分派好主将守城后,再派人于城内巡逻,不得jian yin 掳掠,胆敢有谁触犯本将军法,本将绝不枉顾!”
“诺!”臧霸心中记下,泰山营中许多都出身土匪,若是不加以约束,定然会出事,毕竟郯县的繁华比之开阳还要更甚,这些士兵难免见到如此富裕之地,会有操起老本行,所以待会儿便去将吕布的军令吩咐下去。
“好了!诸位先下去好好歇息着吧!”吕布挥手道。
众人都离去后,吕布靠着案几,开始整理思绪,想想接下来的行动。自己占领了郯县,曹操绝对不会不管不问,或许此刻大军已经在路上了。所以曹操定然会派大军前来,自己如今只有赤卫骑一千六百,泰山营战损了近八百,只有两千四百人。若是曹操派遣大军来,是走还是留?若是留下,自己就会被困在此处,下邳城现如今危如累卵,曹操大军将下邳城团团围住,探马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
而最让吕布担心的是,荀攸的水计不知道何时会实施。一旦下邳城被淹,曹军大军绝对会长驱直入。没有坚城的优势,两万余吕布军绝对不是四万曹军的对手。所以无论如何吕布也要南下,在曹军大营立下一寨,虎视曹营。
不知道陈宫是否去说动了袁术,虽然希望不大,不过吕布还是有那么一丝期盼的,若是袁术的眼光不能放长远点,那也只能说袁术离死不远了。因为击败了曹操,吕布要想提升实力,必然要虎步淮泗。淮泗富饶之地,留给袁术简直是暴殄天物。
袁术这么多年来,能够在诸侯中称雄,并不是他有多么强悍的才具,他依靠的不过是四世三公的庇荫,同时也是靠的南阳、寿春之地大量的人口和钱粮。好好的一块膏腴之地,被他给祸害成什么样子,吕布不由得厌恶起此人来。
至于另一方面,吕布猜测的不错,原本夏侯渊两日的功夫就可以到达郯县,只是被右翼的陈登劝阻。若是夏侯渊孤军北上,吕布若是避开他的大军,夏侯渊的步兵如何能够追得上,到时候夏侯渊的兵马就会被吕布牵着鼻子四处奔波。倒不如等上曹纯一日,三路大军徐徐北进,向郯县进发。夏侯渊认为言之有理,便和陈登随时保持联络,向北进发。
自从毛玠被俘虏了之后,被吕布延请坐在大厅内,吕布玩起了招降的手段。此人内政的才能极强,负责曹操的选拔人才等事项。其人为官,颇有清廉之风。要问吕布如何知晓,当然还是记忆告诉他的。对吕布来说,他正需要这样的人才,所以才求贤若渴。
只是愣是吕布如何招揽,毛玠都不为所动。在毛玠的眼中,吕布不过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与雄才大略的曹操相比,萤火与皓月而已。
最后吕布恶狠狠的威胁道:“孝先当真以为本将不敢杀汝?”
毛玠摘下皮弁道:“败军之将,如今沦为阶下囚,有死而已。将军要杀便杀,何须以虚言恫吓?”毛玠神情自若,慨然赴死的样子,让吕布心中不禁佩服。这类人视死如归的气节,倒真的是文人的风骨。毛玠是名士,若是自己杀了他,不过是刀剑上染上了几滴血而已,反过来,自己倒是成就了他的美名,于吕布自己不过是徒增恶名而已。日后谁还敢再来投靠自己,想到这,吕布压下胸中的杀气,哼了一声重新坐回诸位上。
“孝先倒是真的视死如无物,不知曹操给了你什么好处!”吕布冷冷问道。
“哈哈!无他,士为知己者死而已!”毛玠瞥了吕布一眼,淡淡笑道。
正在这时,大厅外传来阵阵嘈杂喧闹声,还有一声声怒骂和拖拽声。吕布不由得拍案喝道:“谁在厅外喧哗?”吕布因为说降毛玠不成而正在生气,此刻怒火不由得腾的再次冒出来。
“李大黑,去外面看看!”
“诺!”李大黑抱拳大踏步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李大黑就带着几人进来了。吕布见是徐盛一手揪着昌豨一路拖进了大厅内。身后还有十几个士兵被绑着一同带进了厅内。
吕布剑眉一挑,冷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吕布望了往徐盛,又望了一旁脸色阴沉的臧霸,先是问道:“宣高,你先说!”
臧霸抱拳道:“主公,此事还是有徐将军来说吧!”说完避开一旁的昌豨求助的眼神。
“好!”吕布一指徐盛道:“文向,你来说说!”
“诺!”徐盛抱拳刚要说话,昌豨挣开徐盛的手,连忙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主公,请为末将做主啊!徐盛不过是立了些功劳,仗着主公对其信任,就因为末将对其出言不逊,就对末将拳脚相加,还派人绑了末将的亲兵!主公,请为末将做主啊,不杀此瞭,末将不服啊!”
吕布看着昌豨,那双摄人的眸子如同一把尖刀,看的昌豨低下头不敢直视自己。吕布心中已经猜测出,昌豨所言不尽其实,转头看向徐盛道:“徐盛,昌豨所言是否属实?”
“末将!”徐盛刚想说话,又被昌豨抢先道:“主公,末将跟着主公比徐盛要早,主公岂可轻信此人?”
“闭嘴!”吕布一怒,众人皆噤若寒蝉:“把他嘴给本将封住!”
李大黑上前便是大手捂住昌豨的嘴巴,而后将其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