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第一场接触,二牛大获全胜,如今周围的援军已到,二牛已经带队出城驻扎,等待着和袁军的接触。
袁谭的军队虽然重责了高览,但是整个军营似乎没什么影响,有序向前推进。
洛阳城就在眼前。
行进在先头的是张郃,身边跟着一直躲避伤口和马背接触的高览。
张郃脸色铁青,刚刚又跟郭图吵了一架,面对郭图的冷嘲热讽,张郃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和自己的兵士在一起,这世界上为什么总有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而且他们永远有观众。
高览撅着屁股,忍不住安慰道:“儁乂,别生气了,有啥,不就是几十军棍么,我这屁股蛋早就习惯了,再来几棍我也顶得住。”
张郃有些无奈:“你可闭嘴吧,都晕过去两次了还在这嘴硬,如今只是照例行军,完全可以让你休养一下的,郭图那混蛋还让你做先锋,真的是想弄死你。”
高览苦笑:“那我怎么办,当时我手下弟兄被人设套,把家底都骗走了,我给他讨公道,砸烂了那家赌场,后来我才听说那是郭图的场子,只是没有放在明面上,从那之后郭图就咬上我了,功劳没我的,错全在我。”
张郃更加生气:“赏罚不分,如何带军,前方将士在拼命,后方他们纵情歌舞也就算了,竟然还大肆敛财,而且还这么嚣张,打压异己,这样下去袁家军还有什么战力?”
高览摇头叹息:“哎,我之前找人当中间人给我找郭图说和一下,没想到所有的礼物直接被退回来了,我原本还以为是我看错了郭图,以为他很廉洁,后来才知道,我打的那个管事的是郭图给大公子找的一个美人的表哥,郭图根本不想管这一摊子事情。”
张郃眉头紧皱:“你是说这件事大公子也有份,大公子出资建赌场?”
高览没好气的挪了挪屁股:“这有什么好奇的,袁家除了几位公子,很多袁氏的嫡系都在各地有产业,也就你老老实实拿着俸禄过日子,没有钱怎么上下打点,不打点怎么升官,而且有时候不是升不升官的事情,别人都在懂事,就你一个不懂事的太扎眼。”
张郃不语,胸口起伏的有些厉害。
高览无奈说道:“其实吧,我也想让人给我打点一下,但是找不到门路,郭图又是最看不起我这样的武夫的,一直被拿捏的死死的,现在别说让我打先锋,让我先登死士我也得干啊。”
张郃苦叹:“玛德,没有遇到事情总觉得这个社会一片太平盛世,遇到事情才发现,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律法,哪有什么正义,哪有什么礼义廉耻,越是往前,看到的丑态越多而已。”
高览嘿嘿笑道:“行啦,苦着脸也是一天,笑呵呵的也是一天,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张郃眼神中寒光一闪,但是犹豫片刻有敛去锋芒,摇头苦笑,有些事情只能想想,真去做,哪里那么容易。
洛阳城内密室,周大伟看着眼前的情报,轻轻的发起呆来,桌面上的消息让周大伟有些失神,这真的是历史上原本在北方真正能和曹操掰手腕的袁绍?还是这个时代所有的士族都一个德行,或者其实每个时代都一样,只是衣着生活习惯在改变,其实人性没有过前进,只是一个周而复始的循环?
周大伟轻轻放下手中的密报,敌人的弱点就是己方的优势,周大伟当然不会放过眼前的机会,只是这份报告中展现的并不是基层战斗力的问题,而是中上建筑的漏洞,这一点,更致命。
周大伟照例处理好密报,心情有些好,洛阳无忧,自己城头上还摆着几架大杀器呢。如果这次动不了城上的杀器周大伟反而觉得少了点什么吧。
袁谭的部队开始有条不紊地驻扎,张郃在阵前认真的检查工事,高览再也忍不住找地方趴着养伤了,辛评在处理军中诸事,郭图声称有公事与袁谭商议,但是袁谭的大帐隐隐传出来的歌舞之声却在诉说着这公事到底多重要。
角落的一座小营寨,辛毗看着眼前的人声音清冷:“你在袁军已经六年,没想到李儒真是好手段,没有人怀疑过你吧,毕竟你经历了三次肃清和两次试探。”
现在对面的人相貌平平,衣着普通,看起来像个书呆子,每天只会简简单单的记事,做了多年的随军书吏,看到谁都是一脸憨笑,实际上这个人确是袁军中最有话语权的暗子。
辛毗好奇问道:“就我这样的无名小辈,周大伟竟然舍得直接暴露你,是太看得起我还是觉得你没有价值?”
眼前的人老实巴交的笑道:“丞相大人说过,整个袁军,也就你能让他看上眼。”
辛毗眉头一颤,好奇问道:“那周大伟招揽我的条件是什么?”
暗子嘿嘿笑道:“保你施展才华,保你哥哥无忧。”
辛毗沉默。
看来周大伟是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准确的不能再准确了。
辛毗突然笑道:“如果周大伟有本事击败袁谭,抓得住我,我会考虑的。”
对面的汉子嘿嘿笑道:“我会传达的。”
辛毗笑道:“程大头,我真的很好奇,你在周大伟的手下是什么官职,你的手段不是一般的暗子吧。”
程大头老实巴交的笑道:“提前跟您说一下也无妨,以后你就是我们部门的直系领导,猎头部程大头拜见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