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5章 太子前来?他来做什么?(1 / 1)弩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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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前来?他来做什么?”宋子仙一时转不过弯子来,突兀地问:“有没有说太子前来何事吩咐?”

这不是废话么?前来慰劳守军,还要怎么个吩咐?即便是有事要吩咐,也得当面说吧?

传令军士忙道:“太子前来慰劳守军,大丞相有令,幢主以上,随大王殿下去望雍门外校阅场觐见太子。”

前文说过,郢州城西有二门,偏南一座名为望荆门,偏北一座名为望雍门,而这水军大营寨门,恰在二门之间。萧恪心平气和地看看宋子仙,没言语,只是颇不解这深更半夜的,太子如何突然前来慰劳守军呢?

宋子仙朝着传令的军士拱拱手,又歪了脑壳向萧恪,问道:“大王殿下可知,这水军大营中,有哪几个幢主?”

萧恪左右看看,对身后的谘议参军朱韬说:“这水军大营中,有哪几个幢主?你身上,可揣着花名簿子?”

“回大王的话,这水军大营中,并无幢主,不过是六名军候率领十名队主。”

宋子仙颇失望地笑了笑,说:“那就只有我陪了大王殿下前去!”说完,向后一闪身,挥出一个“请”的手势。“哦,”萧恪有些散漫,看了朱韬一眼,说:“朱参军得随我去,若不然,太子问起军中之事,我又得抓瞎。”

“那,”朱韬迟疑了一下,又看看宋子仙的脸,问:“营门外那个军候,如何安置?”

宋子仙的眼珠子左右转了几转,小声道:“骗入营中,斩草除根!”

“太保与大王殿下不在跟前,如何能骗进来哪?据我所知,那小子也是个能攻善守之人,要不然,也不会逃回来,又把武昌舰给弄回来!”朱韬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宋子仙的眼睛,等着他表态。宋子仙却问:“依你之见呢?”

谘议参军之职业特点就是善于对主上察颜观色,更善于体察对手心迹,否则即是不称职。朱韬说:“此事重大,需大王殿下定夺!”

宋子仙瞪了朱韬一眼,似是对他这般推来推去地玩太极颇为反感。倒是南平嗣王萧恪,瞬间秒懂了宋子仙的眼神,这叫一个解气!忙对朱韬说:“快让人传令,就说城中有要事,我需即刻前去处置一下,那军候姓什么来?哦,莫管他姓什名谁,既然他逃了回来,至少眼下已暂无性命之忧,那,就让他在江面上稍等片刻,也不是多大的难处吧?若是缺衣少食,就让值夜的队主派人弄一点给他们!记住喽,莫让他靠近水军大营的寨门,小心此中有诈!”

朱韬迈步走向船首,抬手招呼蒙冲小舰上的队主季澄,萧恪又叮嘱道:“跟这个队主说,让他务必防着逃回来的人,万一有诈呢?”

季澄的蒙冲舰靠近了宋子仙、萧恪所乘青卢舰,朱韬故意压低了嗓音耳语一番。宋子仙在顷刻之间顿生不祥之兆,这些人若是合伙谋害于我,仅凭这十几个心腹侍卫,真动起手来能占着便宜?看这谘议参军满目皆是狡猾神色,就得找机会除掉!那归降之人趁夜黑之时潜逃回来,正所谓亦可信亦不可信……宋子仙心事重重地随着萧恪由甲板上退回到雀室中,只等着谘议参军朱韬交待妥当之后调转船头前往望雍门。

卢者,黑色也。青卢舰,通俗地言说,就是便于夜间行驶而不易被对方察觉的黑色舰船。夜间巡视营中各处之时必乘青卢舰,亦是宋子仙格外在意之事,虽说追随大丞相至今也算享尽人间富贵,却也担惊受怕且无时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谘议参军朱韬挟着风一般从甲板上蹿进来,青卢舰缓缓调头,萧恪故意问:“那队主,可是个稳妥之人?”

