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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等人因此从南面上山,分头循着小路找了有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一座木屋,屋外无人把守,屋里只有一位妇人正在烧柴做饭,她正是岑莫言的原配夫人雷徽韾。

雷徽韾的儿子岑芸殿不在家。

雷徽韾身手不俗,她听到屋外声响,早已迅捷地来到隔壁间,取下长剑,待费青弦刚踏入房间,一剑便朝费青弦心脏处刺去,费青弦见到炊烟,早知屋里有人,轻松闪避开,展开铁鞭便与雷徽韾打斗在一起,十余招竟不分胜负,只听铁剑铁鞭撞击之声不绝于耳。温情看费青弦的鞭法精妙娴熟有力,有几招甚至与农族鞭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心里暗暗叫好。再看雷徽韾,她的剑法也颇为灵动,任凭铁鞭在她耳边呼啸,她总能适时地在铁鞭受力之处轻轻一点,或是一拍,或是一绞,铁鞭总近不得她身。

两人正在缠斗,屋外一人猛冲进来,手里还握着一柄砍柴刀,正是岑芸殿,他大喊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不要欺负我娘!”挥刀就去砍费青弦。

鲍怀英急忙揉身而上,他的兵器有些特殊,是一柄铁槊,一端装着尖刺,另一端却串有三个圆球,每个圆球之上,又长满尖刺,望之令人生畏。可岑芸殿似乎不知道什么叫畏惧,他高举砍柴刀就朝鲍怀英劈来,他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健壮青年,每一劈都雄浑有力,身法虽不似雷徽韾那般曼妙,力道却远远过之。鲍怀英只觉岑芸殿似乎心智不太正常,要么就是胆子大得惊人,他只攻不守,下手既重,砍柴刀劈、砍、扫、钩,又快又准,因此不敢大意,一面与他正面抗击,一面伺机待他力竭再一攻而下。可岑芸殿好像气力有如涌泉,源源不断,直逼得鲍怀英到墙角,鲍怀英的力气渐渐减弱,虎口生疼,也不见岑芸殿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因此鲍怀英不得不细心观察他的招数,这才发现岑芸殿使的也是吉山派剑法的路数,只是翻来覆去只有那六招正面以力打力的重招,这才放下一半心。

费青弦能做到虹帮四大长老之一,自有他的过人之处,除了心智,武功也是他身居高位的因由之一,他的铁鞭舞动起来,就像手臂一样灵活,可任意伸至一丈以外。可是在小小的木屋里,铁鞭施展不开,他只能把一半铁鞭绕在手臂上,只用另一半对付雷徽韾,二十招下来,雷徽韾渐渐已把他逼到墙根。此时他掀翻一张桌子,朝雷徽韾砸去,趁雷徽韾分心闪避,他用力一鞭刺穿屋顶,再用力一拉,把整个屋顶拉得塌下来,瓦片和木片朝雷徽韾头上砸落,费青弦借力已跃至屋外空地上。眼看木屋就要倒塌,众人纷纷跳到屋外,费青弦瞅准机会,将长鞭尽数甩出,横扫雷徽韾喉头,雷徽韾竖起铁剑朝铁鞭顶部白刃处格挡,不料铁鞭忽然长出一节,铁鞭尾端遇剑转折,顶端利刃在她背上割了一刀,又迅速收了回去。

岑芸殿听雷徽韾闷哼一声,一时分神,亦被鲍怀英在腹部重重地插进一锥,他尤自不退让,伸手还来砍鲍怀英。鲍怀英此时气力将要耗尽,也急了眼,拔出铁槊,往左一闪,又一槊从岑芸殿腿上划过,他的铁槊上满是尖刺,如此一划,立即就有三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在岑芸殿腿上冒着血。

雷徽韾急忙喊,“芸殿,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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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徽韾和岑芸殿被押送到岑莫言的面前时,岑莫言丝毫没有惊慌,他说,“费长老,你们要是想拿他们母子来胁迫我,那你们可算是打错了算盘。你看看他们,一个傻儿子,一个蠢婆娘,早就被我赶出吉山派。更何况,丰剑根本不在我手上。”他把佩剑抱在怀里,态度显得漫不经心。

鲍怀英冷笑道,“是嘛!”举起铁槊就在岑芸殿背后使劲一刺,将岑芸殿打倒在地,铁槊的利刃已插进岑芸殿的骨头里,岑芸殿痛得恨不能马上死去,可是他依然一哼不哼地忍着。

温情看一眼鲍怀英,只觉得鲍怀英也太狠心了些,正想去扶岑芸殿,姜奉一却制止了她。

雷徽韾骂道,“岑莫言,你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牲。芸钿是智力不如常人,可他也是你儿子啊!你就忍心看着他这样被人打死吗?啊!你快救救他!”

