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想养伤的时候你要走,现在你又担心,来个准话。”时雨说道。
“可是气海种元气干涸,我实在是没有底气。”诚言有些幽怨地看着时雨,要不是为了救他,何至于此。
“圣女大人,我现在也是溪境界了,一般的小毛贼不是我的对手。”车迟元握着自己的佩剑,有豪气自生。
对,车迟元最近很膨胀,修为至溪境界绝对是到了另一种地步,可以说是有些小成了,一般的江湖侠客也就是溪境界,高手才是湖境界。
没有比手里的力量更能引动人内心的变化。
时雨也没有刻意压制他,车迟元有这股劲还是不错的,越国还没有太危险,只要不是找人拼命,还有自己照看着,车迟元也不会死于非命。
其实溪境界的修行者才多是外出历练,毕竟这时候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湖境界的修行者一般年纪都大了,而且也多是身居要职,在军方至少是个百将,在神教或者清明教至少是灵司,手下管着一堆人,就算是帮派老大、宗门领袖也做得了的。
赶路赶路,终于又看到城市了。
这是一座小城,好像是叫荆门城。
之前杀死的大蛇他们取走了一些蛇肉干当作干粮,然后又晒干了那条大蛇的苦胆。
等到车迟元在集市上卖了那条大蛇的苦胆,众人也得到了七百文钱。
诚言说道:“卖少了。”
时雨说道:“在这种小地方掏出几两银子也不是好事,这样也挺好的。”
“走吧,先去大吃一顿”
四人先是买了很多干饼当干粮,又给时雨买了一个破旧的剑鞘,毕竟时雨的剑鞘丢在河里了,这几天都是用布包裹着的,最后去酒楼吃了一桌子好菜。
还是为了避免出问题,诚言带着黑纱斗笠,时雨的斗笠也丢了,车迟元当少爷,晴光做侍女。
车迟元大口吃着桌上的好菜,其实其他三人也是,这几天都是干啃的蛇肉,身体早就有些熬不住了,尤其是诚言和晴光,她们哪里受过这种罪,就算是前几天在汾河上游船也是能在岸边的小镇上补给的。
结果这次翻了船,包裹都丢了,更不要说干粮了,而且还有两个伤员,想要走到附近的城市也只能走陆路,很熬人的。
“你看那桌的人,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隔壁桌的客人嘲笑道。
诚言和晴光是女子,就算腹中饥饿,用餐也多少还算优雅,而且黑纱斗笠很碍事,诚言只好一手轻掀开黑纱,另一只手递过吃食,最多看见她的下巴,却不敢摘下斗笠,时雨吃饭虽然快,但也还能看。
而且诚言和时雨都是伤员,自然不能暴饮暴食。
只有车迟元是很放纵自己的吃相,他这几天很疲惫,很多事都要他去做,探路、杀凶兽、晚上守夜……
总之,很累。
车迟元没听到,他正在和一只猪蹄做斗争,偶尔塞几筷子青菜。
他这几天吃蛇肉吃腻了,虽然这条大蛇对车迟元的身体和修行都有好处,但就是吃腻了。
时雨听到了,也没说话,就当没听到,也不是什么大事。
游历了几个月了,时雨的气度已经很好了。
却不想隔壁桌却不消停,污言秽语让人心烦,还不停的调侃晴光的身材样貌。
这样车迟元肯定忍不了啊,就算晴光除了长相身材之外没什么优点,还经常拖后腿,但这样的女子就是他没有走出山城前渴求的妻子模样。
车迟元当然怒了。
“你再说一遍。”车迟元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却像是刀剑锋利。
溪境界的车迟元说狠话当然有底气,甚至都不需要说狠话。
“说就说,那小娘们长的……”
对方没说出来。
车迟元解开系着剑鞘的绳子,冲到对方身前,握着佩剑顶在对方脖子,剑未出鞘,整个过程很快,对方只是普通人,最多是个小混混,和自己的朋友调侃一下姑娘,一不小心就过了火,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幸好对方没有拔剑。
能听到对方咽唾沫的声音。
“说啊。”车迟元挑衅道。
“不,不敢。”对方怂了,谁敢找这种带着剑的年轻人的茬,万一对方突然拔剑斩了自己,到哪说理去?
“小人,就是嘴贱,您饶了小的,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混混般的汉子跪了下来,就要去抱车迟元的腿。
这样放低姿态倒让车迟元有些不适应,大家出来就是混个面子,还以为是个厉害角色,车迟元正好试一试自己的剑,顺便打个恶霸什么的,说书的听戏的不都是这样套路。
这倒是让车迟元有些失望。
“多大的人了,不害臊,滚!”车迟元厌恶的看着对方。
这汉子听闻这话便跑了,连饭钱都没结,小二也不敢说什么。
等到时雨四人吃饱喝足准备结账的时候,小二看着车迟元递过来的几百钱都不敢接。
这都是小事了。
四人找到一家客栈,准备休息一晚再上路。
客栈掌柜还挺和善,和车迟元说了几句话,挺亲切的,毕竟车迟元表面上是公子哥,其他三人都是随从侍女。
时雨皱了皱眉。
因为他发现对方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打量车迟元和晴光。
最奇怪不应该是带着黑纱斗笠的诚言吗?
自己的黑纱斗笠丢了之后便以真面目示人,反正自己也没有被清明教追杀,晴光也不用是因为她只是诚言的侍女,唯一不能露面目的就是诚言。
其实乌篷船在汾河上被毁是好事,这样他们的逃离路线就很难被查到了。
还是说客栈知道戴斗笠的都是高手,不能招惹?
时雨对车迟元说道:“公子,咱们换一家客栈吧,这间客栈的住宿花费太高,我们剩下的盘缠不多了。”
车迟元有些发愣,这算不算是占了先生的便宜,算不算欺师?
“咳咳,无妨,不过是住一晚上,这些钱我还是有的。”
说这话的时候,车迟元看着时雨,有些不解,不是计划好了在客栈休息一晚出发吗,现在什么情况?
客栈掌柜说道:“我家的客栈在这荆门城也是有名气的,我与这位公子相谈甚欢,不如今日的住宿费我请了。”
“哪有请这个的,我家公子可不是缺了这些钱,”时雨愤愤地说道。
客栈掌柜说道:“是我的错,请公子原谅我这张臭嘴。”
“没事,”车迟元微笑着说道,其实他现在有点懵。
客栈掌柜说道:“那我便请几位一顿简单的晚饭当作赔罪,不要推辞。”
时雨一直在观察这位客栈掌柜,其实感觉问题不大,人家也是多年的老油条了,时雨没发现问题,只是感觉不对。
时雨和车迟元一间房,诚言和晴光一间房,两个房间邻着,都在客栈二楼,各自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