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距离前方船只足有两百多米的距离,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
“如今这二人的计谋已经被我识破了,这次给他们来一个将计就计,配合长老们抓出幕后凶手!”
李春风微微思虑,恨恨道:“不过这幕后黑手多半就是血狱宗!”
对于血狱宗,他可是恨得牙痒痒,若非实力不足,早就一脚踏平了血狱宗的山门,岂会让他苟延残喘至今日?
李春风非是君子,有仇报仇,一天到晚。
没过多久,视线缓缓开阔,陆陆续续有船只汇入大河之中。
李春风估摸着已经快到白溪了,再有一天多的功夫也就能够回到宗门,只希望这一路上千万不要再出意外了。
他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承受不住,此次回去,第一件事他就是要去藏经阁走一遭,修行一些术法或者秘籍,拥有自保之力。
“这江湖险恶,一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啊,以后还是多多注意,能不动手解决,就不要动手解决。”
其实,上战场这种事羡慕羡慕就得了,真要是能够不打打杀杀解决问题,谁还会手持长剑力战群雄?
“唉,对了,回去后炼制一些毒药,最好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只需上场装装样子,对手就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炸裂而死。”
李春风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开脉丹的效果,出其不意,自己能够活下来,也算是功不可没啊。
念头通达,李春风也就悠哉悠哉的划船,回去后炼制毒药,修行术法秘籍,好好的准备三个月以后的新生大比,争取一鸣惊人。
水势渐缓,木筏再无跌宕,一路顺风顺水。
李春风也乐的清闲,从储物戒中取出那日罗杏儿带来的没有喝完的美酒,不用杯子,直接用酒壶,但是依然小酌。
未曾喝酒不知酒量几许,唯有醉过方知不胜酒力。
三杯两盏下肚,李春风微醺,有了三分醉意,心中惆怅之事尽数烟消云散,将酒壶放进了储物戒中。
抬眼看去,苍茫大江,滚滚东逝水,浩浩荡荡,横无际涯。
又逢夕阳西下,红霞漫天,在那夕阳余晖下,百舸争流。
千帆过尽,波澜壮阔。
李春风忽觉心中开阔了几分,油然而生了一股豪迈之意,直想一剑将大江截断,将夕阳斩落,将红霞湮灭……
少年意气,终不过是仗剑天涯。
红尘问心,江湖问道。
李春风历经世事,对着苍茫天涯,心生豪迈之意,此为问心。
唯有问心,得见真我,方可勘破红尘迷雾,于天地乱象之中,明悟天道,从而化身为道,长生天地间。
只是问心容易,真我却难。
“这个江湖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李春风笑笑。
“似乎多了一些阴谋诡计,一点儿也不快意恩仇,除了算计就是算计,恩怨是非,何不一剑问之?”
净整些花里胡哨的下作手段,如何上的了台面?
李春风不屑,只是却无可奈何。
……
两日以后。
李春风回到了宗门,探明了那两位弟子去了碧炼峰,就马不停蹄的往戒律堂赶去。
丹云峰峰主长年闭关炼丹,所以丹云峰大小事宜都交由戒律堂一应处理。
戒律堂也非是灵虚子一家独大,而是由五位长老轮流执掌,若是遇见了大事,也需要五人共同商议方才可以决断。
戒律堂后院,灵虚子正在池上小庭品茶,不时丢一些鱼饵喂池中各色小鱼。
这时,其弟子白武跑了过来,行了一礼,“拜见师尊。”
灵虚子兴致不错,微笑道:“来找我可是修行遇见了问题?也罢,今日清闲,便为你指导一二。”
“师尊,不是弟子找你,而是李春风求见。”
灵虚子瞳孔微缩,惊疑道:“这李春风不是已经死在翠玉森林了吗?”
白武摇头,疑惑道:“那日翠玉森林遇见了血狱宗的埋伏,二十多名弟子,唯有碧炼峰张风与本峰罗杏儿幸存,据这二人说李春风的确已经死了。只是为何还活着,弟子就不知了。”
灵虚子眉头微蹙,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心道,这血狱宗还真是猖狂至极,若非我与这李春风打过几次交道,怕是又要让你的阴谋得逞了。
前些年,血狱宗于一处遗迹之中得获偷天换日之术,仅仅只需要一张人皮面具,就可以完美的易容,毫无破绽。
这血狱宗此前已经指派了许多人潜伏进来,也成功的偷走了许多峰的绝学,不过后来,开山宗吸取教训,将重宝以及绝学都布下禁制,若非结丹修士,根本破不去。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不担心血狱宗派人前来,无论如何,都只能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带他进来。”灵虚子面色一沉,我倒看看你们又想谋划什么!
“是。”白武领命,离开了小庭。
过不得时,李春风在白武的带领下,就来到了灵虚子面前。
李春风环视四周,又深吸一口气,微微一愣,这里的灵气太过于浓郁,至少是后山的三倍有余,若有幸于此地修行,当然会事倍功半。
“咳咳!”
见着李春风出神,灵虚子清咳几声,淡淡道:“前些日子,有人回来说你已经在翠玉森林殒命了,想不到你竟然还活下来了。”
李春风闻听此言,也就安心了许多,那人绝对是罗杏儿,就证明罗杏儿活着。
“侥幸侥幸!”
灵虚子也不追问细节,问道:“此番找我所为何事啊?”
李春风恭敬道:“回禀长老,弟子在回来的路上亲眼目睹了两名开山宗弟子被杀害了性命,随后他们竟然刮下脸皮,制作了两张人皮面具,并且戴上以后,完完全全没有一丝破绽。弟子担心他们对师门不利,一路上跟踪他们,这才发现他们拜入了碧炼峰,于是一刻也没有停息的就过来告知长老,请长老定夺。”
灵虚子闻言,眉头紧皱,目光在李春风身上缓缓打量,始终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熟悉的气息。
这就让得他对这个情报的准确性拿捏不清楚,有些琢磨不透,这血狱宗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不容易混进了开山宗,竟然还要来一个自相残杀?
如此一来,灵虚子就已经开始怀疑李春风所言是真是假了。
事情究竟如何,变得扑朔迷离了。
灵虚子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长老。”李春风行了一礼,转身便欲离去。
“对了,你还是去后山继续面壁吧。”灵虚子想到了什么,忙吩咐道。
“可是前些日子长老不是说过,免去了后面的责罚吗?”李春风不服气道:“你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