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哥!朔哥!”
“林朔!”
“朔兄弟!”
下面几个人被我的动作吓着了,在下面喊我,我把那半个破陶罐扔掉,回头冲他们摆手:“没事,看见点蛇皮被吓了一跳,没危险。”
他们却还是非常着急的模样,拼命招手示意我赶紧下来,我不解其意:“怎么了这么着急,我刚看见点有意思的东西,再看看就下去了!”
阿全急了:“还他妈看个屁啊!快下来!”
我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我决定相信他们的话,我攀住一边的树干把脚从腐泥里拔出来,还没等另一只脚出来,下面林凇大叫道:“别走那边!”
“小心!”
细微的破空声响起,我本能的一低头,有什么东西从我身后擦着我后脑勺过去,前面响起“嘶嘶”的声音,我抬头,和一条小蛇对上了眼。
一条和树叶一个颜色,长度在二十厘米左右的小蛇盘踞在树干上对我“嘶嘶”地吐着信子示威,一对豆大的眼睛泛着冷血动物才有的光芒,倒三角形的脑袋告诉我,这货绝对不是一条无害的小草蛇。
小蛇没有跟我对峙多久,“嘶嘶”地吐了吐信子,脖子往后一缩,这是蛇类进攻的征兆,我瞳孔迅速缩小,在蛇弹到我面前即将咬到我的时候迅速伸手掐住蛇的七寸,用力。
蛇脑袋当时就耷拉下来,连毒牙都没来得及收回,蛇身凭借肌肉本能牢牢地盘绕在我胳膊上,我手上用力把蛇脑袋直接掐下来,将还在抽搐的蛇身扯下来一并扔掉,我不敢在这里呆了,万一再有一条蛇出来我要是抓不住怎么办?我赶紧爬出树洞,这时下面的阿全又大喊了一声:“卧槽小心!”
又怎么了!
我仓皇转头,震惊的发现在树洞黑色的腐泥底下居然钻出来很多条和刚才那条一模一样的小蛇,小蛇们像是刚从睡眠中醒来,动作还不太灵活,但是它们恢复的速度异常的快,有几条蛇注意到旁边的我,嘶嘶地叫着,向后一缩弹过来。
我当时就大骂一声,根本来不及跑,我一松手任凭自己掉下去,在落地前抱头护住要害,顺势一滚化解掉落地的冲击力,蛇扑了一个空,盘踞在树干上朝着下面的我们吐信子,末了学着我也从树上跳下来,不是一条,是一群!
“神他么哪儿来的这么多蛇?!”
我爬起来看到身后的蛇群我脸都绿了,根本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快跑!赶紧跑!”
蛇群的速度很快,我们在前面跑得狼狈,我一边跑一边大喊:“这么跑下去不是个办法!谁带驱蛇药了?!驱虫药也行!”
“咱们的装备都是周素安统一配的,有没有驱蛇药你不知道啊!再说就算有药,这么多的蛇那么点药有屁用!”阿全大喊。
“那也不能干等着让蛇来追吧!”我脚下一不注意差点被突出地表的一截树根绊了一跤,踉跄两步,就落到了队伍最后面,一回头就能看到蛇群,我狠狠地打了个激灵赶紧加速,脑子在疯狂的转,除了药还有什么东西能驱蛇?我心思电转,去喊巫女:“巫女!你的巫药对蛇管不管用!”
“我族历来以驭使巫灵为重,也曾钻研巫蛊之术,对蛊虫的研究比较深,但是对蛇类却鲜少涉猎。”巫女道。
我听得不耐烦:“到底行不行!”
巫女:“我身上的巫药对蛇类不起作用。何况我连这是什么蛇都不清楚!”
妈的,你就不能直接这么说吗?前面说那么多干什么?
除了药,我们身上有的还有什么可以拦住这些蛇?电光石火之间我想起了什么,对了!火。
这一趟不管是谁都走得很仓促,这里又毕竟不是墨殇的老巢,就连周素安也没能弄一些枪支弹药过来,我们身上最凶的也就几把刀。用枪逼退这些蛇是不可能的,但是不一定要用枪,除了枪,其他的装备周素安给我们准备的很齐全,我可以用信号枪啊。
信号枪,信号枪在哪儿放着呢?
我把背包甩到胸前开始翻,跑在我前面的林凇则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转身大喊一声“林朔让开。”将信号弹对准了后面的蛇群开枪。
信号弹内填充的易燃物快速燃烧产生大量的光和热,低空发射的信号弹可是大范围杀伤武器。我“卧槽”一声偏头朝一边的草丛扑过去。
信号弹在我身后爆炸,蛇群被生生炸开,焦黑的蛇身飞溅,空气中甚至开始弥漫烤肉的香味,我从草丛中爬起来摘掉挂在我肩膀上半熟的蛇拍灭衣服上的小火苗,大骂:“林凇!你他妈就不能看着点!”
“特殊情况,特殊情况。”林凇向我道歉,倏地脸色又变了,“林朔你快过来!”
身后的蛇竟然还没有死透,明明蛇身已经焦黑,蛇类的生命力真是难以想象,那条蛇撑着已经焦黑的蛇身从我身后弹起来,我惊恐的看到那条蛇在我眼中放大,直奔我脖子而来,抢在蛇之前先掐住它的七寸拧断它的脖子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更何况我那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想更多的对策,本能让我往后退,脚底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我重心不稳,头朝后摔下去。
身后的灌木丛下面竟然是空的,我这么一摔直接摔在斜坡上,顺着斜坡往下滚,斜坡上全是碎石和树桩,撞得我头昏眼花,我拼命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形,也不知道向下滚了多远才抱住一截子树桩,我脑子已经被撞晕了,我知道上面还有蛇,林凇阿全他们也还在上面,我停在这里一定会被追下来的蛇咬到,可当我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脑子却嗡地一声,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临晕过去之前,我心里就一个念头:妈的,这下子玩完了。
——
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的意识都还没有完全清醒,木楞楞地盯着头顶上的天空发呆,也许是被撞了太多下脑子都被撞故障了,重启的时候还有点卡机,过了好一会儿眼球收到的视觉信号才成功转化成脑子里的神经信号被大脑处理,我才分辨出眼前的天空竟然是一片昏暗的橙黄。
看着这颜色,怎么看都不像天堂啊,暗沉沉的,不会是地狱吧,老子这一辈子有那么作恶多端吗,死了还要让我下地狱,他娘的评判好坏的标准到底谁来定的啊。
哎不对,我可是个中国人,上帝耶稣什么的是西方的,再管也管不到我这个东方人身上来吧,咱们这边人死了好像都是要先走一趟地府的,难道这里就是地府?
我余光瞟了瞟周围的花花草草,再看看头顶上虽然颜色暗沉了些但毕竟还算有光线的天空,这地府的条件还不错啊。我还当地府到处都是黑的呢。
脑子转了半天,结果也没想起“我其实没死”这个可能性。
“醒了?”
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旁边燃着的篝火,还有篝火旁边坐着的人。
我又惊又喜:“墨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