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不是男人(1 / 1)三天一小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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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张氏微怒道:“世子昨晚去哪了。”

听到这话,白露心中已有了数,若是实话实说,恐怕又会被扣上一顶不忠的帽子。

这些豪门世家,既希望手底下的人对自己诚实,又要求他们忠心与自己的主子,而主子上面还有他爹妈,有时候两者很矛盾,必须要把握好这个度。

白露咬咬牙,不卑不亢道:“回夫人,世子昨天都在书房温习。”

见白露不肯说实话,张氏厉声道:“大胆,事到如今,还敢瞒我,世子到底去了哪里?”

白露连忙低下头,悔恨道:“夫人息怒,都是草民的错,草民不该带世子去那烟花巷流之地。

白露相信,只要他这样说,这事就不会怪到自己头上,还能赢得一个忠心护主的帽子,毕竟他现在是阉人啊,一个阉人怎么会主动去那种销金窑,但这个罪名一定要自己主动承担。

张氏追问道:“世子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了?不得替世子掩瞒,否则家法伺候。”

白露拱了拱手:“回夫人,昨夜小公爷与诸位才子相约凤栖楼以文会友。”

张氏听到以文会友四个字时怔了怔,张氏明白,白露说的以文会友只是个体面的说法,是顾及世子的面子,那种地方,哪有心思做文章,徐允爵的连环画还在她手上呢。

张氏不得不对白露另眼相看,叹了口气道:“你下去吧,往后世子若是再去那种地方,你就来找本夫人汇报。”

………………

白露从大堂出来已经是正午了,当他走到后院荷花池却突然迈不开步子了,耳边传来熟悉的旋律,那是自己教徐卿儿的,不过不是柳叶笛而奏,而是由箫所奏,萧声比起柳叶笛更耐人寻味。

一首东风破在徐卿儿的吹奏下,曲子凄入肝脾。

白露悄无声息的朝她走去,徐卿儿坐在池边,捏着玉箫忘情的吹奏着,曲调突然急转直下,每一个音符嘤嘤婉婉的交叠在一起。

待白露走到她身后时,曲子已经吹奏完,在徐卿儿的眼前一架纸飞机悄然滑落,纸飞机上画着一个少女手握萧管,淡红色的樱唇轻抵在萧管之上。

这种画法是她从未见过的,大大的脑袋烘托着小小的身子,十分惹人喜爱。

徐卿儿拾起纸飞机回过头,脸上的愁云一下子消散而去,微微一笑,自是倾城,让满园香玉也失了神采。

徐卿儿笑吟吟看着白露:“你怎么来了。”

白露莞尔一笑:“我是来打小…报告,不,我是来给夫人汇报工作的!”

徐卿儿举着纸飞机问道:“哦,这就是兄长口中常说的那个纸飞机吧,听说它会飞,如果卿儿能跟它一样就好了。”徐卿儿说着,她的眼睛早已看向了高高的院墙之外。

“嗯,正是纸飞机,草民教小姐打飞机吧…”

徐卿儿点点头:“好!”

所谓名师出高徒,在白露的教导下,徐卿儿已经学会了打飞机,甚至爱上打飞机,一分钟打出的飞机可以绕徐府百分之多少圈………

朗朗乾坤之下,徐卿儿撒欢的往天空抛着纸飞机,青丝上斜斜插着的攒花步摇也随着她跳动不已。

一架架纸飞机从天际滑过,徐卿儿凝视着滑翔的纸飞机,可人的脸上也泛起笑意,如同烟花般,虽然短暂,却是极美的。

在一架架纸飞机也从空中滑落下来后,随着纸飞机的降落,徐卿儿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

徐卿儿垂头丧气道:“如果它们可以一直在天空飞翔就好了,可惜,无论它怎么飞,最终还是要降落下来,连这高高的院墙都飞不出去。”

白露明白徐卿儿的意思,她渴望自由,却也只能渴望,这个时代若是没有绝对的权利,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改变一些延续了上千年的规则。

白露不想也不敢去挑战这个规则,他不过是个外来人,无权无势也不是狠角色,他无法改变游戏规则。

豪门深似海,出自豪门的徐卿儿既然享受了豪门所带来的一切,就必须要遵守豪门的一切规矩,她的一切已经不是她自己,包括她的自由、幸福都要建立在家族利益上。

白露能做的只是给她一些别样的回忆,毕竟她也算是自己来到这里的唯一朋友。

白露捡起掉落在地的纸飞机,用了八分力往院外一抛,纸飞机直直越过魏国公府高大的院墙。

徐卿儿指着在空中高飞的纸飞机兴奋说道:“白露你快看,它飞出去了!”

白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拍着徐卿儿的香肩,做着安抚状。

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后,徐卿儿微微叹息:“白露,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你,你就像那纸飞机一样…”

见徐卿儿这么说,白露老脸一红,他有点心虚,对于那些说他阉人对他进行人身攻击的家伙,白露虽然没有趁口舌之快,但他却是很想用鞋底狠狠的抽打他们的嘴。

白露淡然道:“白露只是一介草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那么多忧愁,身如柳絮随风摆,飘到哪里是哪里,小姐倒是心事重重,有什么心事不凡说出来,也许白露能为小姐开导开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露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徐卿儿便以期盼的目光注视着白露:“过几日府中花园百花盛开,母亲大人邀请了各府的千金、公子一起前来相赏,可我,我不喜…”

说完,徐卿儿的小脸有着淡淡的红润,白露明白了,所谓赏花品花,实际上指是这些千金小姐,徐家有女初长成,年芳二七,快到及芨之年,明则赏花,实际上是徐卿儿挑选个如意郎君把亲事定下才是目的,当然也不排除为徐小公爷挑选一个贤惠的对象。

徐家大院,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之辈都能收到邀请进来的,受邀者但凡不是勋贵之后,也必是家中有人在朝中担任要职。

白露正色道:“这是夫人的意思,小姐万不可惹夫人生气,不过,小姐若是遇到不喜的男子,白露倒是有办法帮小姐开脱。”

徐卿儿露出了笑容:“什么办法?”

白露附耳对着徐卿儿轻声几句,说罢,徐卿儿抬起粉拳轻轻的捶打在白露的胸口上,笑吟吟道:“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好的时候又如圣人,坏起来也是没边的。”

白露挑起徐卿儿的下巴,暧昧道:“圣人曾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哦,是哪个圣人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圣人者,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哈哈,自然是白某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圣人了。”

哔还没装完,徐卿儿噗呲一笑:“噗……胡说,哪有你这样的圣人,本小姐收回刚刚的话,你好起来的时候也不像圣人,你呀就是个臭不要脸的,你连男人都不是,还圣人呢!”

这话白露可不爱听,太伤人自尊了,必须反抗!

白露回头望了望四周,拿出了语不惊死人不休的派头,压低声音:“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以前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纯爷们……”

哪知徐卿儿笑的更欢了,笑闹道:“切!说得好像谁不是男人似的!”

“是吗?那咱借一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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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不到的功夫,白露红着半边脸离开了荷塘,留下了满地的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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