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来人在前引路,三人很快来到一间暖室内,只见里面除了两个伺候的丫环外,只有陈放和李珰二人在,三人来到前面行礼,话语刚落,那陈放就指着郑天乘叫道:“你这么如此面熟……?”
此时郑天乘也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于是起身上前拱手道:“小人斗胆发问,敢问大人可是郡守陈大人,方才在园中,小人不敢唐突大人,小人正是公子的旧识郑某!”
陈放轻轻的啊出了一声,然后盯着郑天乘又看了片刻后才说:“你这脸上,可是冻伤来的?”
郑天乘点点头回答:“是的。”
陈放抚须说:“原来如此,刚刚才园中,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郑天乘于是又道:“晚辈拜见大人!”
那李珰见此情形,非常惊讶,急忙说:“原来郑公子是大人的亲戚,下官平常真是懈怠了、懈怠了!”
郑天乘回头对着李珰道:“李大人哪有,郑某自来李大人府上,被李大人悉心招待,特别是这冻伤若不是李大人亲自关怀,为我寻医问药,早就会让我皮开肉裂了,郑某感激大人还不尽,哪里还有懈怠之说,在此郑某再次多谢李大人的照顾之恩!”
郑天乘说完对李珰又是一礼,这一席话听得李珰极为受用,陈放听了,也不住点头。
陈放道:“贤侄啊,自春天一别,我以为再难见你,我那犬子以为贤侄已经不在,终日消消沉沉,以泪洗面,直到前几天,还来信说梦到贤侄无恙,谁知道还真被他言中了!这正是可喜可贺啊!”
那李珰听完在旁边接话道:“可喜可贺,令人感慨,干脆就是今日,我们摆下酒席,庆祝一番!”
陈放道:“时间紧迫,酒席暂且先免了,这我要回到府中再找时间摆不迟,今日我先和贤侄多说一说话!”
李珰闻言笑道:“是,是,久别重逢,哪有不先叙叙旧的。如此,这暖房之内,刚好适合郑公子待着,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请大人与郑公子慢慢叙旧!”
当下众人离开,房内只留下两个丫环伺候,陈放又支出了丫环,方才问道:“天成,今日真是令我惊叹啊,想不到今日在此地见到了贤侄你,葛公可是也在这里?”
郑天乘回答:“恕晚辈无能,这大半年来,葛老庄主依旧没有消息!”
陈放又问:“你是为何在此?那日洛阳火起,犬子无恙,为何单独不见了你,你后来又去哪里了?”
此言一出,郑天乘心中顿感震动,特别是这后来一句,听的他心里忍不住一惊,于是郑天乘回答道:“洛阳火灾那日,怕是有人贪图钱财而故意纵火,当日火起后我被人趁乱掠走,卖至了上庸一带,后来歹人不知是分赃不均还是什么原因争斗起来,我就借机逃走,逃到深山之中,投靠了村中猎户,以打猎为生,前些日子我们误入了两国交战的战场,被当做奸细抓了起来,危急的时候同行之人姜勺正好认识李大人,我们三人才得以获救,直至遇见大人您!”
陈放点点头,问到:“这一年来,为何不想办法来朱阳?”
郑天乘道:“也有想过,只不过身上困乏,起不了身。”
陈放点点头道:“所幸我叔侄相见,你还是无恙,你明日就与我一起先回朱阳,贤侄才学不浅,以后岂能沦落到山中以打猎为生!”
郑天乘回道:“多谢大人,大人对在下之恩郑某深深感激!”
陈放又问:“可有打听到老庄主一丝半毫的消息?”
郑天乘回答:“在下身处偏僻,丝毫没有消息。”
陈放点点头。
于是二人又细聊了许久,陈放才放郑天乘离开。
与此同时,那李珰则带着姜勺和阿牛来到外屋一室,寒暄过后,李珰开门见山就问郑天乘的事情。
姜勺回答:“我与这郑大半路遇见,根本不知他是何底细,更不知他还与太守熟悉,我今日也诧异的很。”
李珰转问阿牛,那阿牛粗声粗气,答非所问道:“我这个哥哥向来就是文武双全,从来就是很照顾我!”
李珰又问了几句,感觉问不出什么,就借口先让阿牛离开,然后对姜勺道:“此处无人,你我可敞开说话……”
姜勺此时不等李珰说完,就下拜道:“大人,我自幼遭遇人间疾苦,早就想潜心修道,只是机缘不到,大人若是想劝我,就不必了!”
李珰听完皱眉,心里有暗怒,但却想到李邵信中所言,只得把不满压在心中,此时下人来报,说是太守又在叫他,李珰也只好先去见太守。
姜勺于是回房,见郑天乘和阿牛都在自己房内,姜勺问:“情况如何?”
郑天乘回答:“果不其然,太守邀请我一同去朱阳。”
姜勺问:“去的话会怎样?”
郑天乘回答:“前路未知……”
姜勺问:“不想去的话,我们今夜就走,也不怕今夜大雪茫茫,路难行!”
阿牛道:“这又有何妨,哥你走不动我就背着你走。”
姜勺对阿牛说:“我知道你牛劲大,可你得先出了这个门啊。”
阿牛啊了一声,像似明白了,郑天乘思索片刻道:“我刚刚想过,去就去吧,正好也了结几件事情。”
姜勺点点头,那阿牛却问:“两位哥哥,你们要去哪?”
姜勺道:“反正你要回荆州,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阿牛大声道:“我不回了,我要和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