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谨婷让何誉上街去买点好吃的零食,什么甘糖密枣、金丝鱼片等,大多数东西何誉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让何誉真正见识了一次大小姐的风貌。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师姐有令,他自然只能服从。
等何誉走后,陈谨婷收拾好装备,拎着包喊了辆出租车,独自向昨天发现的仓库赶去。
知道此行的风险,陈谨婷自然不想让师弟冒险,便借买东西把他支开。只是还没赶到仓库,陈谨婷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原本到这城郊之处,已经不会有多少人迹。可今天不知为何,一队又一队的车辆不停地向着仓库方向飞奔。继续靠近,可以看到前方浓烟滚滚,警灯闪烁,很快出租车便不能前行,原来是警方设置了封锁线。
如此情形,陈谨婷知道事已不可为。对方或者被惊动转移,或者已经暴露,都已不是她能够插手的。只是她很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查到线索,就这么无功而返了?
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清楚了。没等陈谨婷回到宿舍,中心广场上的显示屏上已经播放了紧急插播新闻:
各位市民:就在半个小时前,在林家卫队的帮助下,佳城安全署全歼了入侵的丰克特工,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
城主大人已经邀请林家家主赴佳城府衙大厅,接受杰出家族的勋章。
“动作真快!”
陈谨婷恨恨地骂了一声,心中沮丧,后悔昨天没有直接行动。看来是林家先动手了,肯定是自已的行动惊动了他们。
几分钟后,陈谨婷包中的电话响起,正是她的父亲陈广义将军。
“被你逼急了?”不是打哑谜,父女俩人都清楚说的是什么。
“老爸,我失败了!”
“败,我陈广义的女儿怎会失败。要不是你,他们会这么做?”陈广义的声音铿锵有力。
“不管,反正最后是他们得了好处。我费了半天劲,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捞到。”陈谨婷撅着嘴撒娇。这模样要给何誉见了,肯定会以为认错了人。
“行啦,你立刻动身回来,我已经安排了人接你,到时候我们再说。”
对女儿现在的情绪,陈广义自然十分清楚,还是见面后再安慰。考虑到林家可能的报复,他现在可不放心闺女一人呆在外面。不过不愧是陈家的种,一出手就逼的林家自残,不错!
陈广义哈哈大笑,心情舒畅。
陈谨婷还想说几句,父亲却已经挂了电话。
对于父亲的风格,陈谨婷还是十分了解,所以她站在原地没有再移动。
两分钟后,一架军用运输机出现在广场上空。土黄色的巨大机身随着高度的降低逐渐显现出来,巨大的铁拳形徽章在机侧十分醒目。如果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资深军人,就会知道这正是陈家嫡系部队——第2集团军铁拳旅的军徽。
不用高音喇叭驱离,下面的人群早已在恐惧中散开,围在远处惊讶地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场景。偌大的广场中只留下陈谨婷那高挑飘逸的身影傲然独立。
飞机还未落地,一队特战士兵就已经跳下来,据着枪掩护四周。等到陈谨婷上机,士兵排着队型快速登机,这时人们才发现空中还有另一架攻击机,正在稍高一些的地方空中掩护。双机编队,掉头向北方飞去。
……
“师姐,我回来啦!”
何誉抱着几个纸袋兴冲冲地跑进房间。转了小半个外城,好不容易找齐了师姐要的零食。一路上他忍着口水,一样也没偷吃,这对拾荒出生的他还真是个挑战。
房内空无一人。
不但如此,连装备包都不在。瞬间何誉就明白,师姐肯定独自行动去了。想到她可能要面对丰克特工,何誉心中着急,放下零食就要出门。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落在小桌上,看见一只从未见过的白色纸鹤。纸鹤折叠的十分精致,细细长长的脖子,优雅伸展的双翅,悠然安详地躺在小桌上,十分醒目。
何誉拿起纸鹤仔细观看,上面有两行隽秀的小字:
师弟,我去办事,不要来找我。以你买零食的时间,肯定已经完事了。要么我已经战死,你知道这就是我的归宿;要么我搞定他们,那时候我肯定要回央城。自已保重吧!
