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友德与玉箫齐齐上前一步恭声道:“臣遵旨。”
祝洪明继续说道:“友德,朕让你带兵征讨西蜀,以你的能力,朕自是最放心不过,可是朕还是想再唠叨几句。蜀人听说我军要西伐,必定将其精锐部分东守瞿塘,北阻金牛,抵抗我军。如果出其不意,直捣阶、文,门户已毁,腹心自溃。兵贵神速,只怕军队不勇猛啊!“
听了祝洪明的话,富友德与玉箫心里俱是暗暗称奇,想不到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却如此熟知用兵之道,与古时那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兵法大家相比,想来也一定不相上下。
心念至此,对祝洪明更生了敬畏之心。随即,富友德恭声道:“请皇上放心,臣绝不辱命。”
祝洪明笑道:“有你在,朕没什么可不放心的。朕就是先和你们打个招呼,今天的事,等明天早朝时再说,朕有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富友德与玉箫诺了一声,转身离去。
可以说,自始至终祝洪明都是在和富友德说话,然而心里最激动、最兴奋却是玉箫。
玉箫虽然年轻,但祝洪明话语中的暗示,早已被他听得明明白白。首先祝洪明暗示想让太子祝棋娶自己的外甥女为妻,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祝棋生性聪颖忠厚,毫无纨绔之行,长大后更是温文儒雅,慈仁殷勤,颇具儒者风范。而且祝棋十岁便被立为世子,十四岁被立为太子,祝洪明对他极其爱护,把祝棋立为太子后,命詹同考历代东宫官制,并选拔功勋道德老成者兼领东宫辅助他,其中左丞相李百室兼太子少师,右丞相徐天德兼太子少傅,中书平章录军国重事常伯仁兼太子少保······
祝洪明用如此规模庞大的国家重臣辅助祝棋,其用意显而易见,那就是祝洪明百年之后,太子祝棋一定是登基为皇的不二人选。这样一来,祝棋娶了自己的外甥女,自己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皇亲国戚,想不飞黄腾达都难。
这件事让玉箫很高兴,但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玉箫很自负,自从败给云踏天之后,他就苦练武功、熟读兵法,他相信就算凭着自己本事,将来封侯拜相也绝非难事。所以当他听祝洪明说让自己做富友德副手时,玉箫心里兴奋异常,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终于到了。
然而,让玉箫高兴的事远不止于此。刚才的谈话中,玉箫听出了祝洪明的最后一个意思,那就是祝洪明不喜欢云踏天这样的江湖人士。既然祝洪明对云踏天这样的江湖人士没有好感,那自然也不会允许祝琴与云踏天再有发展,这样一来自己和祝琴之间就有机会了!
玉箫对祝琴的喜欢,由来已久,从他们小的时候,自己就喜欢和祝琴待在一起,等祝琴长大后,变得更加美丽,让玉箫对祝琴更是朝思暮想。可是自从云踏天离开赢天城后,玉箫想见祝琴却更难了,偶尔见上一面,祝琴对自己也是爱答不理的。
祝琴越是这样,玉箫就越彷徨。玉箫心想:祝琴之所以喜欢云踏天,不就是因为觉得云踏天是个武功高强的大英雄么?可是那又能怎样!将来有一天我不仅要做大英雄,还要做大将军,到那时我要让你死心塌地的喜欢我、嫁给我。
心念至此,玉箫不由得一阵飘然,快步不停地回常府报告喜讯去了。
果不其然,所有的期待都在第二日早朝时有了答案。
洪明四年,经颍川侯富友德奏请,祝洪明下旨,命太子祝棋与常伯仁长女常氏在四月成婚。
洪明四年,祝洪明封十一岁的四子祝笛为燕王。当然,这并不表示祝洪明如何特别看重祝笛,而是因为祝洪明的二十六个儿子都被封了王,这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洪明四年,祝洪明任命富友德为征虏前将军,与征西将军汤鼎臣分道伐蜀。
圣旨一下,大军马上开拔。汤鼎臣率廖永忠等乘舟从水路攻瞿塘,富友德率玉箫等以步骑出陇西。
富友德疾驰入陕,召集诸军声言兵出金牛,而暗地里却率军直驱陈仓,攀援岩石,昼夜行进。
祝洪明的西征军马如此声势浩大,让盘踞在西蜀的首领明升果然中计。当即命令丞相戴寿率主力驻守瞿塘,同时将余下的精锐部队调往金牛,意图凭借地形之险,与祝洪明的西征大军周旋到底。
汤鼎臣率领的兵马到了瞿塘,遭到了戴寿带领的西蜀军队顽强抵抗,一时间久攻不下,陷入了胶着之态。戴寿料定祝洪明的西征大军远道而来,粮草必难维持太久,只要等到对方粮食用得差不多了,军心涣散,再大举反攻,一定可以将对方一举击溃,戴寿信心满满,却不料富友德的大军已如神兵天降般地抵达阶州。
玉箫率领先锋部队出现在阶州城前,虽让西蜀军队心里有些慌乱,但是阶州守将丁世珍看到年轻的玉箫,不由得一阵狂笑:“难道大照没人了么!竟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过来送死。”随即带着兵马出城与玉箫交战。
两军一经交手,丁世珍再想后悔却是来不及了!交手几个回合,丁世珍便被玉箫斩于马下,玉箫乘胜率军强攻,一举将阶州攻克。
阶州失守,慌乱的蜀军弄断白龙江桥,企图阻止住富友德军队前进的脚步,可是富友德大军一到,便立刻修桥渡江,玉箫更是身先士卒,带兵将五里关攻破。
五里关一失,文州守军斗志全无,等富友德的大军一到,没费吹灰之力便将文州攻克。
连番大胜,富友德的大军却毫不停歇,一路疾行,渡过白水江,把绵州也给打下来了。
大军势如破竹,只要再打下汉州,便可直逼西蜀重地锦里,胜利近在眼前,可是此时汉江水涨,军队不能渡江,一直信心满满的玉箫,一下子束手无策,看着随后而来的富友德问道:“怎么办?”
富友德没有多说话,只是平静地说了四个字:“伐木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