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将死，这点小小的愿望一凡还是会答应的。

向君也是技术专家，她只稍作操作就很快上手了这款神器。

“巴支伦暗流”上面有九大分类，每类有多则十几种，少的也有五六种攻击手段可供选择。

为了达到最佳的攻击效果，需要在这些攻击选项中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单一攻击或多种复合的组合。

向君现在犯了选择困难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女人嘛，面对她所喜欢的东西，很容易就会挑花眼，何况又是个技术型女人，越发的难以取舍。

看着向君左选右选一直拿不定主意，一凡倒有些替她着急了。

在上学那会儿，一凡有段时间产生了经济危机，不得不陪着女同学逛街拎包混口饭吃。

这一上街，一凡才知道女人的体力和耐力有多好，三个相距不近的综合商超，两个不在一个区的步行街，来来回回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一凡只记得有个腿长的店员他在一天之内看到了十几次，536路公交坐了六次。

往事不堪回首，一凡收收心神回到现实，他指了指几个选项，示意向君可以用这几个进行一次组合攻击。

“会有什么效果？”

“把攻击者两两组合，形成闭合链路，让他们互相攻击。”

“不错！”

向君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她点头思考着又说道，“那这三项和这一个的组合呢？”

“把攻击流引向NASA，并把他们所有攻击流程记录下来，实时发布到TW和FB上，让他们不仅死的难看，还在技术圈丢尽颜面，成为圈子里的笑柄。”

“真有意思，怎么还会有这种操作，把一件严肃的事弄得像玩一样。”

一凡内心乐了，这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要不怎么说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正在凝视一丝不挂的你。

“那这几项组合呢？”

“如果我把这三项组合在一起呢？”

“你看，我可不可以用这项肉鸡攻击，再加上挖矿木马……”

一凡用力咽下去口水，向君这娘门是没完了。

“你稍等，我去倒杯水。”

一凡也不知道一粒相思豆的粉末毒性有多大，他趁着上卫生间把一粒相思豆碾压成粉末，之前打算细水长流只给向君五分之一的量。

现在他鬼使神差的把剩下的粉末全部倒入了向君的水杯。

好在相思豆的粉末溶水性很好，一凡倒满水，轻轻晃动水杯，根本都看不出来有何异样。

不能再由着那娘门的性子了，一凡还想着完事了回去补个觉，没料到向君对他的“巴支伦暗流”痴迷到这种程度。

把水杯放到向君面前，一凡说道：“干脆点，来个一劳永逸，直接低格了攻击者的硬盘，再把木马直接写到主板的BIOS中开个硬件后门，专门窃取他们的帐号密码。”

“嗯！”

向君深深的折服了，一凡的话终于治愈了她的选择困难症。

男人就是要在某些时候表现的强势一些，否则像这样陪着向君这样耗着简直是受罪。

五分钟后，攻击烟消云散。

事情处理完毕，放松下来的一凡困意袭来，眼皮子重的像坠了块石头。

帅华坐在角落眯了一阵，被一凡推醒时，双眼的血丝十分明显。

也不知道是因为相思子的毒性发作，还是被“巴支伦暗流”这款攻击神器刺激的腺上素分泌过量，向君精神抖擞的坐在电脑前，对着“巴支伦暗流”上的功能推算着各种功能组合产生的攻击效能。

帅华揉揉脸，下巴一扬，对一凡说，“凡哥，你就不怕她反编译了你的宝贝？”

一凡无所谓的耸耸肩，与其藏在深山人未识，不如一朝显身惊天人，留给向君摩拜也无妨。

向值班人员交待了几句后，两人离开了网络维护部。

值班的技术人员留下两人照看运行监控，其他人盖着上衣倒在椅子上睡觉。

诺大的机房里，向君已经有些魔怔了，她从打印机中抽出一张纸，快速的在上面记录着。

一凡这款攻击神器所包含的很多思路和组合技巧是向君以前无法想到的，当中的设计思路更是她的能力所无法企及的。

她必须在第一时间把自己对这些攻击思想的领悟记录下来，免得一不小心给忘掉了。

对技术的痴迷让向君动了反编译的念头，她很想知道“巴支伦暗流”的内部工作原理。

回顾机房，除了两个无精打采的值班人员打着哈欠发呆，没有人会过来打扰她。

就在反编译工作开始没多久，进度条卡住不动了。

向君拿着鼠标左右晃动，屏幕上的指针纹丝不动。

死机了？

向君下意识的拍拍键盘，按按大写锁定，也没有反应。

低头又看了看硬盘指示灯，狂闪！

向君无语的笑了笑，想对一凡的这款攻击神器动手脚真不是个好主意。

片刻，屏幕上所有打开的窗口关闭，系统自动进行了一次刷新。

果然是有保护机制，向君放弃了自己可笑的想法，她这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凑到嘴边，这才发现杯中已经没水，杯底的一层白色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对着灯光观察了一阵，又用手指沾起那些东西放在鼻尖处闻了闻，向君咬着嘴唇看着手里的杯子。

“看来是要开诚布公的和你谈一谈了。”

此时向君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的不适，只是在她起身时，小腿有些无力，眼前阵阵发黑，就像蹲久了忽然站起来，脑部供血不足的样子。

次日八点，是向君和一凡进行交班的时间，一凡敲了向君办公室的门，但是里面没有回应。

不会是昨天的量太大，这娘门直接挂了吧！

一凡放在裤兜的手捏紧了一个小包，今天他又碾碎了一粒相思豆，还准备给向君当早茶，难道用不上了？

把一粒相思豆碾碎成细细的粉末花费他不少时间，如果用不上那真是可惜了。

就在一凡浮现连篇之时，门意外的开了，向君一脸疲惫的正看着他。

“昨晚没睡好？”

对一凡的问候，向君抱以淡淡的微笑。

“是的，没睡好，我想了很久。”

“那——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向君的直视让有些心虚的一凡不知该把眼睛看向哪里，他就像个就像个被抓现行的贼，说话也干巴巴的。

“我想你今天应该有话对我说，我等着洗耳恭听。”

“有吗？我觉得没有。”

一凡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用力的拉了一下，毫无防备的他往前冲了两步，进入了向君的办公室。

向君随即关上门，双手背在身后，身体靠在门上。

“身材不错，来，转过去，让我看看你的尾巴露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