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跑。”浮桥上咚咚地跑动声和喊声,引起了秦凡他们的注意。
前面逃跑的人跑过浮桥,向秦凡他们这里跑来,秦凡、吴玉、李进军、常俊忙站了起来,已快跑到面前的人,猛然发现有几人忽然挡住去路,恶狠狠地道:“闪开,快闪开,要不然弄死你们!”话音刚落,就被李进军一脚踹在地下趴着,后面的两人见势不妙转头向另外方向逃窜,吴玉捡起来人丢下的东西,仔细一瞧,对着秦凡说道:“这是我们做的条幅。”
这时后面追赶的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大毛!”秦凡试探着喊了一声,来人停住,仔细看了看说道:“秦少,你在这干吗?”
“怎么回事?”秦凡问道。
“在抓偷条幅的,秦少,你们也赶快回家吧,现在城里太乱了。”大毛劝道。
“到底怎么回事?”秦凡又继续追问道。
大毛就把赵佳胜和胡老四商定的事说了一遍,又猜测道:“赵老板找得好象不只我们一家,听说古楼的陈家龙、东门的谭风、南门的紫竹帮、解放路的谢字派、汽车站的圣手团也答应了赵老板的请求。”
追另两人的王晨回转来,冲着地下趴着的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恨恨地骂道:“贼犊子,跑得挺快啊。”趴着的人被踢得蜷缩着身子,哀哀地喊绕命。
走进前来的雪梅、汤奕等几个女孩们见此情景,都不禁惊叫起来。
“好了,别打了,再打会死的。”大毛拉住王晨。一身戾气的王晨虽被大毛拉住,还是有一脚踢在那人的胸口上。大毛朝秦凡挥挥手,示意秦凡他们快走。
秦凡想了想,让吴玉和进军把剩下的酒和烤肉交给大毛,说道:“你们晚上也辛苦,这里还有一些酒和吃的,先垫垫肚子。”
有酒有肉,大毛和王晨忙谢谢秦凡。秦凡也不和他们多话,带着雪梅他们就往家赶,一路上不时地看到逃窜的人和追打的人,雪梅和秦颖惊恐地一左一右,紧紧地抱住秦凡的胳膊,吴玉和李进军也紧紧地护着汤奕,常俊护着自己心爱的女孩韩雪儿。
快走到棉花胡同巷口,两只手电筒的光柱照着秦凡他们的脸。“谁啊,乱照什么?”秦凡遮住眼问道。
“你们这些学生胆子也太大了,这么乱还出来乱遛,真出了事,你们俩老子要哭死。”手持手电筒的人说道。赵雪梅看清是警察,娇滴滴地说:“警察叔叔,我们正准备回家,怎么现在这么乱,吓死人了。”
警察低声跟同事吩咐了一句后,说道:“快上车吧,把你们几个浑小子送回家。”秦凡等人也不客气,钻进警车内,一路上警笛长鸣,昏暗的街面上,偶见被押的人蹲在路边,联防队的人穿梭不息,不时就能看见被扯落在地的条幅。等秦凡和秦颖回到家,秦爸和秦妈在家急得团团转,见到他们兄妹俩,都长长吁了一口气。吴玉等其他人回到家也是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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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秦凡不放心店里的事,早早地骑车往棉花胡同96号赶去。一路上仍见到被扯落在地的条幅,偶见路面上还有斑斑血迹。骑到鼓楼大街看见军子正在指挥工人在补挂条幅,秦凡停下来问军子昨天损失多少,军子一脸疲惫地告诉秦凡,昨一天一夜被扯掉二百多。
到了店里,见张玲玲和许微微已开始忙碌起来,后堂里两个小师傅是外公从原先的饭店带过来的,见到秦凡忙问好,秦凡也问了后堂还需要什么,小师傅也不敢做主,一切要等秦凡的外公来定。
对于饭店的经营,虽说秦凡在前世也曾开过饭店,但与外公相比,那就是个渣,想了想还是放手让外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没过多久,外公从外面走了进来,没等秦凡张口,说道:“凡子,这两天街面上有点乱,就不要在外面瞎跑了。”秦凡点头称是。
菜肴已基本定形,秦凡只是建议外公实行套餐制,即一桌一百和一桌五十元,外公听着新鲜,摆摆手说:“怎么做,怎么收费,我不管,我只是把菜做好就行了。”对于外公的手艺,秦凡是绝对放心,顾客这一块秦凡也不担心,毕竟外公的名声在外,自挂牌起,就有许多人来打听什么时候正式开业,秦凡担心的是服务跟上跟不上,想了想就把张玲玲和许微微俩人叫来,询问她们是否打算长期在这做下去,张玲玲到是毫不犹豫地说:愿意在这长期做下去。许微微犹豫着说: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秦凡点点头,又问张玲玲:“有没有熟识的姐妹,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到这来做事。”张玲玲想了想说:“秦老板,回去我帮你问问,反正现在厂里的效益不好,大部分的姐妹都在家待着呢。”
秦凡又把要求和张玲玲交待了一番,主要是招几位形象好,性格开朗,吐字清楚,手脚麻利的女工,至于形象不好的,性格懦弱,说话不利索的人不予考虑。张玲玲和许微微听了,捂着嘴笑着说:“秦老板,你这是选美还是选妃?”纺织厂里的女工素来泼辣胆大,这两位和秦凡接触多了,熟稔得开起秦凡的玩笑来。
秦凡也不在意,又把店里要注意的、要做的一一交待清楚,尤其是卫生保洁这块着重强调。张玲玲和许微微仔细认真地听着,秦凡对她们的学习态度,还是很满意。
“情哥哥。”娇媚的雪梅站在门口,嗲嗲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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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佳胜酒业。
赵佳胜倚在沙发上闭目思想,外屋的薛婷在不停地接听电话,外面也不时地有人进来咨询。
过了一会,薛婷从外屋进来,见佳胜闭目养神,忍不住说道:“胜哥,家里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能不能把军子他们调回来?”
人手不足,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人手不足。佳胜睁开眼,摇了摇头说:“别的事我们想办法,军子不能回来,条幅不补的话,也许原有挂上的条幅,五、六天就给人割完了。”
薛婷气道:“这些人真该死。”
佳胜也心疼薛婷,说道:“婷婷,这几天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胜哥,我们比这困难的事都挺过来了,这点事算什么。”薛婷说着,想起以前的事不禁眼圈一红,那些年那些事,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自己和佳胜是怎么挺过来的,被人看不起,被人撵得到处乱跑,家里的父母差点把自己的腿打断,自己却就是狠了心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跟着他受苦,跟着他流汗,也跟着他流泪。
但她从没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