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让我走啊,我和这位圣女也不怎么熟。”时雨试探道。
能拖时间当然要拖时间。
“都和你说了,拖延时间也没用的,”圣女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现在只有杀出去。
“那你走吧,”受伤的那位溪境界教徒对着时雨说道。
“他是神教启明灵司,”圣女冷冷地说道。
“我当然要守护圣女大人,不会走的。”时雨笑着说,“今天不会再有河境界的大修行者了吧?”
“越国的青冥教殿只有三殿,其中一殿离这里很远了,渊殿来了不少人,龙庆拦住了侍卫长,还有就是琼殿,但琼殿只有则悦一人。”圣女说道。
则悦在北境草原上打伤了书院所有的教习,但也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应该是在养伤。也就是说河境界的高手没了,但湖境界的修行者可能有好几个。
车迟元站在神教侍女的身后,他俩都不是邪教要击杀的目标,躲在房子里,没什么事。
“没有援兵了,你们认命吧!”清明教灵司说道。
清明教灵司一刀斩过来,他的刀是大刀,适合大开大合的劈砍,时雨刚开始能借着混乱的人群闪躲,现在反而不行了,那些教徒围成了一个圈,像是一个擂台,这样那位灵司便能打到时雨,而时雨也不能继续躲下去。
既然部下没有足够的默契组成阵势,那么就发挥自己修为的优势。
刀风煞历,一刀又一刀。
时雨能躲就躲,不愿意硬抗。
直到避无可避,再往后退几步,他将会腹背受敌。
为了避免变成乱战,除了一名湖境界灵司在和时雨交战,三名溪境界教徒在拖住圣女外,没有别的人参加战斗。
(因为时雨的威胁要比圣女大,至少三个溪境界去杀时雨估计是不行的,所以先由湖境界杀时雨,而且真的没有援兵了。)
就算是湖境界挥动了这么多次大刀也该有些疲惫了吧。
时雨抬起长剑和剑鞘,将对方的刀架了起来。
时雨手上元气逸散,没有风,剑火自燃。
时雨要拼命了。
“真以为我挡不住吗。”时雨心里这样想到。
剑鞘依旧挡着对方的刀,长剑却沿着刀杀了下去,威胁对方持刀的手,对方要么收刀要么弃刀。
对方选择收刀,时雨趁机逼近对方。
右臂挥剑向下斩去,但对方已经后退了,所以右臂握着剑摆到身后,稍微改变手掌握剑的方式。
长剑收回来后又直刺了出去。
这一剑刺入灵司腹部,却有金铁声。
灵司穿了轻甲,所以长剑没有刺入太深,只算是轻伤。
灵司一刀横着拍过来,时雨用剑鞘负在手臂上防守,时雨虽然接住了这一击,但还是被拍了出去。
时雨顺着这股力道和灵司拉开距离。
车迟元躲在房子里问道:“先生,您没事吧。”
侍女说道:“你别说话。”
时雨说道:“你们先走,出城吧,等会顾不到你们。”
侍女看向神教圣女,圣女说道:“我好歹是神教圣女,执剑教谕都送给启明灵司礼物了,没事的,你先走,我能找到你的。”
时雨看了一眼圣女,对方点头。
这两人走后,就看时雨和圣女能不能胜过清明教这几十号人了。
时雨转身冲向圣女和其他三位溪境界的战斗,
那湖境界的清明教灵司自然是不能让时雨去杀死自己的手下,所以他也跑了过去,这时候圣女也朝着时雨跑过来。
两人错身而过,圣女迎向了清明教灵司,时雨横剑身前。
圣女出手,一块木碟滑出袖口,握在掌中,爆发无尽光明。
这是他父亲留给她的,就算她的父亲是神教的废物,无德无能,只不过是背靠着诚圣人,才强行提上来的境界,但他终归是四河境界的修行者。(大概就是消耗资源和神光吧)
这一招由四溪境的圣女来施展足够伤到湖境界了。
尤其是对方的腹部已经被时雨伤到了。
满目皆是璀璨金色,这些璀璨的光芒,都是杀意。
清明教灵司已经看不清事物了,他的眼睛被光明伤到了,筋脉骨肉都被光明元气击碎了,腹部血肉模糊。
大量失血让他很虚弱,很愤怒,但他没有太多力气,他的眼睛看不到。
他提着刀,很茫然了。
然后是长剑入肉的痛苦。
圣女的明光剑。
“灵司!”
