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误会我了。我这人向来诚实,最不会的就是撒谎。”易不争很认真地道。
狱仙笑:“这话是听过的最虚伪的话之一。”
易不争:“这么讲前辈是不愿相信我是诚实人了?”
狱仙道:“诚实人是不会把诚实写脸上的。再说了,你在这牢狱里的撒过几多谎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易不争不再辩驳,只无言。
狱仙又道:“说吧,你奶奶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易不争道:“这个啊,你得问我奶奶去了。”
狱仙道:“不说是吗?”
易不争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没法说。”
狱仙道:“什么叫没法说,是什么就说什么啊,如实说啊!”
易不争苦笑道:“如果我说我都没见过我父母,没见过我奶奶你信吗?”
“你这小子……”狱仙顿了顿,随即脸色一变,“嗖”地一下出手攻击易不争,易不争反应还算快,勉强出手招架,可没一会儿他的脑袋就被敲了两下,耳朵被弹了一下,屁股还被踹了一大脚,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哎哟……”
易不争挣扎了会儿,起身,有点难受地摸摸被敲的头、弹的耳朵、被踹的屁股,一脸不解加难受地望着狱仙:“前辈,你这是要干嘛啊?你太欺负人了啊!”
狱仙笑道:“臭小子,我可真没想到你的武功那么屎,反应慢,出手慢,什么都慢,唯一的优点就是力气大点,可力气大,不懂得用,跟扛包工有何区别,我真的不相信你是醉酒仙翁的孙子。”
易不争苦笑道:“可我真的就是他孙子啊,且是他一手把我带大的。”
“果真如此吗?”
“果真如此。”
“那就赶紧把剑拔出来。”
“为什么啊?”易不争一脸狐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赶紧的。”狱仙有些不悦起来。
易不争心里有些不乐意地、反抗意识很强般来一句:“我凭什么听你的啊?”
“哟呵……这么硬气?我喜欢……嘘……”狱仙神经兮兮地长“嘘”了一声,不言语。
易不争一脸狐疑:“你嘘什么啊?有人来啦!”
狱仙微笑不言,对着紧闭大门的方向比划了几下,一层微薄如丝的白雾便裹门,从里望外有些微蒙,从外往里望……
“你整的那什么鬼?”
狱仙不言,眨眼间转到易不争身后,一脚揣在易不争的屁股。
易不争向前俯冲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屁股痛过一匹,他摸着屁股,抓狂,暴怒,刚想破口大骂,跟其拼了,爱咋咋的,这样被玩弄,他不爽咧!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口外传来了那个上了点年纪的狱卒的声音:“无聊兄弟,你在整啥呢,怎么自言自语,摸屁股啊?”
易不争愕然,怔了几秒,望望门口那儿正往里望着的那个上了点年纪的狱卒,又望望跟前那个活生生地站着,冲他诡秘地笑着的狱仙,尔后望向那个上了点年纪的狱卒,一脸懵,道:“老哥,你现在单单看见我一个人吗?”
那个上了点年纪的狱卒听得稀里糊涂的,道:“是啊,你还想让我看见谁啊?”
易不争指指狱仙,道:“难道你没有看见他吗?这个黑得像块炭的人啊?”
啪!
易不争的脑袋被狱仙拍了一下,下手还有点重。
“哎哟……”
易不争摸着自己被拍得生痛脑袋,生气地道:“你有病啊,打我头做什么?”
狱仙只笑,却不言。
外头的那个上了点年纪的狱卒望着,一脸懵,后背却不由得有几分冷飕飕起来:“无……无聊兄弟,你……你在跟谁说话啊?你不要吓人,得不?”
易不争道:“你是不是瞎啊,这么大一个大活人你都看不见?”
“可我……我真的只看见你啊!——阿民阿小啊,你们过来看看……”
站在他身旁的那两个狱卒就凑到门上的那个不是很大的门窗那儿,往里望了望,然后答案还是只见易不争独自一人在牢房里。
“不争兄弟啊,听到我这俩兄弟说的话没有,这里头真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易不争闭眼做了一次深呼吸,耐着性子笑笑,不想再去验证些什么,因答案已很眀了,狱仙只有自己看得见,其他人看不见,他真的会“隐身术”,他很牛。
易不争随即自损般道:“看来我是刚刚吃得太撑了,整得看到了一些你们所看不到的事和物……不要奇怪啊,我经常出现这种情况的。”
“啊?”那个上了点年纪的狱卒有点蒙圈,傻笑,“呵呵,看来,看来无聊兄弟真不是一般人哪!我还想着……算了,不说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不要惧怕我,我很好说话的啦!”
“这个……跟你说也无妨,我老伴得了重病,已卧床两三个月了,也请了不少大夫帮看过病……都不见好转……听说你是个大夫,精通医术,就想着待你恢复自由身后,请你去帮忙看看病……”
“哦……”易不争心想原来之前你丫的突然劝我好好配合,保住性命,跟我说那么多语重心长的话,是有原因的,这也特么的心寒了,我还以为你丫的良心突然改善,对我好呢!现在看来……我ka,这个世界也太特么复杂,令人看不透了。
不过现在他有这个想法,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看看他能把我偷偷地带出去给他夫人看病吗?若能,那我就有大把的机会逃脱,那样我就不用求这狱仙帮忙了。求人这事,能不求的,就尽量不求,人情啊不是那么容易还得清楚的……
易不争随即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个可以啊,我是很乐意给你老伴看病的……”
那个上了点年纪的狱卒道:“这个,还是算了吧,无聊兄弟,老哥谢谢你的好意了啊!”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给人看病。”
“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信不过我的医术?”
“不是信不过,而是……”
“你也甭不是了,你现在就进来,跟我说说你老伴的病情,我看看……”
就在这时,狱仙又冷不伶仃地拍了一下易不争的脑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