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族?”叶掌门人表情很严肃,甚至带着杀意,“没想到她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呆了那么久,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看那些该死的人族。”咱们这们叶掌门人一向是很谨慎的,刚才他和白长老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关于禁术的猜测,那都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现在被人偷听到了不说,还让她逃走了,他又怎么能安心呢。不过那女子离得那么近,他和白长老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还真是让人在意,如果不是他在离开之前用风灵术“清扫”了一遍屋内,还真是发现不了她。关于“清扫”是叶掌门人很多年前养成的习惯,只要是谈到机密的事,他都会用风灵术试试是否有人躲在暗处偷听,这次当然也没有例外,不过似乎有点太晚了。
“现在就判定她是人族会不会早了点,毕竟她的灵力也不弱,我猜她也只是为了来查看那些尸骨,偷听想来也是意外,她应该不太可能会说出禁术的事,毕竟这对谁也没有好处。”白长老本来也是好心想安抚他,没想到叶掌门人听后反而更生气了,“你看她刚才躲避用的功夫,除了人族谁还会那么费力的修炼什么轻功,她的灵力是不弱,那姓洛的小子的灵力可曾输给同期的弟子,他不就是人族的吗?还有她刚才拿在手里的那把如果不是玄晶剑,你告诉我那会是什么?”
说到那把玄晶剑,白长老也很在意,虽然玄晶剑不是人族的专属,但灵族确实很少有人会专门配剑。那把剑还没有出鞘就能挡下叶青山那么强的剑气,而且没有任何的损伤,除了持剑者强大的灵力外,那把剑想必也不是普通的玄晶剑。灵修院中洛梵的那把玄晶剑就是当时还是长老的叶掌门人用他的灵剑亲手砍断的,他自己的灵剑也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原状的,刚才的那一击虽然只是剑气,却与当年那一剑不相上下。
“那要把山上几位人族的长老和弟子都找来问问吗?”十五位长老中只有两位是人族,他们都知道叶家与洛家的恩怨,平日里也是十分的低调,入室弟子当中倒是有四五位是人族,但也都很本份,白长老并不觉得他们会与今天的偷听有关,这么问也只是为了缓解叶掌门人的愤怒。
看到白长老如此恭敬的样子,叶掌门人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了些:“不必了。你说得对,那女子想必就是冲着那些尸骨来的,不管是弟子还是长老他们白天的时候都见过了,没必要再冒除来这里。这事就先这样吧,往后留意着些就是了。”
“是。”白长老随着叶掌门人一起出了林子,一路上两人都默不做声,各自想着刚才的事。回到停放尸骨的房间外面,叶掌门人没有再进去,只是要求涂风安排人看管好这里,并且吩咐刚才的事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白长老也只是远远的看了看那个黑洞洞的屋子,觉得对于那四十一位参考弟子心中有愧,更加不想再进去了。
第二天还是有很多弟子进入青木林里寻找失踪的参考弟子,但除了找到几个昨天没有捡到的骨头外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这四十一名参考弟子的“遗骨”被以若慧山弟子的身份安放在往生堂,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家对此也就没了兴趣。叶澈他们几个也只能替他们暗自惋惜。
宁熙自那晚跟叶澈说了那些话后,就总是躲着他,甚至连炎辉他们几个她也不好意思再见,怕被他们笑话,这几天她老是借口有事吃过饭后就一人跑到苦香居去了。因为不用陪她,大家都早早的就回来了,刚到辰心馆前面昆伯又等在那里了。他们几个一看到昆伯在那里就都偷偷瞄向了叶澈,他微微有些不悦。上山以来,叶澈只有在那次爷爷让昆伯来找自己和白季时见过他,之后他再也没有单独和爷爷见过面,也就没有再见过这位昆伯,现在他等在这里想来又是爷爷让他找他们两个过去,可他现在还不太想见爷爷。
“叶师弟,白师弟。”昆伯还是很恭敬的向叶澈和白季打招呼,对于其他人却是视若无睹,不过他们也无意理他,都也很自觉的进屋去了。
“昆伯。”叶澈和白季出于礼貌也喊了他一声,不过叶澈的语气明显不太好,“这大晚上的你到这里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老爷请两位到长老菀小聚。”他们两个相互看了一眼,又是小聚,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两个人都不太想去,但昆伯已到了门口一时也不好拒绝,“好,我们知道了。”他们只得跟着昆伯一起往长老菀去了。
把他们两个带到叶掌门人面前后昆伯就轻悄悄的退出去了。叶掌门人正坐在一张小桌子前面,手里随意的翻着一本书,看样子是等了有一会儿了。“季儿,澈儿,你来了,快过来坐吧。”没有起身只是放下手里的书就直接招呼他们过去坐,两个人略微施礼后就一左一右的在叶掌门人两旁坐下了,还是和上次一样,几碟小菜,一壶酒,三个杯子,不过这次是三个人一起坐着。
叶青山拿起酒壶给他们两个倒上酒,瞟了一眼叶澈,他从进门起就板着一张脸,“这酒也不算太好,但总比没有好。山上虽说不能酗酒,偶尔来上那么一点也无防,不喝醉就行。”
“谢谢姑爷爷。”白季和叶澈不一样,显得温和有礼,端起酒闻了闻又放下,“这酒闻着就香醇,必定是好酒,孙儿今天可是沾了姑爷爷的光,终于可以解解谗了。”
“也就只够给你们解解谗了,多了我这也没有。”叶掌门人端起一杯酒举到了嘴边却没有喝,眼睛再次瞟向了叶澈。“来来来,叶澈,这杯酒我们敬姑爷爷。”白季赶紧端起酒杯朝叶澈使了个眼色,叶澈有些不情愿的端起酒示意了一下,一口气干掉了这杯酒。
“姑爷爷,您这酒还真是不错,您这会不会还有一点点的存货啊。”白季喝过之后觉得这酒确实不错就打起了它的主意,叶掌门人亲切的笑了笑,“怎么,这么快就惦记上了,听说你们在上山以前没少喝酒,这上山来了大概是不习惯了吧。”白季笑而不语,拿过酒壶给大家把酒都满上了。“这若是想要带走的可是没有,不过偶尔到这里来喝上两杯倒还能满足,就怕你们不愿意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喝。”
“有酒喝哪能不乐意呢,不过您这里我们也不是想来就能随便来的不是。”就算再怎么馋酒,他们也不会想到叶掌门人这里来讨酒喝,但白季还是端起酒杯,“为了能多喝上两杯,那我就借您的酒,再敬您一杯?”叶掌门人爽快的笑了,“好。”两个人又是一饮而尽,叶澈却没有动。
“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两个人看似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可在叶澈看来却像是在演戏,他知道爷爷对白季好是因为他是白家的人,而白季呢,越是和他走得近就越看不透他。“来,季儿,我继续喝。”好不容易叶澈终于开口了,叶掌门人却很不高兴,因为他连声“爷爷”都没有叫,因此故意不理他,叶澈也没有再追问,反正说不说他都无所谓。
“好,我来给您把酒满上。”白季再次拿起酒壶给叶青山和自己把酒满上,叶澈没有喝,自然酒杯也没有空,“姑爷爷,您找我们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不会是我们犯了什么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