“灵司——”
围观的清明教徒没想到自己的灵司就这样死了,这时候便混乱了,乱作一团。
没有指挥的一群人对敌人对己方都是威胁,伤人伤己。
圣女的明光剑还是很锋利的,带着璀璨的光焰,每一剑都会让一个清明教徒倒在地上,或是重伤,或是死去。
她是神教圣女,杀死清明教教徒,她没有心理负担。
直到一个教徒,向圣女刺出了一剑。
那人穿着普通清明教教徒的衣袍,但修为却是湖境界。
出手便是必杀。
他一直隐匿着,就是为了杀死圣女。
他已经能看到圣女惊恐的样子,这一剑刺过去,圣女就要死在越国了!他这样想着,有些兴奋。
但他死了。
死在圣女最惊慌的时候,死在圣女面前。
一箭贯穿了他的胸膛,又一箭,又一箭。
几只箭都中了他,直接把他钉死在了青砖地上。
他努力抬起手,抬起剑。
他要杀了圣女,不惜性命。
然后那只抬起的手被钉死在了青砖上。
……
“是谁?!”
正在看戏的县令等人都被惊到了。
圣女,死不了了?
被隐藏的高手破局了!
那就只能拿神教北门攻击官兵说事了,这样他们的谋划就没有全部完成,还不够。
圣女也呆住了,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位湖境界的修行者被箭矢钉死在了眼前。
这不是圣女的后手,如果没有这几只箭,她必死无疑。
然后便是背脊生凉,到底有多少人因为她而潜伏在暗处。
想要杀她或者看戏。
时雨拉住她的手逃窜。
周围的清明教徒有想追击两人的,都被射死在青砖地面上。
一时间,人心寒凉。
那位海境界的高手隐匿在阴影里,消失不见。
……
宴席上的诸方势力不欢而散,县令瘫坐在席间。
他急促的呼吸,心脏跳的很快,他不敢留在阳城了,或者说他不敢当地方官了,他必须马上离开。
他招呼来一个本地年轻书生。
书生说道:“县令大人,您找我什么事?”
县令平静说道:“你去找阳城最有学问、最有德行的刘老先生。”
书生:“知道,我还和刘老先生交谈过几次。”
县令说道:“你去请刘老先生出面,让刘老先生联合更多学生士子,联名上书,说阳城县令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民不聊生,理应免官,打入大牢。”
县令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很冷酷,明明在编排自己,但他还是说了。
书生立马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小子不敢,万万不敢的。”
县令冷笑道:“既然是我让你作这事,你便不用担心我害你,反而这是我要重用你,做好了此事,我便能回长安,就算在牢狱里又怎样,我姐姐总不会忍心看我死去的,到时候,你去长安参加科举,我便能帮你,如何?”
书生犹豫了一会,抬起头说道:“谢过县令大人。”
县令看着高兴离去的书生,想到做官这件事,讽刺的笑了,还是跟着姐姐在长安里吧,现在姐姐得势,长安对县令来说最安全,还是不要做官了,做官可不容易。
书生联合几位同学去找了刘老先生,但刘老先生还是不敢为此事,他年纪大了,加上县令对他一直还算尊敬,但以刘老先生的阅历来看,这位阳城县令可是个狠角色,要是真的和他对着干,刘老先生不过是在阳城有点威望,而阳城县令可是有位深受陛下宠爱的姐姐,这不是找死吗。
书生有些急迫,而其他几位同学都有些难受,这种事正该有一位有威望的人来挑头,他们倒是想挑头,但也没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