“队主嘛,叫个季澄,愚得狠哪!他刚听得信儿,知道刘长史在武昌舰上中箭殉国,悲伤不已。”

宋子仙忙问:“他,为何悲伤?”

“太保有所不知,他以前是刘长史的门下督,算是刘长史一手提拔起来的,若不是这个缘故,他一个寒门之子,如何坐得队主的位子?唉唉,人非草木,猛然间听到恩公战阵殉国,焉有不悲痛之理?”无忧5uz

这么一说,宋子仙反而更不理解发,问:“队主本是领兵率卒冲锋陷阵之人,不应是两军阵前拼杀出来的么?军中之士凭功勋进阶,焉何需要仰仗了哪一个?”

“哦,这个是费解了些!”萧恪反倒是轻声笑了起来,说:“唉唉,我这军中之人,全是这种瓜扯葫芦蔓儿的猫撕狗咬,他是他的门人,他是他的故旧,全是蝇营狗苟之辈。”

宋子仙不知蝇营狗苟一词,忙问:“是哪四个字?”

“何需说透?”萧恪笑了,甩开双手,又倒背起来,说:“军中龌龊,有辱斯文。”

朱韬说:“就是说,那些人,如苍蝇与野狗一般,趋炎附势,见利而为!”

“哈哈,这个我懂!”宋子仙大笑起来,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军中如此,不战而亡。”

萧恪听得明白宋子仙之意,却再无反驳之兴致,萧梁江山不过四十几年竟沦落至此,到底归咎于谁呢?朱韬说:“据我所察,那武昌舰上众人也不过是凭得一时运气,殿下与太保见过了太子,若是觉得累乏了,明日再见那人也可。”

“纵然苍蝇,纵然野狗,但也终为皇祖臣民,如何忍心让他们在这雨里饥寒交迫?”萧恪说完,歪坐在榻沿上垂首静默起来。

既然把自己麾下众人贬为苍蝇与野狗,足见这郢州刺史与军士兵卒并非一条心。如此部伍,军心涣散,何谈攻城掠地之力?大丞相近些时日被太子与浔阳王牵住了身手,难不成连想一想这些细琐之事都顾不得?思量至此,宋子仙的心情略有轻松,你们心怀异志,我们才有用武之地。

其实,队主季澄乃非是嗣王府长史刘泰一手提拔之语,纯属谘议参军朱韬凭空捏造。萧恪多年不娴军旅诸务,对朱韬所言真假并不知情。

却说队主季澄,送走了嗣王萧恪所乘青卢舰,又令军士驾蒙冲小舰出大营寨门至相距岳阳舰约百丈处,喊道:“太子前来慰劳守军,殿下前去觐见,命你原地等候,不可轻举妄动。”

“哎呀!”柴怀远故意装得有些着急,问:“那,那得……等候到啥时辰?我这边,弟兄们都快饿死个龟孙啦!”

“饿?谁能饿死?”季澄说:“军中哪有饿死之人?忍一忍吧!”

岳阳舰上雀室中,庄瑞霖忙提醒道:“问问太子在哪儿慰劳他们?太子所在之处,必有侯瘸子相跟!”

柴怀远说:“大王殿下去哪儿觐见太子啊?多大时辰才能有空儿回来捣饬这与众弟兄这事儿?”

“你问我?我问谁去?”季澄笑道:“我又不是大王身边的红人,哪能听到这些?”

晁志川说:“问问他,萧恪身边都有哪几个?”

柴怀远想了想,问:“兄弟你真是谦虚,那你说,今夜黑间哪一个在大王身边?”

“除了太保,就是朱参军!”季澄想了想,说:“除此二人之外,船上就是那些虎狼侍卫了,不容得我等靠近,狗娘养的们仗着主上是北人,平日里都不用正眼瞧咱弟兄!”

前军校尉邱钢一听,极失望地“唉”了一声,小声骂道:“狗娘养的杂种太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辰来,净坏老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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