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斯，记录这种原子排列组合，回去后安排在纳米物质材料转换实验之后。”

“遵命，先生。”

托尼.史塔克的面部装甲一如既往泛着冷光，但娜塔莎能察觉到其中火热，很显然这场战斗对于诞生不久的钢铁侠来说帮助很大，而自家局长发来的命令同样值得玩味。

眼角余光偷偷审视着那个全程没有露出正脸的‘史塔克’，娜塔莎思索着之后找借口独自接触的可能。自己局长究竟和对方是什么关系？居然认为一句话就能让他跟随自己离开，虽说这个黑心独眼龙拥有很多秘密，但娜塔莎不认为自己会沦落到毫不知情的地步，除非尼克.弗瑞还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秘密行动队伍。

除此以外那个无视地心引力盘坐在空中的东方人，和先前几个完全不同，没有令人压抑的浮躁和疯狂，安静的就像一潭深水，死寂的可怕。

“你的体质太差了，虽然我们都知道，十刃中强大的只有一号和二号，奎尔德真正看重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们，但史塔克，即便你是科学家也需要一具健康的身体才能保持研究。”

信望着其中一个幻影朗声道，后者怔了怔，突然挥挥手，周围散布的所有幻影轰然消散。

“这就是直觉？真是不科学的存在，我听说过你们，真的很难相信这种年代还会有苦修者存在。”

“你休息好了？那我们开始吧。”

信没有搭话，只是叹了口气后霍然起身，长刀在手中旋转几圈，不断拉伸延长后变换为一把长剑，只是身形一闪，史塔克举剑招架住出现在头顶的攻击。

长剑随着碰撞顺势下滑上撩，但史塔克每一次似乎都早早预料，简单的格挡轻易化解信的快攻，但信却仿佛看不到，依旧像个陀螺不断从各个角度寻找突破。

“你放弃了？”

史塔克突然开口，原本快速攻击的信眼神跳动了一下，同样赞叹道，“科技确实改变了世界，这就是你设计的战斗辅助系统？通过观察肌肉的每一次拉伸，血液、心跳等各个方面预判敌人的攻击？似乎还能通过对战不断学习提升自己的实战能力？”

“你放弃了？”

史塔克锲而不舍的追问道，信依旧没有停手，只是沉默片刻后终究还是开了口。

“既然你听说过我，应该知道我现实中是被英军火燧枪击杀的，从小我就对那些武侠传说十分向往，当然，现实很残酷，练拳多年的我被一颗4便士的子弹轻松终结了生命。”

“作为没有意识的虚，能够通过厮杀并再度拥有意识，我很幸运，能够再度看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我一度以为自己是那些臆想小说中的主角，可是现实却从一开始就告诉我能够到达的极限，永远只是一只亚丘卡斯。”

信终于停了手，带着羡慕的目光望着史塔克，“或许因为卑微，我比任何人都能更加清楚奎尔德的目的，他并不需要我们，而这次任务，我也知道将会是最后一次执行他的命令。你是No.9无面者，而我不过是一个实力停滞多年的亚丘卡斯，世界从一开始就告诉了我事实，武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瞧瞧你制造的那些改造物，几十年的苦修被机器轻松代替，后辈也用过时的眼光看着自己，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抱着旧日的东西终究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信的眼中仿佛有一把火，长剑突然随风而逝，而史塔克也惊讶的望着自己全身的机械化作粉末。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感觉累了，但比起被总队长吞噬，我还是喜欢作为一名武者光荣的死去，但你的那些装备太讨厌了，这让我很苦恼。”

“一直以来我从没有使用过自己的能力，因为身为一名武者我对这种唯心主义诞生的力量心怀抵触，但今天能够用在这里再好不过了。没错，这就是我的能力，困兽刑牢，将所有不属于自己力量的东西剥夺，只有热血和汗水的碰撞，强者生，弱者死，最原始的角斗场。”

史塔克沉默了，手臂腕带释放出一具机器人，却像一块破铜烂铁垂直摔向地面，信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切。

“很不科学不是吗？就好像现实中那些异人一样，每个人总会觉醒奇奇怪怪的能力，你应该能够感觉到体内那些植入的机器同样失效了。而且我可以打保票，哪怕是那些小说中拥有系统的主角站在这里，我也可以像解决小鸡仔一样捏死他们，但你不同，我从来没有见过奎尔德会如此对待一个人，仅仅是改善虚圈生态环境？史塔克，请不要让我失望。”

有条不紊的在拳头上包裹布条，原先那股颓势再也消失不见，史塔克思考片刻后突然抬头。

“我明白了，从一开始你同样在收集我的信息，那些话除了转移注意力，恐怕也是在掩护你真正的意图，如此BUG的能力肯定需要一定条件和时间才对。”

脚下扎出马步，信仿佛即将择人而噬的猛虎，摆出一个黑虎掏心的标准动作，附和着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武器的碰撞总会产生磨损，而每个人的斩魂刀都是自己灵魂的具现化，我通过无数次的采集建立了一套完整的信息库，这才能让你我进入绝对公平的困兽刑牢。”

“明白了，但是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我的能力吧？”

史塔克活动了一下手腕，伸手抚摸脖间的黑洞，似乎丝毫不担心接下来的战斗。

“按照当初那家伙的说法，我只是一个游荡在地狱的亡魂，根本没有成为虚的可能，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能力，或许他就是传说中的撒旦，将我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伸手掏出一根金色羽毛，史塔克凝望了许久，然后硬生生将它嚼碎咽了下去，仿佛吞下某种毒药，捂着喉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很抱歉，将一个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变成一头丑陋的怪物，或许这就是他的恶趣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