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1章 性命之忧(1 / 1)弩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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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曾经被追赶的对手正在走远,梁琮的弟兄们立在原地用单兵弩发射就显得力不从心,是继续追赶还是怎么着呢?柴威晃了晃脑袋,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却不说话。平日里所说的仗怎么办,兵就怎么练,由此时看来尽是屁话。敌在暗处千变万化行踪莫测,哪里是练兵之时所能想到?

屯长梁琮察觉到了太守柴威的变化与心思,他这是在等着老子请他的示下!老子偏不!一将不力,累死三军,你凭么在这里拖弟兄们的后腿?老子偏不鸟儿你这一套!

梁琮一直不觉得自己脾气倔,但这一刻,倔得很,坚决不打算张嘴提这个事。大不了在此耗下去,江陵那些人反正是越走越远,这局面与老子而言,还不是越来越没有性命之忧?

军士们统统停了下来,齐齐地望着太守柴威,对手的背影已经让树林子遮挡得严严实实,看都看不见了,还瞄个什么劲?柴威的心情就平复了好多,暗想如何将眼前这局面维持下去。你梁琮不是要炸毛么?你的弟兄们用眼神出卖了你,在他们心中,老子才是发号施令之人,你个屯长算个么子二逼东西?

“如何?弟兄们如何打算的?我这个太守,一时半会儿,也是死不了地!只要还剩一口气儿,爬也能爬到湘州北门!”说完,柴威一伸手,身边两个军士就把他扶了起来。但是,站立不稳,身子在晃,他觉得两腿有些软,不过还能站得住。

眼睛瞎了又不是腿断了,至于那么矫情么?该死之时,你必然会死,柴威突然就想通了,又说:“我本想是从背后包抄人家,结果让人家从暗处算计了我柴某人,看来呢,人算不如天算,咱还得兵合一处,上下齐心,抱团儿对外!”

梁琮一听,忙单膝跪倒在地,抱拳施礼,道:“太守若有命令,尽管吩咐我与众弟兄便是,弟兄们见太守意外受伤,无不悲痛至极。”

柴威摆摆手,示意梁琮莫要再说下去,又对众人道:“弟兄们辛苦些,直奔黄鳝洲一带,尽快与郡丞所率弟兄们兵合一处,若不然,将被江陵毛贼蚕食殆尽。”

此话已说得极明白,基本上就是否定了此前的分兵行动之计,承认失误也是恿气。及时悬崖勒马,总比一错再错下去强得多。若继续往前,谁知道前面有何灾难在等着我等众人?柴威一想到今日极可能还要与江陵众贼正面交锋,心中难免恐慌,暗中后悔与郡丞祁之宏兵分两路,若是祁之宏在身边,还怕梁琮这个畜生怀有二心么?

且说岳阳郡丞祁之宏所率三百人马一路向前,行了一个多时辰,回头望时,身后并不见了追兵。行在队伍最后方的屯长张磕暗自疑惑不解,难不成追兵已被太守所率众人一举歼灭?

张磕打马向前至队首,将心中疑惑与祁之宏说了,又问:“我等众弟兄是孤军向前直抵黄鳝洲呢?还是转回头去接应一下?”

“若是回头去接应,与太守当初所命令我等在前引诱之意不符,直抵黄鳝洲么,那里大军集结,咱们人单势弱,搞不好就得吃一通眼前亏,我倒以为,咱弟兄还得保存实力,为他们卖命的日子还长着哪!”说话的是另一个屯长张碾,他与张磕乃是亲兄弟,二人年纪相差三岁,却是秉性迥异。

比起哥哥张磕精于弓马刀枪,弟弟张碾更长于布阵设伏更多谋善断。兄弟二人素日里与郡丞私交尚可,算得可靠之人。祁之宏点头,道:“那就掉转马头,慢慢往回接应一下,最好先派两个弟兄悄悄在探看一番,若是太守正与江陵贼军激战,咱弟兄们倒不好靠前了。”

一听郡丞这话,张磕忙道:“刚才行军过半,卑职听得后边似在火药炸响,便私底下派了两个弟兄去瞧个胜负,哦,这会子也该回来了吧,郡丞可再稍等片刻。”

闻听此言,祁之宏暗暗欣慰,身边有这兄弟二人忠心耿耿,今日纵然与敌交手,当不会有太大闪失。张碾说:“我看,咱们也不用等那两兄弟刺探了回来,直接往回走即可,若是半道上相遇,岂不是两厢省事?”

二人言谈间,但见两匹乌骓马疾驰而来,张磕一眼认出来者正是派出打探消息的蒋印、司钢。张碾说:“咱们可得吸取卫中正的教训,迎着头皮往上冲,可有好下场的?好好的一帮子弟兄,跟着你沉到江底,冤不冤?”燃文rxsne

两匹马跑得浑身是汗,马上之人被巅得前仰后合,双手紧紧地抓住马鞍子,尚未稳住腿脚,祁之宏便问:“真打起来了?”蒋印勒住了马,说:“太守够呛,像是哪里受了伤!”

“哦?”祁之宏大惊,忙道:“快说,伤了哪里?”

五短身材的司钢骑在马上抬起袖子擦去脸上的汗,十分机警地看看四周,说:“应该是中了埋伏,太守的豆青马惊了,将太守掀翻在地,再也没上马,若是伤了点皮毛,还至于骑不了马?”

祁之宏忙问:“太守不是设埋伏袭击追兵么?如何又中了别人的埋伏?”祁之宏觉得有点乱,似是极不理解,又问:“只伤了他一个?”

蒋印哈哈大笑一番,说:“这正说明江陵来的人厉害,打得准,一家伙就把咱的太守给打趴下了!”

“要是这样,咱们恰恰不能回去接应!”张碾说:“江陵贼军来者不善,卫中正所率水军战船正是被他们击沉了不少,人家有火药,咱没有,凭了弟兄们血肉之躯,匹夫之勇,肯定难成大事。”

祁之宏心中得意,嘴上却说:“太守若真是受了重伤,我等弟兄也该前去接应!平日里再怎么不对付,毕竟咱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佯装不知,孰能罪之?我等纵然战死在今日,太守又能有一丝怜惜?”张磕似乎看得更直接一些,又道:“咱们只管慢慢地行军,再抻上他半个时辰,也未偿不可。”

什么叫死党?

什么叫铁杆儿兄弟?

这就是了!

无须任何避讳,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

祁之宏默默点头,算是认可了张磕的意见。或许在太守眼中,我这个郡丞就是个摆设,甚至相当于夜壶,没有吧,不行,紧急关头还得用,但是呢,平日里又喜欢不起来,横看竖看不舒心,谁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付?

于是,祁之宏下令就地休整,又在四周各派出三个散卒司职警戒。

军士兵卒们纷纷下马,有的还给战马松开了马鞍子透透气,让马儿放松一番。就有战马饿了,甩着耳朵,伸长了脖子,低下头急急地啃草。不过,张磕骑在马上并未放松警惕,他手提马缰绳跃上一处高坡,突然就看到了半里地之外的一队人马,不由得大惊,道:“郡丞快看,贼军距此甚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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