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教堂外,葱郁的草地中,一条铺满碎石的草地,几人打量着这座被一圈围墙圈在中央,占据了整个蒙马特高地最高处的教堂,几乎可以俯览整个巴黎。
后院散落的几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木屋,其中一座传来一阵祷告的声音。
埃里克闻着其中传来的香味,“看来,他们正好开饭了,不过,我们现在过去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
不待两人张嘴,房间内传来了库托门托的声音,“进来吧,原以为你们还要待一段时间”,说着,看着进来的几人,朝对面的空座位上点了点头,“不用客气,这都是主赐予我们的食物”。
还算丰盛的食物,整齐的摆在精致盘子中,乔尔看着库托门托轻笑道,“刚刚在教堂内,看见那些熟悉的伦敦石,还以为又回到伦敦。
不过即使在英国,用这种稀少的白石,用来铺设地面的建筑也几乎没有,难道当初设计教堂的设计师,是一位想念家乡的英国人吗”?
库托门托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脸上带着笑容,擦了擦嘴,“不,这座教堂完全是由当时还是殖民地的西班牙人建造的,所以才会是不对外开放的教堂,原本计划是给当地的西班牙人,怕收到一些不公正的对待,建造的一个庇护之所,只是没想到,我的祖国很快又称为了海洋的霸主”。
“你的祖国?”乔尔脸上一愣,有些惊讶的问道。
“没错”,库托门托站起身来,绕到埃里克身后,双手扶着椅背轻笑道,“我是从小在巴黎出生的,我父亲也是,已经记不清我的家族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俘虏到这里,然后建造这个教堂,甚至,我只有在梦中,才能回过我的故乡,库托门托,你觉得不像是一个法国人的名字吗”。
感受着埃里克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在听到西班牙时,微微一僵,库托门托目光转向艾达,“美丽的女士,今天的菜还合胃口吧,作为一位经常在外的记者,西班牙托莱多去过吗?
那就是我的故乡,可惜,恐怕我是没办法回到那里,还真想看一看父亲所说的,那座靠着海洋的城市”。
“哦,抱歉,我没有去过西班牙,报社可不会容忍一个小小的前线记者,去那么美丽的城市”。艾达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库托门托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哪里,应该和这座永远关着门的教堂一样,没有丝毫采访的价值吧”。
房间的气氛随着库托门托的话声,陷入了一种的莫名的气氛中,那语气中掩盖不住的失落,让桌上其余两位神父放下了餐具,朝几人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埃里克古怪的看了一眼,那和库托门托年龄相当的神父,走路的步伐,有着和年龄不符的矫健,以及皮肤裸露处,常年在阳光下晒出来的红斑,心里微微一动,莫名其妙说道。
“看来你们都是留在巴黎的西班牙人,就像教堂中的那些雕像一样,是证明实力之人”。
“证明实力之人,不不不,我想在主面前我们都应该保持谦逊,,不打扰你们用餐了,抱歉,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随意”。库托门托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礼貌的打了招呼,好像怕影响他们三人用餐一般,向外面走去。
乔尔看了一眼消失的背影,点燃了香烟,“还真是奇怪的教堂,由西班牙人建立在法国的首都,只有三位神父,不对外开放,而且作为避难所,却丝毫没有看见住所,难道让那些可怜的难民,睡在大厅中,被那群可能攻打他们国家的统治者盯着吗”?
艾达有些古怪的晃了晃脑袋,低声抱怨了一句,“最近跟着你们休息的还真不好”。
“乔尔,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不过,我还有另一些发现,你不觉得这些神父,就如同库托门托说我俩的一样,完全不像是神父吗?
脖子上有着常年在海上,被太阳晒出来的痕迹,而且走路的时候,身体有些不自然的摇摆,就像那些常年在船上的水手,不太习惯在陆地上一样”。埃里克说着,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看着面前的乔尔晃了晃脑袋,一头爬在桌子上。
双手撑着身体,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埃里克喊着乔尔和艾达的名字,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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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科巴手指轻轻点了点桌板,咳了一声,看着衣衫不整,靠在椅子上的优卡利,沉声说道,“我想你应该醒醒了,还有以后不要对美丽的女士这么粗鲁,最起码找个私人一点的地方,好吗?”
盘旋的空中的直升机,向一座小丘陵飞快的降落下去,优卡利揉了揉双眼,推开了还蜷缩在他怀里,身体瑟瑟发抖,在报纸上写着他种种罪名的记者,嘴里发出一声狞笑,不过瞬间抖动的嘴角,看来是扯疼了那还没有痊愈的口腔。
“该死,这里就是巴黎吗?我一定要好好看看那两个混蛋,还要照顾一下那位采访拉霍亚监狱的记者”。
话音未落,一道犹如毒蛇般的目光,死死盯在优卡利的脸上,埃斯科巴拿起一张纸巾,阴沉着脸拿出手枪包住枪膛看着大惊失色的优卡利,朝那左腿的膝盖扣动了扳机。
一阵凄厉的嘶吼声,在这架发出巨大轰鸣声的机舱内响起,浓浓的血腥味,从那鲜血犹如泉涌的膝盖上,散发开来。
“记住,他们可比要珍贵一万倍,不不不,你这头只会花钱的蠢货,可不会为我带来半点好处,而且分不清现状是你最可悲的地方,很抱歉告诉你,你和被你陷害的贝弗利?沃森一样,出局了。
还真是浪费,就让这架令人作呕的飞机,一起陪你去死吧。
抱歉,没有吓坏你吧,走吧,我想你也应该看见你的那位同事,可能会有些安全感”。埃斯科巴皱了皱眉头,看着外面拉开舱门的神父,张开了双臂。
“不介意在这里干掉一个蠢货吧”。
库托门托大笑道,“除了炸掉这里,其他如你所愿”。
身后的飞机,随着枪声响起,痛苦的哀嚎声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埃斯科巴接过身旁递来的手机,看着上面那行字,摇了摇头,开口笑道。
“库托门托,辛苦你了,现在让我们去看看那位聪明的家伙,看看他的胃口到底怎么样”。
穿着神父打扮的库托门托举起右手敬了一个礼,露出手腕上那条衔尾蛇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