岑莫言不为所动,冷冷地道,“我十多年前就说过,我没有他这个儿子,也没有你这个夫人。当初你不是说,这个儿子我不要,你要吗?既然是你儿子,你救他啊!为何来求我。”

雷徽韾大喝一声,不顾后背上的疼痛,猛一使力,挣脱费青弦的羁押,忽然抓住一个吉山派弟子吼道,“我数三下,你不救我儿子,我就打死这个狗杂种。岑莫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雷徽韾手里抓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他竟是岑莫言的私生子,连吉山派的人也都吃了一惊。

那个少年倒并不十分惊惧,只冷静地说,“岑夫人您一定认错人了。我爹是庆江边的渔夫,我娘是江边的农妇,我还有两个妹妹,哪里有幸做岑掌门的儿子,还请夫人快快放手。”

雷徽韾不理他,她开始倒数。

“一。”岑莫言还在想着对策。

“二。”岑莫言似乎想到了办法,可是他还要想得更全面一点。

“三。”雷徽韾怒目圆瞪,手掌已朝少年的头顶拍落,如果拍下来,少年的头立时会被拍成碎片。

“慢着!你放开震北!我救你儿子便是。”岑莫言说道,他似乎已想到了万全之策,他又对费青弦道,“费长老,剑在演武场,请随我来取。”

费青弦担心他使诈,便要岑莫言自己去取来,岑莫言道,“费长老,你可别忘了,这里除了吉山派,和虹帮,还有他人在,依我看,你的两个新朋友武功只怕远在你我之上,你不怕把宝剑拿到这里,被人抢了去,我拿什么救人?你是堂堂虹帮长老,难道怕我岑莫言不成?”

费青弦看一眼姜奉一和温情,觉得岑莫言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又想吉山派弟子都围在议事堂外,演武场是空旷之地,应无埋伏,岑莫言一人也不能把他打倒,因此招呼鲍怀英看好岑芸殿,自己跟着岑莫言朝演武场而去。

演武场距离议事堂并不远,两人武功都算上乘,不一刻便到了。岑莫言转过身,待费青弦走近,他悠悠地对费青弦道,“若是你得了丰剑,你还会乖乖地拱手交给别人么?”

费青弦一听,心中暗叫不好,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道,“你可别做傻事,你儿子还在岑夫人手里。”

岑莫言道,“你可千万不要再叫那个母老虎叫岑夫人,要不然我会很不高兴。”他一边说,一边拔出了他手里一直握着的佩剑,又接着说,“至于我儿子震北,我当然要救。我既不想把宝剑给你,又要救我儿子,所以只好拿你跟他交换。虽然不知道你们虹帮的弟兄们同不同意,但我至少要赌一赌。”他拔出的剑,竟是丰剑,剑身底部明显镌刻着一个“丰”字——他把丰剑换了剑鞘和剑柄,一直就拿在手里,谁会想得到他这移花接木的奸计。

费青弦的心凉了。

要是岑莫言手里的剑是寻常兵器,他有把握打败岑莫言,可现在他知道,十招以内,自己必败无疑,而且铁鞭也会轻而易举地被砍断。他的判断不算太离谱,他飞身后退,还没跳出两步,岑莫言就追了上来,他不敢用铁鞭阻挡,只好身体下沉,落到地上,趁岑莫言将落未落之际,甩出长鞭,横扫岑莫言脚跟,尖刃摩擦地面生起火花,岑莫言不慌不忙,他脚先不着地,而是头朝下,剑尖落地,支撑身体,抵挡铁鞭横扫。费青弦见状,急忙收鞭,岑莫言早料到费青弦不敢硬碰硬,因此也使出内力,将身体坠到地面,在地面借力猛一蹬,身子如猛虎窜出,拖起宝剑从地面向天空划将过来,似要将费青弦切成两半。这一招威力本就巨大,更何况他手里的剑还是分金断石的丰之剑,地面石板被划得四分五裂,空气中剑气弥漫。费青弦瞳孔增大,冷汗冒出,急忙闪在一边,如此被岑莫言步步紧逼,既不敢出招,又不敢接招,只能步步闪避,只盼着趁机能逃回议事堂,喊人助力,可惜岑莫言早已算计好了,演武场距离议事堂虽不远,但打斗声和喊话声要传到议事堂,却不能够。岑莫言持丰剑在手,占尽上风,终于第五招使了一个虚招,第六招紧跟上来,剑气已在三步外切开了费青弦胸前的肌肉,将他震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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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岑莫言拖着半死不活的费青弦来到议事堂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都以为费青弦死了。可是温情知道,费青弦成了岑莫言的筹码,筹码如果死了,那就不再是筹码。他只是没想到岑莫言比她想的更奸诈。

