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起来，感情再好的夫妻都会失去所有温柔和体贴，任凭结婚之前再如何相爱。

“你的眼里就只有工作工作，孩子也不管不顾，还生她来干什么呀？”章媛怒道。

“我工作一直都是这样忙，你不是不知道。”

“你以后都别回来，干脆就住进医院，方便工作。”

“你这是什么话，工作再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家，女儿在你眼里到底还有多少分量啊，可怜的一丁点都不到吧。”

“你总不能因我这点过失就完全否定我吧？”我努力克制用温和语气。

“哪敢否定你，你面子真大，敢请别人去帮你接自己的女儿。”

“这不放学要学琴嘛，李素琴离得近啊，我也是想不到别的人了应急一下，再说这附近我也找不到其他熟人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医生，人家之前找你一两次帮忙就觉得自己有通天能耐啊，现在随便使唤人家。”

我觉得再继续扯下去，我可能克制不住情绪，非得动手打人才能消除心中愤恨。于是选择了沉默不再搭话，今晚，我破例睡进了小卧室，享受了一夜安静，在复杂的情绪中期待睡着。

清晨，甄鸿艺推开小卧室的房门，叫我送她去上学。

“你妈妈呢？”

“我醒来就看不见她了。”

我一看时间，来不及刷牙，来不及刮胡子，最老火的是我不会给甄鸿艺扎头发。

慌乱中，翻开章媛梳妆台的抽屉，找到两个小发卡，把甄鸿艺的头发梳齐，用发卡固定两边头发露出小脸。

一路上，甄鸿艺不满意她的发型，出门时就看开始闷闷不乐，委屈着流眼泪，直道进了校门看见老师，得到老师的安慰后才止住哭泣。而一旁的我，一脸不好意思的惭愧自己缺乏带娃的手艺。

问起昨天放学接得迟的情况，我谎称来接的人是个亲戚。

到点交班的时候，我才想起要去接甄鸿艺，看看表已经到点放学，突然主任叫住了我：

“小甄，你进来一下，我们聊个项目。”

这一下，在主任办公室就待了半个小时。我还是得厚着脸皮给李素琴发消息，当我发一句“李老师有个事还得麻烦您一下……”

我竟然忘记先问她时间是否允许，但她回复挺快：“我知道，幼儿园，带身份证。”

我万分感谢，扔下手机又继续跟主任研讨后天一台手术的事。

等走到地下停车场，把车开到地面，我才想起甄鸿艺此时还在练琴还是家里的单元楼下。

我打电话给李素琴，她表示章媛已经把小孩带回家，我稍稍放心，路上想着到家之后不会平静，肯定要吵。

果然，进了家门，甄鸿艺就抱怨今天出门发型太丑在同学们面前觉得委屈，开启了今晚的吵架模式：

“李老师都成了你家的专业佣人了，以后做饭洗地都可以随时使唤。”

我深呼一口气，走进卫生间顺便吸了一支烟，想起早上还没刷牙，挤一点牙膏简单刷了一下，完了进入小卧室，躺下，心情煎熬。

门外，章媛打开冰箱的声音，抱怨啥也没有，后面是厨房里传来的锅碗声，听甄鸿艺的声音，应该是饿了，练完琴想再吃点东西。

我想起来，我也还没吃晚饭，就这样睡着，十二点醒了一次，凌晨四点，就真的饿醒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