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四章 横空出世‘七仙女’(1 / 1)旗扎紫翠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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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急挥左臂一招‘铁闩横门’,左手握着的手机正中猴身。

紫猴在空中侧翻了两个跟头跌落于地。

与此同时,红猴身后的蓝猴猱身跃上红猴的后背,猴嘴大张冲着男子的右腕一口咬去。

我对这男子充满了无限同情:他该去打狂猴疫苗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疫苗。

就在蓝猴即将咬住男子手背的刹那,男子化兰花指为鹤嘴形、一招‘直捣黄龙’,直直戳入蓝猴口中。

与此同时红猴身子下落,脚底一沾台面便即跃起。

男子左手下沉,手中的手机抵在红猴的脑门上、把它又按坐于台面。

蓝猴不知嘴里塞着个拳头根本合不拢嘴,只管发了疯似的大力咬合。

咬了几下,身子突然剧烈地一震倒飞出去,一滩污秽洒在了台面上。

“这猴吐了?”

男子缩回右臂看了看自己的中指,甩了甩然后又在柜台侧面蹭了蹭。

被手机抵住脑门的红猴,两只前爪‘左勾拳、右勾拳’轮出,梗着脖子奋力向前。

男子只是用手机牢牢抵着它的脑门,笑眯眯看着它在原地折腾。

这情景如同大人逗小孩一般,我又吃惊又想笑。

剩下的几只猴子炸毛了,纷纷如临大敌般弓立在台面上亮出獠牙,发出“嗬、嗬”的恐吓声。

一声短促的呼哨响起,躁动的群猴立刻安静了。

“什么人胆敢欺负我儿子?”

随着一声呵斥,一群女人涌入大厅。

她们老幼不一、高矮不同、容貌各异,但却穿着同色长袍、背着同样布包,挽着同款发髻。

群猴眼巴巴看着这群女人静坐不动,口中“嗬、嗬”的恐吓声变成了“吱、吱”的撒娇声。

数了数,总共七个女人。

这七个女人显然是这七只猴子的主人,我觉得我可能遇到了一个马戏团。

男子拱手道,“原来是峨嵋七仙女到了,多有失礼。”

众女中有女子道,“你是何人?既知我等名号还敢如此放肆?”

这女子腰粗臀圆、眼小嘴大。

我撇撇嘴,心想,“她就是七仙女?现在当仙女的门槛真低。”

“你少来这套!”有个女子抢步而出,伸手指道,“说,你为什么欺负我儿子?我儿子招你惹你了?”

这女子容颜秀丽声音清脆,如果不是额头有点大倒有三分‘仙女’风范。

我暗自点头,原来她才是七仙女!瞧她气哼哼兴师问罪的样儿,赶紧侧走两步让出道儿准备看热闹。

走在正中间的女子沉声道,“六妹。”

抢先而出的女子当即慢下脚步。

“原来她也不是七仙女?那么谁是?”

我在众女之中寻找七仙女,发现这几个女子的袍领处都绣着一小截颜色各异的镶边。

我甚是佩服自己。这样的小细节目光不够敏锐、观察力不够细致是发现不了的。

正中领口镶着黄边女子竖手道,“‘仙女’二字愧不敢当,我等结发清修只为与世无争。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原来这七个女人都是仙女!

看着眼前的这群女人,我想起了摘蟠桃的七仙女。

男子躬身道,“受教了。在下终南山脚一耕夫。多有得罪,告辞。”说罢又一拱手转身离开。

一侧领口镶紫边的女子急道,“大姐你不能叫他走,他欺负咱们孩儿不说,还目中无人不答你话……。

黄边女子看着男子的背影,戒备道,“同道中人,不要多事。”

说话间这群‘仙女’经过我的身侧走向登记台。

又一声呼哨响起,台面静坐的猴子们立刻活泼起来。有的跳到‘仙女’身边叽叽喳喳,有的跳到到紫猴和蓝猴身边‘嘘寒问暖’。

此前被猴子加了塞儿,此刻被‘仙女’加塞儿。

我犹豫了一下劝慰自己:出门在外不要跟猴子争,不要跟‘仙女’争,我也要与世无争。

当下绕到接待台的另一处,排在队伍末端。

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们身上。这群‘仙女’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径直围向登记台。

其中有个‘仙女’从布包里取出一卷卷纸、把台面的污秽清理干净,包成一团口中“嗞嗞”两声。

猴群中的橙猴立刻蹦上台面捧起那团卷纸,把它送到大厅摆放的垃圾桶里。

我身前之人赞道,“峨嵋劝兽术,果然天下一绝!”

