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痛苦的呻吟声,从埃里克嘴中发出,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头顶刺眼的灯光照在脸上。
一阵鼓掌声突然响起,埃里克挣扎着爬起身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穿着白色衬衫,头上整齐的头发下面,那张看起来给人很舒服的脸,正带着笑容看着他。
“衔尾蛇,埃斯科巴”?埃里克皱着眉头,用力扶着椅背站直身体,看着那拍着手的男人,低声说道。
埃斯科巴站起身子,绕着这座不算大的房间内走了一圈,双手撑在那张长餐桌的顶端,虚眯起双眼,打了个响指。
门外走进来的女人,与当初埃里克见到的凯瑟琳,那精心装扮的妆容完全不同,凌乱的头发,慌乱的神色,以及看见爬在桌上的艾达时,那一闪而过的愤恨。
“不错,我就是你口中说的,连自己都吃的衔尾蛇。不过,我并不像优卡利那么过分,他只是个典狱长,而我,只是个毒枭而已,你们则是专业的”。埃斯科巴说着,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朝埃里克示意了一下,自己率先喝了一口。
“嗯,对于你父亲的死,我感到很遗憾,优卡利那个背信弃义的蠢货,已经去向他忏悔了。
我只要亨利?艾弗瑞宝藏中的一把匕首,虽然是镶嵌着宝石的黄金匕首,不过在那一堆金银中,可算不上什么,而且最关键的一点”。
埃斯科巴顿了一下,将杯中珍贵的红酒,一饮而尽,手指点了点埃里克和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开口笑道。
“我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我只拿我该拿的,而且,我并不像优卡利那样,坐享其成,我会给你提供帮助,竭尽全力”。
自信的话声,回荡在耳边,看着面前如同大学教授一般的埃斯科巴,身上可丝毫没有毒枭的样子。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而且那位神父”?埃里克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有些无奈说道。
埃斯科巴打了个响指,那位看起来很和蔼的库托门托,拿着一片和玫瑰花窗上几乎一样的彩绘玻璃碎片,放在了桌上。
“好吧,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其实一直在找亨利?艾弗瑞,或者,这么说并不准确,我在那把艾弗瑞宝藏中的匕首,当然,我也有一些发现。
这块玻璃是在捷克发现的,铁门峡,明白了吧,而库托门托确实是圣心大教堂的神父,我是一名虔诚的教徒,而他则加入了衔尾蛇组织”。
库托门托拉起胳膊上宽大的袍服袖子,露出里面那条衔尾蛇刺青,在埃里克眼中,好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埃里克耸了耸肩,自嘲的笑了笑,“我有的选择吗”?
看着埃斯科巴伸过来的手,埃里克握了握,撇撇嘴说道,“希望你能像所说的那样”。
黑夜笼罩这座丘陵上的圣心大教堂,而这座热闹的都市,如今可丝毫没有因为夜色,而寂静下来,灯火通明的巴黎,如今正是喧嚣之时。
库托门托按下墙壁的开关,刺眼的灯光照亮了这栋古老教堂,穹顶那副巨大的马赛克画作,闪耀着璀璨的亮光。
“这里我们已经研究了无数次了,难道你有什么发现吗”?库托门托好奇的看着埃里克,接了点水往地板上撒去。
地板上那些水渍,瞬间渗了下去,出现了如同玻璃碎渣般的小点。
“伦敦石,幸好我生活在伦敦,否则我也不知道这么奇怪的白石。
这种原本毫不起眼的石头,只要见水,就会露出它漂亮的一面。
而且,法国的一个教堂内,出现只有伦敦才会有的白石,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时候可不会用飞机来拉这么多白石来这里”。
随着埃里克的话声,那位衔尾蛇的老大,拍了拍手,赞叹了一声,“果然是专业的,你们早上来还有什么发现吗”?
“不,我想伦敦石铺成的地面、世界独一无二的马赛克穹顶,以及这扇比巴黎圣母院还要大上几分的玫瑰花窗,足以让艾弗瑞告诉我们想要的了”。
埃里克手掌摩挲着下巴,抬头看了一眼那扇通透的玫瑰花窗,朝艾达笑了笑。
“等会出现的东西,等你登在报纸上,我想稿酬足以让你买那个手机了”说着,转头看向了埃斯科巴,手指点了点地面,眨眨眼说道,“可以让你的手下,把地面全部撒上水吗”?
很快,那些身着黑色西装,眼神凶悍的大汉,可能干了他们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干过这种,仿佛回家打扫了卫生的事情,脸上带着迷茫,看着脚下变得绚丽的地面。
“好了,你们出去守着教堂”,埃斯科巴挥挥手,舔了舔嘴唇,轻笑道,“然后呢,本世纪最伟大冒险家的儿子,难道上面的耶稣,看见这个这个美轮美奂的地面,会开口告诉你吗”?
埃里克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头顶的马赛克耶稣图,“我现在只希望,你所说的你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是真的,只要一把匕首是真的,哪怕那是钻石的匕首。
好了,库托门托,现在关掉灯,让我们来见证一下奇迹,不不不,我想用证明实力之地,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库托门托按灭了墙壁上的开关,整个教堂内,瞬间漆黑一片。
埃斯科巴淡淡的话声,在其中回荡,“灯熄,难道有什么寓意吗”?
半晌,众人逐渐熟悉了黑暗,眼前脚下从那扇玫瑰花窗,投进来的微弱月光,经过了那红蓝相间的彩绘玻璃,在脚下的伦敦石地面上,投影出一个仿佛地图一般的画面。
艾达愣了愣,惊呼了一声,“西班牙的地图,红色的陆地,蓝色的海洋,简直太神奇了,太不思议了”。
“我想最好帮帮我,在这个笔记本中,画出这个地图,还有借你的相机一用。
埃斯科巴,你刚刚说,难道耶稣能告诉我们,我想是的,起码在这一天,我看你比世界上最虔诚的信徒,都更要信仰这位带着圣狄思玛斯去往乐园的神袛”。埃里克将笔记本递给艾达,待这位前线记者,很快在本上画出这副地图。
埃里克手指在胸口点了一个十字,挑好相机的闪光灯,摁下了快门。
咔嚓一声响起,那马赛克组成的耶稣图像,随着一闪而逝的灯光,仿佛活了过来,倒影出现在了脚下地图,那一片蓝色海洋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