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台三楼。

解悠和沈樱站在巨型的白色圆柱体前。

这个圆柱体正是上次测试苏响灵气的灵检仪，这次他们来测的是苏响的灵源层数。

“你猜他会是几层？”解悠问道。

“至少六层。”沈樱道。

“你对他倒是挺有信心。”

“有信心我会猜二十二层。”

沈樱的二十二层是灵能界的最高记录。

解悠道：“可别乱，你们万剑山不用这个不清楚。灵源层数这种东西是够用就好。层数越多，灵气异变的几率就越大，用起来反而越危险。”

“但是强。”沈樱的观点与解悠不同，“安全有什么用，打不过敌人早晚被人鱼肉。”

“唔，这么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

两人正讨论着，苏响从灵检仪中爬了出来。他身上只穿了一条裤子，裤腿挽在腿上。手腕，脚踝，双肩各带着一个血色孔，孔下方还挂着一溜鲜血。

那是圆柱体里的勾刺留下的痕迹。

这一次苏响在里边足足待了快一个时，检测的程序明显比上次复杂许多。

“好疼。”

苏响龇牙咧嘴，揉了揉伤口，接过解悠递来的外套披在身上。：“结果如何？”

“稍等。”

解悠看着旁边的屏幕上，检测进度条慢慢走到100，一张4纸从屏幕下方打印出来。

“报告出来了。”

解悠拿起报告，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苏响心里突然没磷气，有点紧张。

不会是特别差吧？

按理我这种才，不应该啊。

“嗯……怎么呢。理论上，你的灵源可以折叠七层。”解悠的有些犹豫。

“七层？算多还是少？”苏响担心地问道。

“还不错。”

“还不错？”苏响皱了皱眉，这种法也太笼统了吧，“你是几层？”

“我九层。”解悠如实回答。

苏响瞪着解悠，目光里除了鄙视，剩下的全是酸。

我七层还不错，那你九层岂不是特别好？

可以啊解悠，看着你挺老实，不动声色之间这个全让你装完了。

苏响刚想喷他，不料解悠随即补充道，“不过我只学了一个灵术。”

“为什么？”苏响琢磨着他是不是还想显摆。

“因为我师傅不让我学了，他要我专心练潜龙阵。”

“潜龙阵有那么厉害？”

“对我来，是最好的。”解悠的语气非常坚定。

“那也不耽误多学几个，起码是个锦上添花吧。”看解悠摇头，苏响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大叔，你我剩下这六个灵术该学什么？我不太懂，你们给推荐一下呗。”

解悠正要话，苏响从他手里把报告抽了过去。

刚看了一眼，苏响指着报告问道。“让我也看看……这是什么？”

报告的正中央，是一大块涂着红色的圆形区域。这个圆的内部一共分了七圈，其中外层的一圈是深红色，然后挨着的一圈是白色，最里边的五圈是浅红色。

“这是你的灵源图，一圈代表一层，白色是还没有烙印灵术的位置，红色是已有灵术的位置。”解悠答道。

“这不对吧。按你的法，这图上有六个红的，我应该已经会了六种灵术才对。可实际上我只学了一个地吾身，剩下那五个什么情况？”苏响问道。

解悠挠了挠头，又摇了摇头：“最外边深红色的那个是你学的地吾身，这个很正常。但是里边这五层的颜色不太对，若不是灵术，它被染了色，若是灵术，它的痕迹又太浅，不符合常理。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见过。不过根据我的猜测，它们恐怕……”

解悠的眉毛挤向中间，没有下去。

他对自己的想法没有把握，担心出来是否妥当。

“恐怕什么，你倒是啊。一句话留半句，你想急死我？”

解悠看了一眼沈樱，见对方没有反应，有些犹豫的道：“恐怕和之前你体内的那个恶灵脱不了关系。”

“什么？”苏响的眼睛瞪圆了。

“那玩意不是已经死了吗？海婆婆跟我保证的啊？她骗我？”苏响急忙看向沈樱，“那个表呢？快看看那个表，我还能活几？”

沈樱抬起手，表上的时、分、秒针全都指向零点。

“怎么都是零？难道……难道……”后边的话，苏响不下去，身上的汗瞬间浸湿了衣服。

难道今就是我的大限之日？

开什么玩笑？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要是这么死了，老妈怎么办？

苏响努力克制住立刻回家的冲动，盯着沈樱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沈樱还未话，解悠先开了口：

“上次我师叔给你治疗之后，这个表就是这样了。她也没什么，应该是没事。”

“应该是没事？”苏响怀疑地看着解悠。

解悠宽慰他道：“不要慌张，我们先去找我师叔问个清楚，看看她怎么。”

“你们最好不要骗我。”苏响威胁道。

三缺下直奔医务所，还好海婆婆也在。

“不清楚。”海婆婆坐在窗前的高脚椅上，背对着身后的三人道。

“你做的事你不清楚？你这个表走到头我就死了，现在你你不清楚？”苏响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如果你问得是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没事。这块表是监测恶灵的，恶灵死了时间自动清零。若是这表又走起来，那你才应该担心一下。”

“那这报告是什么意思？”

海婆婆放下苏响的检测报告，摘下镜片，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苏响。过了约摸三分钟，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现在只能给你猜测，没法给你准确结论。”

“。”

“报告上的问题有几种可能，第一，灵检仪出故障了。第二，老太婆眼睛出故障了。”海婆婆依次比起了两根手指。

“你这不是废话……”

海婆婆不理会他，继续道：“第三，那些痕迹是恶灵残留在你灵源上的灵气，你可以把它想象成鸡腿掉衣服上留下的油渍。也能清理，但是要费不少的力气。”

“要怎么清理？”苏响问道。

海婆婆没有告诉他答案，伸出邻四根手指：“第四，恶灵复活。但是它现在只是灵气形态，还没有成型。所以灵检仪能探查到灵气，但是我看不到恶灵。”

解悠看向沈樱，发现她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

“什么？”苏响惊道，“死了还能复活？要能这样，恶灵不是无敌了，我们灵能者还除什么灵，别不是你压根就没除掉吧？”

“你想听实话吗？恶灵是杀不绝的，除非你有实力改变整个环境，彻底除掉恶灵存在的根源。否则就算你打得它形神俱灭，一旦有了合适的灵气支持，恶灵还会重新长出来。只不过原先的实力和记忆会被清空而已。”

着，海婆婆观察着苏响，似乎想从苏响身上找出恶灵的根源。

苏响看了看解悠和沈樱，两人都没有异色，看来海婆婆的是真话，苏响这才有点相信。

“其他的我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怎么做才能把这个恶灵、这些讨厌的浅红色从我身体里弄走？”苏响道。

不管是为了活下去，还是为了提升实力、拿到剑心通灵丸，他都必须做到一点。

海婆婆竖着的四根手指缩回，只留下了一根：“问题有四种可能，方法我只有一个。”

“怎么做？”苏响问道。

“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