何誉一怔。纸条上的字迹自然是师姐留的,语气轻松自如,也是师姐的风格。可看完后他却心头一沉,然后又是一空,就象失落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等何誉赶到仓库时,警戒线已经移除。事实上这一带已经没有什么好警戒的——除了一片被烧成废墟的仓库遗址。
路上大屏中的新闻何誉也看到了。很快他又有了更为详细的消息,谁叫他安全署有人呢。
叶屏不愧是何誉“埋”在安全署的线人,很是尽职尽责。刚一下班,便兴高采烈地约何誉喝酒。三杯浑酒下肚,半盘长生果嚼完,何誉对早上发生的这件关于丰克人的“大事”已经十分清楚。
凌晨时分,安全署接到林家的报警,说林家卫队的人发现了城郊有丰克人的踪迹。等到安全署赶到现场时,仓库已燃起雄雄大火。林家卫队的人说是丰克人发现暴露,想要逃窜时与卫队交火,双方各有死伤。剩余的丰克人见无力逃脱,退入仓库后引火自焚。现场找的证据基本证实了林家的证词。
对林家自导自演的这场戏,何誉根本没有兴趣。不过根据叶屏的述说,再结合自已出门买零食的时间,他确定师姐应该没有危险。
“喂,之前叫你喝不喝,慢点!”
叶屏见何誉拎起杯子连干了三杯,一反之前沉闷,显然心情好了许多。他顿时有一种尽到了大哥职责的感觉,虽然再一次严重违反了安全署保密纪律。管它呢,兄弟重要不是!
就在此时,在林庄后宅一处偏院内,戴雄也坐在圆桌前喝着小酒,身后站着两名丫鬟服侍,生的十分伶俐可爱。
戴雄心中烦闷,往日里爽朗刺激的高度白酒今天喝在嘴里也没啥滋味。正好此时丫鬟过来添酒,戴雄伸手便将她揽入怀中。小姑娘年经不大,身材却已凹凸有致,在戴雄粗壮手臂的挤压下娇喘连连,惹得这戴雄心火更旺,正想将小丫头就地正法,院中却进来一名戴着面罩的手下。
虽然被打断了兴致,但戴雄还是压下邪火赶走丫鬟,让手下到近前回话。
“大人,那几个家伙都从安全署出来了,据内线报他们在里面没有瞎说。”
“他们敢!我弄死他们全家。”戴雄恶狠狠地往嘴里倒了口酒。
昨天半夜林老太爷打来电话,用暗语告诉他立即将丰克人处理掉。本来收留丰克人就是戴雄向老太爷献的主意,如今被闯庄的人稍稍惊忧,老太爷竟然就慌了,这让戴雄对这位老家主很是失望。
不过,家主的话他现在还不能不听,无奈只能派出卫队将仓库包围,后面发生的事就和叶屏说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戴雄还留了一手,他让手下将丰克人带队的组长擒住,送到了另一处秘密地方关押。
“那些家伙处理好了?”戴雄不紧不慢地问道。
“按大人的吩咐,先集中到外面安全屋中,等过些天风头过去,再集中……”剩下的话手下没有再说,俩人目光对视中都明白是什么。
对杀几个办事护卫这种小事,这几年戴雄其实已经基本不再过问。要不是这次情况特殊,他也不会出面参与。这次老头子刚一上京,就立刻打电话回来要处理丰克人,这让戴雄心生警惕。不管是因为夜闯林庄之人,还是因为自已建议收留丰克之事,戴雄都觉得自已已经在老太爷心中失了分。
正因为如此,戴雄本能的感觉从现在开始,他不能事事按着老太爷的吩咐办,兔死狗烹的事他在林家已经见过不计其数,保不定哪天就落到自已的头上。没有人比他戴雄更清楚林家的狠辣!
他得给自已买一些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