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个是异兽吧?没必要留下来看呀。”
一处低洼的谷地,粗大的枯树干不断摇曳,藤蔓上下翻卷着,斑驳的红色印记在树身各处不均匀分布,正是5星异兽血枯梅。
第一次见这异兽是在南瓜国,平略身边的秘书妹子,契约异兽就是血枯梅。
“这一只,是邪煞…”
“啊?异兽变成的邪煞?!”
“嗯。”
眼前的血枯梅早已死去,身上涌动的不是异兽暴乱的地灵气波动,而是十足的阴气。
体形更是异常扭曲膨胀,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山包,几乎将整个洼地占住。
人类死后脱离的精神体能化为邪物,异兽同样也能做到,不过,作为基础的精神体越复杂,成邪物的可能性就越高,后期的强度也会越夸张。
论起世间万事万物,除开少数本来就是能量体系形态的异兽,少有事物的精神复杂程度能够和人类相提并论。
因此,邪煞大多由人类生成,又因人类的执念不断受到强化。
唰…
血枯梅感受到活人气息,大量带着鲜血的藤蔓蔓延而来。
“鹤仪,零食。”
眼前的血枯梅确实属于比较罕见的邪煞,但还不如之前那个石像,战斗力相当于07个爱爱,水鸭没兴趣把它带在身边。
“呜,可是这些邪煞不好吃呀。”
“平时吃的那些普通食物除了让你开心以外,不会带来好处,这个是真的有营养呀…”
“呜。”
鹤仪踏前一步,任由血枯梅的藤蔓包裹。
层层叠叠卷上身体的藤蔓被轻易撕开,鹤仪迈着稳定的步子不断往前。
血枯梅感受到危机,树枝凝聚成尖锐的锥子,从四面八方射向鹤仪。
一阵树木碎裂之声,鹤仪连格挡都懒得格挡,任由坚硬的阴气木锥击打在身上,7星实力的石老手持惊寒无法对鹤仪造成半点伤害,这血枯梅的攻击还不如挠痒痒。
再次扯掉身上的大量藤蔓,鹤仪已经站到了血枯梅的本体前,仔细想了想,对付这些喽啰不打算动用毁殇。
洁白的手臂狠狠抓在血枯梅的树干上,用力扯下灭火器粗细的一大块。
这一块木料脱离血枯梅驱体,化为阴气被鹤仪吸收。
血枯梅连忙发动最为猛烈的攻击,却发现连对方的衣服都弄不破,反倒是身体被掏开了几个大洞,想要钻地逃跑,却被侵蚀魔咒封住根系,动弹不得…
洼地里的鹤仪还在大快朵颐,水鸭转身打量四周。
不讨论西芹国阴气浓郁的大环境,这块地方其实挺适合人类聚居的,不远处有山泉水汇聚成的水塘,地形地势能够造成冬暖夏凉的效果,土地也很肥沃。
拨开丛林间的杂草,一条长满青苔的木料出现在眼前,虽然腐朽的很严重,但还是能看出原本棱角分明的样子,显然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经过人工切割。
“好像是一条房梁…”
紧接着,水鸭又在草地中搜索到了锈得厉害的农具、保存还算完好的竹筐,明这地方原本确实有人生存。
略微放开神识,以洼地为中心,杂草中有许多人类曾经生活的痕迹,原本应该是个不的村子,甚至还有石碑…
水鸭循着踪迹走到石碑处,那石碑早已轰然倒下,碎成好几断,,因为雨水冲刷和岁月侵蚀,甚至看不清原本刻的是什么字了。
“嗯?”
打开神识寻找村子的线索,水鸭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鹤仪!下手轻一点!
啥?
击杀血枯梅的时候,不要山中间的邪煞!
鹤仪略微一愣,眼前十几人合抱的血枯梅已经被拆掉一半,原本以为中间也是树干,可是听老板的要求,中心位置似乎有其他邪煞。
水鸭也有些意外,不开神识真的就忽略了,邪煞血枯梅其实是个木桶般的空心状态,中间还有一个邪煞,气息极为低调。
鹤仪心中充满了好奇,加快手上的动作,三下五除二把剩余的血枯梅捏碎为阴气吸收,这才看出洼地中心区域真的有另外一只邪煞。
姿态静美的枫树立于簇,树冠就像让技术高超的园艺师修剪过一样富有美感,树身挺直,枝叶匀称。
明明是即将入夏的季节,片片枫叶却鲜红惹眼,时不时有一片枫叶坠落地面,而后消失,又从树冠上的某一处生长出来,周而复始。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枫树正面吊着一个禁用的那种形容词的女子,双手被铁链固定在两端,两脚离地,身体呈一个“”字型。
女子有着姣好的身段,透着枫叶红的细腻皮肤上有着道道伤痕,赢血枯梅藤蔓上的利刺划伤,也有钝器击打留下来的淤青。
愁云惨淡的落难佳人同样是枫叶色的眼眸不完全张开,略微失神地看向远处,似乎带着累累伤痕在等候着什么,又好像已经看透了生死,不在乎所有东西。
“老板…这个邪煞好奇怪呀。”
水鸭从远处走来,口中带着意味深长的话语,“你确定她是邪煞?”
鹤仪感受到疑惑,细细品味起女子身上的阴气,表情变得吃惊。
“这…这个实力,好像和引灯侍差不多!”
“嗯,确实是引灯侍那个档次的邪煞…可以称得上邪神。”
不仅是持平,眼前的女子从头到尾默默承受着血枯梅摧残,身上的阴气极度内敛,要是真的绽放出来,应该比引灯侍弱上一线,大概相当于30个爱爱。
“可是…”鹤仪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这么强,为什么还要被血枯梅折磨?”
“不止是血枯梅吧…她应该早就习惯了折磨…”
血枯梅完全被鹤仪吸收之前,水鸭简单读取过血枯梅粗糙的意识。
血枯梅之所以攻击枫树上的女子,只是因为还是异兽时被术师击败,从附近的山上滚落到这处洼地,心中对人类抱着十足的怨恨,成为邪煞后恰好女子也是人形。
于是,血枯梅吸收阴气不断扭曲生长的身体将枫树围住,折磨着其中的邪神。
又或者,邪神根本不在乎受折磨,对她来,一切早已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