我只听说过‘驯兽术’‘捕兽术’,‘劝兽术’还是第一次耳闻。

并且去年熊之国极地马戏团受邀来我司演出时,我曾参与过安保工作。也是见识过‘狗熊走钢丝、小狗骑单车’的人。

说道,“如果能劝得这些猴子主动打扫卫生,那才叫天下一绝。”

身前之人转头打量道,“你会?”

这人皮肤黑嗓子哑、眉毛粗嘴唇薄。朴实的外貌反衬着一双眼睛,亮如点漆。

我摇头道,“不会。但我会‘吃兽术’。”

这人好奇道,“‘吃兽术’是个什么术?”随即反应过来翻了我一记白眼转回身。

我从这个白眼里看到了一丝妩媚。

“这是个女人?”

心想,此女乔装打扮、拿声捏调,显然有着不可告人之目的。

站在她身后细细观察:此人身高只到我的鼻梁,顶着一脑袋的栗色小卷。

这种‘玉米烫’不分男女,下至十四五岁的‘非主流’上至七老八十的‘老来俏’都喜欢。

头发打着卷、染着色,掩盖发量和本色。

仅凭一头世俗的头发推测不出什么。

再看后背:此人裹着一件并不新潮的深色风衣,看不出身材。

但这并不妨碍我发现她后脖梗的衣领处,有浅浅的毛边。这是一件旧风衣。

仅凭一件旧风衣当然也推测不出什么。

再看耳朵:耳朵被蓬松的头发遮住小半。可以目见的大半个耳廓形状正常、正反两面颜色均匀。没有小肉瘤也没有扎耳洞。

结合刚才的音容相貌可以断定:这是一个毫无特征、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如果不是她无意中翻了我一记白眼,我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是个女人’。

不由望背生叹:即便福尔摩斯亲临,他老人家也推测不出什么。

不断有人走进大厅排队登记,我留心观察登记流程。

倒不是怕自己不懂规矩,闹出笑话。而是怕横生意外,露出端倪。

毕竟我这个身背使命之人,已经开始‘深入虎穴’。

轮到我时,七仙女带着她们各自的‘儿子’离开了。

把早已准备好的手机递给柜台内的接待员。

年轻漂亮的女接待员十分老练地拿起一个扫描器对着手机一扫,又在键盘上敲打几下。

手机在手中震动了一下,里面显示的请柬自动跳转成了一张房卡。

房卡上画有图示、配有说明,倒也一目了然。

女接待员抬头堆出职业假笑,道了一声,“好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真是的‘只要有请柬,是条狗都能进’。

当下也堆出职业假笑,道了一声,“谢谢。”转身离开。

这时一个男人挎着一个女孩子的腰,大模大样走进了大门。

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去电梯间的,但这女孩子实在太漂亮了。可以说是天生丽质,不由得慢下脚步勾头打量。

天生丽质这个词伴,伴随着现代化妆技术和美容技术的普及和成熟,已然绝迹。

但此刻我眼中的这张脸,一颦一蹙间面部表情生动活泼、俏皮可爱。没有丁点整容之后的‘违和’和注射玻尿酸之后的僵硬。

尤其是那脸蛋的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一看就知道没有吃过地沟油和激素肉;没有抽过烟喝过酒;没有可乐咖啡因;没有熬夜伤身体;没有任何脂粉和晦气;

碍于自身文化程度不高,此时除了一声,“卧烤,真漂亮!”实在想不出其他形容词。

她不仅天生丽质还时尚前卫。

戴着浅灰荷边水盆帽,系着淡白绣花小丝巾,穿着薄紫休闲短夹克,套着水蓝丝绒百褶裙,踩着矮帮甜美小白靴。

不仅如此,她还性感。

步履轻蔓、裙摆微摇间,她的腰肢袅袅婷婷。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少女才有的那种含苞欲放和温润可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清纯。

这一点把她和那些年轻貌美、善于‘穿衣打扮、选角度自拍’的姑娘们区分开来。

因为我见识过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网络女主播,无论怎么样的精雕细琢,都遮掩不住镜头后面的那股子风尘气息。

我想到了一个词且只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才是七仙女!

再看揽她后腰的男人,从头到脚一‘水’的‘精英’打扮。

虽说也算得上相貌堂堂、气度非凡,但那张过度保养才显得容光焕发的老脸,充分说明他只是个‘成功人士’而不是质朴善良的‘董永哥哥’。

这样的女孩子对我来说高不可攀,但我绝不希望她落在一个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手里。

突然想到一个被玩坏的网络用词:干爹。

暗自称是,没有哪个亲爹会这样搂自己家姑娘,手都快耷到屁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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