岑莫言抓起费青弦,对鲍怀英和雷徽韾道,“你们都放手,我就放了他。快!”

费青弦受了重伤,已不能言语,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岑莫言的佩剑,一眼也没有松开。

岑芸殿流了很多血,他快死了。

雷徽韾暴跳如雷,她把岑震北掼在地上,又重重一脚将他踢开,朝岑芸殿扑了过去,还不忘给鲍怀英重击一掌,幸好他闪避得快,否则也会像岑震北一样,倒地不起。

岑莫言也急忙扔下费青弦,去扶岑震北,他刚一跪地扶起岑震北,腰间剑鞘摆动,低头一看,剑已自动飞身而起,飞到了姜奉一手里。岑莫言见姜奉一凌空夺剑的招式,是真气在体外幻化成形,御剑飞出剑鞘,其修为堪称绝顶高手,便已猜到了姜奉一的身份。

姜奉一把丰剑捧给温情,温情细看一眼,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好剑。不过这个剑柄实在难看。”又转头对岑莫言道,“岑掌门,如今剑在我们手上,你留着剑鞘和剑柄也没什么用,不如还给我们,做个人情,你看如何?”

岑莫言放下岑震北,冷笑道,“温少主,你说宝剑在你手上,未免还早了些。纵使你有护卫星的七星剑法,在吉山之上,也是插翅难逃。”他话音未落,吉山几百名弟子已围了上来。

温情此时忽然觉得丰剑果真是一个烫手山芋,可要是就这样还给岑莫言,她心中实在不甘,再想,宝剑才一天时间就致使三人受伤,而这三人对宝剑并无觊觎之心,要是宝剑落入岑莫言手中,只怕虹帮和吉山派冲突不止,其他帮派也会想方设法来抢夺,到时无辜死伤只怕更多。可是仅凭自己和姜奉一,也万万杀不出去,她可不想死在这儿。她猛然想起姜奉一的话,争夺丰剑,不过为财为权为名,因此说道,“岑帮主,要不这样,我们出一万两白银买下这柄宝剑,此剑本属于我农族,你可算是白赚一万两银子,如何?”

岑莫言冷笑道,“丰剑在手,天下都可夺得,区区一万两银子,还是留给小姑娘你买糖吃吧!”

温情忽然大声道,“好主意!要知道一万两银子买糖吃,一个人一天吃十斤,可以吃十万年。要是一家四口拿来吃饭,天天吃鸡鸭鱼肉,也可以吃至少五百年。”他又转向吉山弟子道,“在下是农族少主温情,我向各位好汉发誓,谁若是取下岑莫言的人头,我赏一万两白银!”

她这一闹,可就好玩了。她这一声喊出,连岑莫言也都吓了一跳,此时正值灾荒,民不聊生,武林门派之所以发展,就是因为民间群众无法生存,在各派中学一些武功,不但可以自保,迫不得已也可以打家劫舍弄些吃的,真正想要行侠仗义的,又有几人。吉山派算是数百年的名门正派,乃是五岳之一,信奉道教,弟子入门也不似虹帮那般不做稽核,随意入门。可一万两白银,诱惑力实在太大,现在的世道,有一万两白银在手里,比做吉山派掌门人还潇洒舒服。岑莫言自然也懂得他的弟子们的心思。

吉山派弟子们开始窃窃私语。

岑莫言嫡传的四大弟子跳上台阶,想制止即将发生的叛乱,可是窃窃私语没有停止,有人开始用眼睛瞟着岑莫言的头颅,像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一样。

忽然,一支箭朝岑莫言的心脏射去!

岑莫言吃了一惊,往左闪避,无奈箭实在太快,眨眼间已钻进了岑莫言的胸口,离心脏仅有半寸,血喷涌而出!

场面立即失控,数十人争相去取岑莫言的人头。

温情看到箭是从极远处射来,看来前来夺丰剑的,还有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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