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甲子学堂 月宴(1 / 1)天凉落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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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甲子学堂。

时雨带着车迟元来到甲子学堂,却没想到会遇见她,女孩依旧好看,神教洁白的神袍让她多一分圣洁的气质,明光剑系于腰间,让她多一分英气,怎么样都好看。

“几天不见了。”

“是啊,好几天了。”诚言冷着脸。

“找我有事?”

她将一只剑鞘交给时雨,还有给车迟元的一把上好的佩剑和剑鞘,系绳,剑穗。

“送你和我师侄的,看看合不合适。”

时雨接过剑鞘,将自己新买的剑鞘换下来,诚言送给他的剑鞘很好看但也够轻够坚硬,她知道自己有时候会用剑鞘格挡对方的兵器。

“这剑鞘我很喜欢,谢谢。”时雨说道。

“谢谢圣女大人。”车迟元说道,在来之前时雨和车迟元去铁匠铺子里买了些便宜货,以防今天有比斗,但是一把好剑对每一个持剑者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早该送你们了,只是一直没见到你们。”

时雨:“今天来的匆忙,等过几天我会准备礼物给你的。”

而诚言却有些不悦,没有掩饰。

“你为什么不来神教教殿?”诚言盯着时雨问道。

“我……”时雨刚要回答便被打断了。

诚言说道:“你不来教殿便不来,能再看见你也就是没有人能刺杀你了,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不是要来长安参加科考吗,你考便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有些事推脱不了的。”

“你想做什么还有谁能拦你,师叔请你到教殿是为了保护你,你不也推脱了吗?”

“我朋友。”时雨认真说道。

“四皇子,”诚言有些愤怒,“他在利用你,利用你和他所谓的友谊,利用你和洛城书院,你不知道吗?那你为什么要插手王权斗争,你这样会陷入泥潭的。”

“谢谢。”时雨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有这一句。

“什么?”诚言疑惑道。

“谢谢你关心我。”时雨由衷地说道。

诚言稍微眨了眨眼,“那就你回你的院子。”

“我想帮他,我能帮他。”时雨这样说道。“我把他当做朋友而且他求我了,所以我去帮忙,你也是我的朋友。”

“我是你师姐,我……”诚言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她只是时雨的师姐罢了,也说不上对他有多关心,但至少是有一点的。

“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来长安,能告诉我吗?”诚言尽量平稳语气道。

“你为什么来长安?”时雨反问道。

“你和我一样吗,你可以不涉及……”诚言恍然,时雨已经是神教执剑教谕的弟子了,也是洛城书院的学生,也是四皇子的好友。

只要踏入此间,便和无数人和物产生了关联,强硬的斩断联系的话,一切又回到原点,甚至更差的地步。

两人都被所处的势力牵扯,已经不是轻易就能放弃的了。

“都怪赵子君,他就是自己不爽,非要拉着别人一起不爽,都怪他。”时雨笑着说道。

“不能忍吗?”诚言看着他,

“我送你来长安了。”

“所以?”诚言微侧着头看他,一缕青丝滑落在她身前。

“对那些不能理解的,也请尊重她的选择,毕竟,谁都有在乎的东西。”

吾乡吾民,吾家吾国。

这些不是时雨在乎的,但时雨大概知道这个道理。

张北做为越国将军当为越国战死沙场。

因为时雨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所以他还算明白张北的家国,也不会去苛责他。

因为时雨不是诚言,所以他对清明教没有那么大的恨意,他们俩曾经为了那位烟花店老板反目,却只是道不同,却还是一起来了长安。

活着从来不是目的,更好的活着才是无数人追求的目的。

或为自己的信仰。

或为帝王、家国、君、宗门、父母、老师、朋友、妻、子。

或是为了吃一口鲜美滋味,为了喝酒,为了吃肉,为了饱食,为了暖身的火炭,实在没有的话,稀粥也行,稻草也行。

只要能活着,总有一天会把失去的都拿回来,最多不过是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一条命。

“朋友和书院有这么重要吗?”诚言问道。

时雨仔细想了想,“如果细想,世间许多事都没有意义。”

“但这不是我们停止思考的理由,而且这和我问的没有关系。”

“有的。”

“什么?”

“除了他们和道理之外,我没见过这种事,想要做一些事,不想无动于衷,毕竟年少,想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搏一把。”

时雨可以不来,赵子君也可以不来,谁都可以置身事外。

但为什么不来,又不是怕了,就算是踩他们一脚也好,这样对得起自己的心。

“那你把剑鞘还我。”诚言恼怒道。

“不行,不还。”时雨说道。

说得是两件事,但时雨都拒绝了。

霸道给谁看呢?,诚言心里鄙夷着。

“随便你好了,如果有事,你还可以寻求教殿的庇护。”

这是诚言最后能给时雨的提醒了,毕竟他非要涉险。

“谢了,那我也该走了。”

时雨和车迟元离开,朝甲子学堂走去,诚言看着时雨离开,她感觉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心间眉上。

甲子学堂。

甲子学堂占了待贤坊很大一块地,修建的很气派,也是众多文人士子的聚会的场所,更有大人物时常来此,所以这里遇到谁都不要惊讶,每月的月宴来人最多,其中又数六月这次最多。

今日三位皇子、几位书院院长都来甲子学堂,所以来的人也很多。

赵子君提着一杆玄黑长枪候在门口,周围人避开他走,他也不在意。

“怎么来的这么慢?”赵子君问道。

时雨终于是到了。

“遇到了熟人,聊了一会,让你久等了。”时雨输掉。

赵子君大概知道是神教的人,毕竟时雨的老师在神教的地位不低。

“来了就好。”赵子君拍了拍时雨的肩膀,没多说。

“你的伤势怎么样?”时雨笑着说道。

“小伤,今日为书院正名,可不能缺了我。”赵子君说道,“走吧。”

时雨和车迟元跟着赵子君走进了甲子学堂,赵子君提着长枪,像是要杀人似的,毕竟一般在城里还是佩剑方便些。

赵子君在长安的名声不好,毕竟他可没有佩剑读书的习惯,天天提着一杆长枪,行事作风跟莽夫一样,有些不讲道理,又极易怒,和不少世家公子都有矛盾,但他却有一位学识渊博的父亲和一位门生遍天下的爷爷。

赵子君知道有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中有轻视的意思,毕竟能让自己高人一等的方法里这是最简单的了,只需要想一想就行。

却没有人敢说他什么了,毕竟赵子君的玄黑长枪也不是没见过血,赵侍郎虽然是高雅君子,但有时也会为了赵子君这逆子而不讲道理。

甲子学堂很大,虽然重要人物都在主殿,其他处多是露天的宴席,但来的人也不少,很是热闹,没走过几步就有人在念自己写的诗文,还有几声喝彩。

主殿的人也不少,也有几百人了,

众人列座两侧,每侧都有几排席位,当然是越靠前的人地位越高。

坐在宴席主位的是一位老者,气度不错,精神也还好,他便是文思远大学士,作为大学士还有皇子的老师,在场的人中他是最有有资格做主位的。

三位皇子的席位在大学士左手侧,而大学士的右手侧则是几位老者,其中就有赵子君的爷爷,这几位就是各书院的院长或者副院长了,赵老爷子瞥了一眼赵子君,却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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