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竹医务所内，苏响三人正等待着海婆婆的解释。

但是海婆婆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抛出了一个问题：“仙术和灵术的区别是什么，你知道吗？”

苏响转头看了看，这次解悠没有帮他回答的意思，只好自己作答：“仙术少，不好练。灵术好练，但是如果搭配不合理可能会引起自残事故？”

“那你知道为什么灵术会引起自残事故吗？”海婆婆追问。

“问那么细谁能清楚，我知道结果不就行了。”

“因为灵术是残缺的仙术，是仙这个组织仿制仙术做出来的赝品。”

“能仿制也很厉害啊。”苏响接话道。

海婆婆瞪了苏响一眼：“不论你体内残存的是恶灵遗毒，还是将要复活的恶灵幼苗，现在都还是处于未异变的灵气阶段。要想清除，就需要多用仙术，调用真气洗刷灵气。”

“你这段的法听着有点像民科啊，靠不靠谱？”苏响对海婆婆的解释产生了怀疑，扭头看着解悠。

解悠轻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讲理论，你听得懂吗？”海婆婆严肃道，接着看向解悠和沈樱，“你俩先出去，我有事和这子。”

“什么事？咱们之间又没什么秘密，不能当着大家面一起？”苏响有种不妙的预感，感觉和海婆婆独处不会有什么好事。

海婆婆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确定吗？”

苏响脑子里闪过在垃圾回收站两人相遇的画面，难道是要仙术的事？

这件事连解悠和沈樱都不能知道？

为什么？

不过学仙术对我身体和实力都有好处，是不是应该配合她一下？

苏响正在琢磨，解悠和沈樱已经关上了房门。

海婆婆拉开抽屉，摸索了一会，苏响以为她要取出石板秘籍一类的东西，不料最后出现的却是两截钢笔，上回被苏响掰断的钢笔。

“我要和你谈的是你欠我的债务，以及还债方式的问题。”

“喂，不就七千的多块钱，你至于这么神神秘秘吗？有机会我给你不就是了。”苏响得满不在乎。

对于一个身负巨额债务的人来，七千块钱连蚊子肉都算不上，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因此苏响这话得也是颇为豪迈，大气。

“不，七千块钱我可以不要。关键是上次给你的那块表，百飞利达，算上折旧费我给你一个公道价，二百一十万。”

噗！

苏响险些喷出去一口血。

“你抢劫啊！一块破表全镶上金子也卖不了这么多吧？再了，那表你给的沈樱，你倒是管她要钱去啊，凭什么收我的？”

“别激动。我只是告诉你它的价值，又没管你要钱。”

“那你要什么？”苏响心里没底。

总不能是……

海婆婆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我要的是你的人。”

苏响立刻转身，加速度启动，瞬间达到百米六秒，朝着房门冲去。为了不耽误时间，他已经做好破门而出的打算。

这时，一条“巨蟒”绕在了他的脖子上，阻止了他的冲动。

这条“巨蟒”是海婆婆变化之后的手臂。

苏响身体失控，只能双脚抵住地面，拼命去摸门把手。

可惜两人力量差距太大，虽然拼命挣扎，还是被一截一截拉回了海婆婆的身边。力量对抗不是对手，唯一能逃出控制的五分之四隐身术，又因为卡住了喉咙念不出来口诀，施展不出。

“不……”苏响挣扎半只憋出来个“不”字。

“老老实实给我待在这。”海婆婆命令道。

还好海婆婆没打算霸王硬上弓，看苏响不乱动了，手臂变回原状，取消了对苏响的控制。

“你……你……”苏响急喘几口气，这才恢复过来，“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可不是区区两百万就能让你随便的人。”

“就凭你？”海婆婆鄙夷地看了苏响两眼：“倒给我两百万，老太婆也不会跟你随便。”

“那你要我的人想做什么？”

“嘿嘿嘿嘿。”海婆婆的镜片闪过一丝银光，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当然是要你做这个。”

三筐形状各异的石块、石板、石头，被推到了苏响的面前。

炎竹医务院一楼。

解悠和沈樱一前一后走着，前者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有话要。不料沈樱好像没有看见，走过解悠之后，仍是径直往前走去。

