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和这些肆意妄为的海盗呆在一起,我想那群脱离现代社会的人中,像西多夫这种暴徒恐怕数不胜数。
你看,这才几天,我就已经受不了了,当初想将希斯伯格建立成海盗乐园的亨利?艾弗瑞,绝对不会是想为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建立一个世外桃源......”
“可是他已经死了”,乔尔从烟盒中又弹出一只香烟,装作没有看到艾达瞪过来的眼神,打断了埃里克的话说出了不堪一击的漏洞。
埃里克做了一个双手下压的姿势,“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或者是他要招募他能相信的人,这样才能对他们的财富保密”。
“为什么要说是“他们的财富””。艾达坐直了身子,脸上带着好奇之色问道。
“嗯,你想一下”,埃里克做了一个七的手势,“倒在石窟中的托马斯?图,包括剩余大厅中的其余尸体,本身也都是海盗,而且算是成功的海盗,甚至在当时的名头,不弱于艾弗瑞。
至于衡量一个海盗是否成功,可能要看他们纵横的海域,这些所用的成员和装备,可都是要金钱来支撑。
那么,他们加入亨利?艾弗瑞有什么好处,难道就是为了建立海盗的乐园?那时,他们将变成艾弗瑞的麾下,这绝对是他们不希望发生的”。
“没有人拒绝黄金匕首的召唤”?
艾达闻言,默默嘀咕了一句托马斯?图所留遗书中的一句话。
乔尔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那有要矛盾的地方”。
“对,没错,如果按之前所想,我父母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那必然和我们一样,至少是和布莱德利去过希斯伯格了。
那么拉霍亚监狱的那份遗书,以及之后的线索,应该是重新做的。
可是,托马斯?图的尸体,完全不应该出现在哪里,早就应该被毁尸灭迹,还有从那个诡异的缝隙中看到的那个诡异的画面,布莱德利一直也在含糊其辞”。
逐渐清晰的思路,又在这些根本无法解释的地方,混乱起来,原本只是一次简单的寻宝之旅,在一次次无功而返之后,让原本的兴奋和冲动,逐渐减少,就连一直显得对待这些充满一往无前的艾达,此时,也涌起了深深的疲惫。
“那么,将这些抛到一边,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艾达眨了眨眼睛,无奈问道。
随兜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埃里克翻到绘着圣狄思玛斯背负着十字架那页,手指点了点,沉声说道。
“亨利?艾弗瑞向那些和他一样富有的海盗,发出十字架的邀请,然后还有托马斯?图信中所说,那个无法拒绝的召唤。
可能是亨利?艾弗瑞拿到了那把黄金匕首,然后以他的财力,根本无法实现其中隐藏的秘密。
然后他将那些人引了过来,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用来掩盖其中的秘密,下来整合资源,相比之下,掠夺的利威尔号根本不值一提”。
“没错”。
“哈哈,我靠,我现在又感觉年轻了十岁,不对,二十岁,浑身又打起了鸡血”。
埃里克双眸之中,则涌起了一股隐藏在深处的愁容,布莱德利、库托门托如今显然都是为了那把黄金匕首在行动,对那些富可敌国的财富表现的根本不屑一顾,正是如此,就连亨利?艾弗瑞当初用了这么庞大的资源,之后都杳无音信,如今,只是单纯想去拿到被掠走的利威尔号的他们,越多的财富,则代表了越大的麻烦。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现在可不是一伙人,还有这艘船的主人,如今寄人篱下,那把黄金匕首肯定远远超出了本身的价值,否则这些人可不是那些道貌岸然,脸上永远挂着怜悯笑容的慈善家,会将这些拱手让人”。
埃里克的话声,让乔尔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咬牙说道,“可是你认为我们现在能下船返航吗?邀请函已经拿到了,不过,好客的主人恐怕此时不会允许我们现在迷途知返吧”。
“当然,我们还是不要有侥幸心理吧,至少现在可以肯定,我的父母海上的事故,肯定和布莱德利有着责任,而且库托门托也不一定像看到的那样”。
..................
贝尔格拉诺号。
船舱的顶楼,占据整整一层圆形的房间中,一圈硕大的落地玻璃让阳光毫无阻碍的撒了进来。
中心,绕城一圈的乳白色圆形真皮沙发,布莱德利双手搭在身后的靠背上,敲着二郎腿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副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画作。
面前矮几上放着的红酒,随着船身的轻微晃动,好像醒酒一般,也在缓慢的摇晃着。
刚刚还看起来不可一世的西多夫,正和放在角落那的那盆龟背竹一样,佝偻着低矮的身体,双手紧张的交错在一起,额头上有冷汗渗出。
“你表现的有些过头了,难道之前的事情,没有让你想过有进步的地方吗”?
平静的话声从布莱德利嘴中传出,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拿起面前的那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口,看着西多夫颤抖的身体,摇了摇头,“放心,看在你先祖的份上,我可不希望以后再出现这些夸张之极的拙劣表演了,嗯,现在应该怎么补救呢。
他们应该怀疑那对精明夫妻的死,肯定和我有关系了,唉,还真是麻烦啊”。
“惊喜,女人会被惊喜冲昏头脑的”。西多夫脸上露出狡诈之色,“漂亮的衣服,那些价值昂贵毫无用处的包,一定可以让那位下岗的记者,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原本脸上带着笑意的布莱德利,随着西多夫的话声,脸色越来越沉,终于忍不住,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将手中的酒杯砸向了西多夫,“蠢货,他们是证明实力之人,可不是你嘴中那些爱慕虚荣的花瓶”。
透明的高脚杯砸在西多夫额头上,杯中那些猩红的液体,混合着额头上那道伤口中流下的血液,将那黝黑的脸庞,染的狰狞不堪。
布莱德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神变幻,看着松了一口气的西多夫,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后飞快的一闪而逝,轻笑道,“不过你有一点是对的,女人容易被惊喜冲昏头脑,把她丢失的相机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