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春风如何的不服气,灵虚子都不做理会,吩咐白武直接将李春风押回去了。
李春风颇为不甘心,中途请求去藏经阁走一遭,也被白武果断拒绝了。
他真的感觉到了心寒,面对自己的死亡他们是那么的淡漠,毫不关心,就连自己没死,活着回来了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喜悦,甚至于是怀疑,处处戒备。
李春风一颗心坠入冰窖,寒风似剑,吹刮得生疼。
自己心心念念着宗门安危,第一时间就回来禀报,然而竟落得如此下场。
回到后山,李春风坐在湖泊边上,恨恨的望着湖面,心头有一股火气,憋闷的难受。
“啊!”
一声长啸,回音阵阵,许久才消散。
李春风想要发泄,却愈发愤懑起来,他真的不服气,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会受到这般对待。
“小爷我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竟然还要被关在这里,无非就是不信任小爷,想要监禁我罢了!”
“堂堂开山宗,西南四大正宗之一,处处猜忌人心,毫无半点情义,真真是让人心寒!”
之前李春风把开山宗当做自己的家,然而这个家却处处排挤于他。
“开山宗,真就是欺世盗名之辈,就该被血狱宗取而代之!什么千年底蕴,尽数都喂进狗肚子了!”
骂骂咧咧一阵,喉咙都有些干涩了,索性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不一会儿,李春风竟然沉睡过去,这些日子太过于劳累了,难得放松。
……
三日过去了。
李春风特别郁闷,每次送饭的都是白武这个糙汉,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真是倒胃口。
这一日,李春风正在山洞之中闭关修行。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
李春风浑身颤栗,打了一个机灵,直接从入定之中苏醒过来。
“怎么回事?”
忽然想起了罗杏儿讲过的传闻,李春风后背发寒,不禁打了个寒颤。
环视四周,发现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动。
李春风这才舒缓过来,徐徐放松。
只不过刚才那一阵寒风颇为古怪,如今正值夏末,就算温度降低,也还是燥热难耐,怎么会有寒风瑟瑟?
更何况一旦入定之后,周身有灵气护体,根本不会感觉到外界冷暖,如何会被一阵寒风直接打搅,乱了心境?
“真是古怪至极。”
随后,李春风复又清净灵台,再一次入定。
可是没过多久,又是一阵寒风吹来。
李春风气恼,破口大骂,“谁?究竟是谁?有脾气给小爷滚出来,竟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能不能要点脸?真当小爷我好欺负的?”
本身李春风就已经满身怨气,如今尽数发泄到了寒风之中。
过了一会儿,不见有任何反应,他也骂累了。
李春风苦笑,“就连风都要与我作对,我也太倒霉了吧。”
长叹一声,走出山洞,在湖边一屁股坐下,取出储物戒中的美酒,借酒浇愁。
“想不到我李春风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
这时,白武送饭来到了门口,见着李春风喝的酩酊大醉,眼睛微眯,一缕森林的白芒闪过。
缓步来到李春风的面前,将食盒放在他的面前,冷冷道:“用饭吧。”
李春风艰难的睁开眼睛,见是白武,调笑道:“你说你干嘛整日摆着一副苦瓜脸,搞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你钱一样,你知不知道,每天见着你这副嘴脸,我都食不下咽啊!”
“哈哈哈…”
白武闻言,神色更为冰寒,右手紧握,淡淡道:“李师弟,还真是风趣幽默。”
李春风忽的站起身子,直直的盯着白武,身子左摇右晃,但是眼睛没有偏移。
白武被盯得心虚,“李师弟这是做什么?莫不是师兄脸上有脏东西?”
“哈哈!”
李春风突然笑了,摇摇头道:“今次师兄与往日有几分不同,我只是觉得奇怪,所以就多看了几眼。”
白武手心冒汗,问道:“那师弟可是看出了什么不同之处吗?”
“没有…”
说完,李春风险些摔倒,一个趑趄,缓缓躺在了草坪上,背对着白武。
“师弟先来吃饭吧。”
白武打开食盒,将午饭拿出来,只不过右手多了一包白色的药粉,趁李春风不注意倒进了汤里面。
李春风醉酒了,但还是一股脑的将午饭吃完饭了。
见状,白武得意一笑,收拾好食盒,就起身离去了。
只留下李春风一个人躺在草坪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晃眼,就是满天星辰。
李春风睁开双目,顿觉腰酸背痛,只是内视灵海,却惊疑的发现体内灵气又多了几滴。
“难不成喝酒也能够修行?”
想了想,有果断排除了,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喝酒。
“算了算了,回去睡觉了。”
走路的时候身子隐隐还是有些摇晃,不过脑袋已经彻彻底底的清醒了。
然而,不远处的树林中,一棵大树后面,徐徐走出一道人影,面露疑色,喃喃自语道:“这李春风怎生跟个没事人一样?莫非这肝肠寸断散是假的?”
此人正是白日来给李春风送饭的白武,此际见着李春风安然无恙,脑海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思虑良久,白武脸色煞白,嗫嚅道:“这后山定然有高人在暗中保护,不然这李春风绝对毫无生还的可能。”
一念至此,白武不敢停留,当即闪身离去。
山洞中。
李春风一屁股就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半夜时分,又是一阵寒风吹过。
李春风紧了紧被子,浑身颤抖,从梦中苏醒过来。
“究竟是在背后做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小爷,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来来来,你直接出来,我们两个好生交谈几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他表面上看去从容,然而心中实在慌乱如麻。
罗杏儿的那个传闻可是一直在脑海中盘亘,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邪祟在从中作梗?
可是不是已经被长老留下的禁制给封印了吗?怎生还会出来作怪啊?
李春风大为不解。
悠悠过去半个时辰,他的眼皮不堪重负终于是再一次的闭上了。
然而,就在他睡下后不久,原本燃烧着的油灯,竟是熄灭了,一缕缕白色烟雾缭绕。
黑夜之中,仿佛化作了一张人脸,看不出性别,似笑非笑,漂浮在李春风身前。
不一会儿,又渐渐消散而去,不留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