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君用力甩甩头发,侧着头看向一凡,似笑非笑。
“你真的没有话对我说吗?”
说实话,一凡还真有点懵。
他第一直觉是相思豆的毒蛋白已经在向君体内起作用了,向君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在给我的杯子里放了什么?”
听到向君点出了要点,一凡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向君这不是中毒。
中没中毒向君心里清楚,从昨晚开始,她就感觉恶心想吐,胸闷的有些接不上气。
再回想自己出现这些状况前,只喝了一凡给她倒的水,而且她还在水杯中发现了一些白色的沉淀物,一凡做手脚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到了这时候,向君已经不能再和一凡进行暗战了,她必做挑明一切,争取一凡的配合,否则她此行的目的就无法达到,那她会死不瞑目。
“你是不是在我的杯子里下毒?”
“是!”一凡很干脆,他没有想到要隐瞒。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你是暗网护盾的人,而我又是你们要找的人。我不想死,那就只能你死!”
一凡说话时,在心里有了计较,既然与向君把话说开了,就不能怪他欺负一个女人了,向君今天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间办公室。
向君低头浅笑,之后她向着一凡走去,当她离一凡有两三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你想在这里杀了我?”
一凡双手一摊,“你说对了,想要个什么死法?”
“笃!”
一凡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太阳穴那里被什么东西击打到了,顿时眼前发黑,金星乱闪,站立不稳,他后退着摸到办公桌才勉强支撑身体。
等一凡眼睛能看清东西时,向君的手已经掐在了他怕脖子上。
这太丢人了,一个大男人瞬间被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给制住了。
一凡想伸手拽开向君掐在脖子上的手,但是向君的手一用力,他识趣的只能放弃了。
“你想在这里杀了我?”
向君笑了起来,“这话你不觉的耳熟吗?是谁刚刚才说过。”
“真是不好意思,我说的!”
看到一凡尴尬的表情,向君也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所以——,话不要说的太满,到最后难堪的还是……”
“咚!”
一凡用力把头砸了过去,向君没有防备一凡会用这一手,她捂着头在一凡面前转了半个圈,坐在了地上。
“话是不能说的太满,真的!”
一凡走近向君,蹲在她面前,转怒为笑,“我认为我们两人应该好好谈谈,何必要死要活的,你说是吗?”
“你早有这样的认识就好了,扶我起来。”
把向君轻轻的扶起来放到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凡重新靠在办公桌上。
好险,幸亏他反应快。
向君身上竟然还藏有刀,如果当时他对向君下手,向君手里的狗头小刀就能把他变成太监。
看到向君手一抖,那把雪亮的狗头小刀对折成了烟盒大小,一凡长出一口气,对着向君作了个“请”的动作。
“谈谈吧!”
“很好!”向君咳嗽了一声,用力喘了两口气说道:“我是暗网护盾的东太地区负责人。”
“我知道!继续。”一凡摆出这个高姿态就是告诉向君,你是什么来路我很清楚。
“我这次来……”又咳嗽了一声,向君说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和我?”
一凡哈哈笑了起来,“咱们怎么合作?完全没有合作的基础嘛!你真会开玩笑。”
“如果你再这样,我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大仓,你就完了。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就和你一起灰飞烟灭,自己掂量!”
这句话打中了一凡的要害。
听向君的意思,她不仅知道一凡身份,还知道他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如果这不是向君在使诈,那问题就严重了。
一凡知道自己在这里的重要性,唐海平的这个计划都是围绕着他展开的,为此肖麦提前半年就潜伏到了大仓身边,他好不容易才取得大仓和家富的信任,正准备正式实施计划,这时候可不能让这个女人给搅和了。
现在必须要先稳住向君,然后再坚决的,不容商量的送这个女人上路。
“你不用怕,我们只谈合作,你的那些事我没兴趣。可能我还能助你一把力。”
从向君的表现来看,她想合作的迫切性更甚于一凡,这让一凡就有些奇怪了,自己现在处于劣势,怎么向君却像在求着他。
“我能做什么?为什么找我?”
向君没有直接回答一凡,而是撩起头发,仰头看着一凡。
“你就没觉得我很面熟?”
自从在大仓的竹苑第一次见到向君,一凡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有好几次还认真回忆过,但实在是想不起来见过向君这个人。
看到一凡犹豫的样子,向君给了他一个提示。
“你在澳洲时。”
一凡摇摇头,在澳洲唯一接触过的的女人是花店的老板娘,不过那外国老女人早就死了,难道是借尸还魂了!不可能。
“你再想想,你是不是见过一个高中生,那个男孩你还有印象吗?”
嘴巴里戴着矫正牙箍,一张满是麻豆的脸在一凡脑子里慢慢清晰起来。
再看看面前的向君,这个女人和代号为“A”的那个年轻人还真有几分相像,不会是……
“没错,我就是A的妈妈。可惜他死了。”
A是怎么死的一凡心里清楚,当时的情况是A要处死一凡,潜伏在暗网的苏伟国突然发难,把A的脑袋撞在了墙上,让他昏死了过去。
当时A顺便装死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自己嫌命长,苏醒过来后从地上捡了根铁棍扔向苏伟国,苏伟国反手接住又掷了回去,正好插在A的胸口上。
中年丧子已是人生一大悲事,而向君却要和杀子的仇人谈合作,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一凡担心向君在玩花样。
从古至今,多少英雄汉倒在女人的面前,一凡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千万别着了道。
“你儿子的死我只能说这很遗憾,在当时的情况下是生死之争,我想你应该能明白这一点。”
向君凄凄然一笑马上就恢复了一个知性女人端庄的仪态,“所以,你更要跟我合作,来弥补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
好感人的一个故事,一凡捏着下巴望着向君,“只要不让我当你的儿子,我想你可以说说咱们怎么合作。”
这就算是答应下来了吗?
向君眼中燃起了希望之火,她双肘撑在膝盖上,手捧在胸前,说道:“我还有一个儿子!我希望你能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