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咳嗽，汹涌而出的白色液体彻底包裹脸部，上百根铜丝电线刺穿皮肤随风飘扬，最终形成一半机械一半血肉的头颅，暗青色躯体覆盖着厚厚一层角质层，背后还有一只灵活转动的机械爪，而那些过度生长的电线如同血管般蠕动融合成一把血红色长刀，史塔克此时的形象与其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虚和机械结合的改造体。

“按照我的理解，困兽刑牢要想建立，必须有一套固定的判定机制，去界定哪些能力是其本人自身拥有。当初奎尔德为了能够让我更好的研究，在我的建议下将我改造成半虚半机械的存在，本来我倒是想要多长几只手便于研究，可惜人类的大脑无法承载太多器官的运作，或许变成印度神话中的三头六臂才可以，不过嘛，诞生后赋予的能力恐怕也在你的剥夺范围之内。”

脚下蓄势助跑，信施展出一记黑虎掏心，然后被史塔克轻易拦截，虎爪转瞬间变为鹤形态锁住长刀，另一只手游蛇般袭向喉咙，但游走在体外的电线很快组成一面小圆盾。

史塔克背后的机械爪随即亮起红光，千钧一发之际信赶在激光发射前从胯下滚过，弹起的同时手掌成刀劈砍向史塔克的脊椎骨。

可惜组成史塔克身体一部分的电线屡立奇功，信如同炮弹被重重击飞，空气被拖行出两道白色气浪，双拳再度举起时已是鲜血淋漓。

“所以我才会说……羡慕你！如果，如果奎尔德大人能对我稍微看重那么一丁点，或许我也能突破至瓦史托德，只要能击败全盛状态的你，我一定能获得认可，哪怕失败，我亦无悔。”

一个后空翻落至史塔克面前，右腿带着劲风攻向头部，在最后一刻改踢为扫，将史塔克挥出的长刀重重踩向地面。

当指尖距离史塔克的眼睛只有一拳之距时，信露出一抹苦笑，因为腹部此时多了一把刀，一把同样血色的长刀。

“嗯，很遗憾，就差了那么一点，如果你能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会成功也说不定。”

接下来的战斗节奏完全被史塔克接手，似乎每一次反击都能恰到好处找到破绽，哪怕没有受伤信也被逼的只能回防，胜负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朗。

“五行拳，火焰掌，所有流传下来的古武我都曾有过借鉴，充实弥补我的战斗数据库。比起那些只会凭蛮力劈砍的对手你确实很难缠，但既然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只是多费一些时间，就能找出你所有攻击的破绽。”

“不过想想也是，就好比现代科学，一个体系越成熟那么创新和突破就会越来越少，如今的时代想要自成一派？你们的祖先早就将路走完了。”

话音刚落，信同样被四五把长刀贯穿，而史塔克紧接着抽身而退，留下浑身散发淡淡红雾的信。

“人类之所以选择科学，是因为它可以一代代将知识和力量传承下去，古武则不同，每一个人都需要从头开始，人们想象的长生，看看水母就能知道长生的代价，所以你说的没错，当火药的出现导致战争形态发生变化时，古武就注定会被这个新的时代所代替。”

爆炸带来的气浪横扫周围，信彻底消失了，史塔克同样慢慢恢复原先人类外貌，出乎意料托尼.史塔克没有像以往一样闲言碎语，仔细看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托尼.史塔克突然在他人不解的视线中走出人群，声音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先……先生，请问你究竟是谁？”

“我？……你的那个反应堆很漂亮，孩子，未来是属于你的，希望你能踩着我的翅膀飞得更高。”

“那么告诉我，是谁杀了你，可以吗？”

隐隐似乎意识到什么，娜塔莎猛然睁大眼睛，看着托尼.史塔克一反常态的严肃语气，和头顶那道盘膝休息的身影。

“你不必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是一位老朋友，一位我原本认为死去的老朋友，不过从我的经历来看，或许死亡才是接触这个世界真相的第一步。”

或许是不甘心，托尼.史塔克正要追问，头顶空间突然掉出一个人，刚一现身就朝这边扑来，史塔克很轻松躲开了扑击，闲暇之余再次提醒道。

“赶紧离开吧，接下来的事情已和你们无关，忘了今天见到的一切，因为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小辣椒上前拉了拉托尼的衣角，托尼也终于清醒过来，退回来后不再言语，不过离开后并没有走远，躲进一间快餐店后继续悄悄观察着工业园大门前的情况。

和骂骂咧咧的迪兰.卡游斗没有多久，一个音乐声飘来，史塔克和迪兰.卡同时默契停手，拉开距离后遥望远处走来的那个人。

额头带着忍者造型的护额，和迪兰.卡一模一样的服饰，脚下踩着看不懂的舞步，很短的距离硬是花了足足五分钟，到达附近后特意冲在场的两人行了个脱帽礼。

迪兰.卡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孤零零的一个人开始拼命鼓掌，来人原本眯着的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似乎夹带着不满，迪兰.卡讪讪一笑后立刻尴尬的放下手。

“是我今天晚上没睡好吗？为什么这群人一个比一个奇怪？那些军方人体实验的改造人都要比他们正常。”

小辣椒捂着额头，不忍直视那个将手悄悄放在腰间，换了首歌还要凹造型的奇葩‘忍者’，终于开口吐槽道，其他人出奇的没有反驳。

“我记得好像听过一首歌，歌词叫为了你，杀光了世间的甘肃人，到底是什么？”

史塔克拎着双枪，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神秘人噎的眼睛都差点瞪出来，手舞足蹈大叫道。

“你个白痴，那是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歌词明明是杀光了世间的烂俗人，那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歌，传出去你会被原唱活活掐死的。”

史塔克似乎对来人十分无奈，索性叉着腰低头好像在观看地上的蚂蚁，熟料这一举动更加刺激了来人，哇呀呀一通乱喊乱叫。

“把脸给我抬起来，我可是NO.11号吞噬者阿夫里科，史塔克你这家伙那是什么表情？可恶可恶，我要杀了你。”

史塔克平静的看着对方夸张的肢体动作，突然出声道，“我听说，你的人生信条是没人能在你的BGM里击败你，这句话好像还是奎尔德.龙无意中说的，结果被你信以为真，但能不能告诉我，你真的是天真还是在装疯卖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