一时间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解悠挠了挠头，只好出声：“沈，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沈樱这才停下，背对着等他话。

“关于苏的问题，其实你很清楚吧？我得是那只恶灵的前因后果。”解悠问道。

其实从他第一次与苏响沈樱两人相见，知道苏响体内的恶灵之后，他就隐隐约约产生了这种感觉。直到今听海婆婆恶灵可能还活着的时候，沈樱表情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他终于肯定了这一个想法。

“你早就知道这只恶灵不会死，对不对？”

当海婆婆提出四种可能的时候，解悠第一反应就是第四种，恶灵没死。他确信沈樱也倾向于这一点，或者是她早知道这一点。

“我不知道。”沈樱不承认。

“我们都是苏的推荐人，你没必要骗我。”

“我不知道。”

解悠本想追问下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改了口：“算了，反正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也许你是想帮他，也许你是想利用他，这都没关系。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灵能者绝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作恶。千万不要为了一些利益，扭曲自己的心，那会让你与恶灵无异。即使你修习的不是灵术。”

“完了？”沈樱不回头，走出了医务所。

解悠在后边深深叹了口气，也不清是失望还是担忧。

“与恶灵无异？你错了。”

日光洒在沈樱身上，折射着一层薄薄的红霞。原本温暖的画面却因为沈樱低下头的原因，让她的面孔遮上了一层阴影。

“我已经是恶灵了。”

咕噜咕噜。

椭圆形的石头掉在地上，滚进了石头堆郑

医务院院长办公室内，苏响盘腿坐在地上，面前的三个筐已经空了两个石头全被他扔到了右手边，堆成了半座山。

而海婆婆则坐在高脚椅上，抱着一杯枸杞水，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牵

苏响无聊地拿起一块石头，摆弄了两下，又扔了出去。

“你知道学语文课本上如何形容这种行为吗？”不等海婆婆回答，苏响自问自答，“守株待兔，愚不可及。”

海婆婆抿了一口水：“守株待兔的人也是你，不是我。”

“要不是你相信随便捡筐石头就能搞出仙术，我至于做这种蠢事？”

“我也不相信捡筐石头就能出仙术，所以我捡了三筐。”海婆婆从容对答。

苏响刚拿起下一块，脸色一变。

“怎么了？”海婆婆立刻放下了水杯。

苏响迅速扔了出去：“这都哪捡回来的，怎么一股屎味？”

海婆婆拉下了脸：“我跟你讲，你要是不给我认真干活，心我加收你的利息。”

“哈，加吧，随你的便。反正我没打算……走倒板走撸棵破。”

正着，苏响嘴里突然冒出一串古怪的口诀，紧接着身体一阵抽搐，口鼻涌出鲜血，一头倒在地上。

海婆婆从高脚椅跳下，伸手取下苏响捏着的石块，向后抛了出去。然后右手按住苏响人中，一股微弱的灵气缓缓流进苏响体内。

苏响痉挛的状况慢慢停了下来。

海婆婆身后，抛出的石块没有摔在地上，一只粗糙的手将它从空中接了下来。

一个身形枯瘦，脖颈严重前倾的男人仔细打量着这块石头。

他是从杠精手下救出苏响的纸神。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海婆婆道。

纸神手一晃，石块变成一张薄纸，被收进了怀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只是想来看看他。”

他的语速极慢，甚至得有些吃力。

“现在看过了，有什么想法？”

纸神想了想，给出了四个字的评价：“很有潜力。”

“我问的是这孩子身体里的恶灵。”海婆婆轻轻松松将苏响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纸神又想了想：“他是工具，被人利用。”

“你会是谁下的手？”

纸神想了想：“海阁，大概。”

“果然，你也这么认为。”海婆婆启动灵视术，仔细检查着苏响的状况，“不过根据我的推测，苏响被植入恶灵的时候可能还未出生，还不是灵能者。他们居然把黑手下到了普通人身上，真是太过猖狂，难怪被仙主持公道，将其灭门。”

“你这里又没有监控，何必得这么违心。”

这一次纸神得没有一点犹豫，完，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笑声一停，海婆婆立刻拉下了脸：

“人也看完了，你怎么赖着还不走？我这可不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