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迪兰.卡，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阿夫里科手捂着脸颊拖长语调，扯着公鸭嗓震惊无比的尖叫道。

“他……他们，都……战死了。”迪兰.卡结结巴巴回答，仿佛在恐惧什么，阿夫里科挪动脚步来到面前，论身高足足矮了一个头，抬起下巴突然冷漠的问道。

“你是说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逃兵还是懦夫？”

“不，总队长，您听我解释，是他们擅自……”迪兰.卡汗如雨下，可惜话说一半便没了声息，密密麻麻无数根触手已经刺穿了他，而它们的源头是阿夫里科背后生长出的一个肉瘤。

尚未冷却的尸体被拖拽向身后，肉瘤张开位于中心的花瓣，露出一圈仅仅看着就能让人感到恶心的大嘴，一点一点将迪兰.卡的尸体彻底吞噬。

史塔克皱着眉不为所动，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只有眼底依稀能看到偶尔闪过的摒弃。

“破面军团编号No.11，送葬者联队总队长阿夫里科，其麾下所有队员都是被其杀死的虚转化，吞噬者的称呼因此不胫而走，亲手葬送自己的几名手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打住打住，请等一下，此情此景必须放首歌才能道出我的心境。”

阿夫里科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仿佛依旧是那个逗逼，不过此时看来怎么都像是在装疯卖傻，也许是同样察觉到这点，阿夫里科摇摇头感慨道。

“人生在世，能够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多少悲剧来源于最信任的人背叛，世上有几人能推心置腹坦诚相见？我只是想要几个能够保守秘密的朋友，为什么你们全都认为那就是邪恶？”

悠长而空洞的虚吼从腰畔处传来，张开双臂的阿夫里科似乎真的陶醉在音乐中，但仔细看皮肤下有无数肉芽正在进行让人头皮发麻的蠕动。

“既然彼此都知根知底，那就没必要互相试探了，生如夏花之灿烂，绽放吧，生命之树刚尼瑟尔。”

整具身体从内部被彻底粉碎，粗壮的根须不断扎根广场，扭曲的藤条布满天空，阿夫里科仿佛从远古走来的魔神，无数肉块向四周蔓延，最终扩展成一株血肉组成的伞状大树，苍老的人脸自树身浮现。

“这个世界最有效的战术，从来都是人海战术，多少伟大的存在倒在了无休止的战争中，史塔克，要不要打个赌？猜猜看你能坚持多久？”

肉团在树冠中生长、掉落，很快一个个黑衣装扮的送葬者行动队员出现在周围，拔出腰间长刀尖啸一声便朝史塔克冲来。双枪挨个点名，就像是在割草一般，这些新生的傀儡实力很弱，在史塔克看来仅仅只能起到纠缠作用，阿夫里科见状哈哈大笑。

“有意思，不过你储存的能量能坚持多长时间?那把枪应该还能发射虚闪吧？看来我该提升一点难度了。”

一根树枝如同有弹性的皮条，陡然刺向史塔克，不过很快被后者轻易躲闪，阿夫里科并不介意，反而继续饶有兴致的挥舞着‘树枝’辅助攻击，周围新诞生的黑衣人实力同样逐渐提升，展现出来的能力也是千奇百怪。

响转特有的惊人速度导致广场上到处是史塔克的残影，而血红色光柱同样高效清理着那些或飞或跑的黑衣人，阿夫里科有些不解。

按照自己的判断对方不应该这么早就使用这种程度的攻击，因为这些本就是自己无聊时派傀儡出去猎杀积攒的炮灰，哪怕消耗再多也能随时得到补充，此时死在多也不会感到心疼，以防万一阿夫里科还是不露声色的放出不少实力不错的傀儡，游曳在四周以待时机。

一团爆炸的火光出现在边缘，是姗姗来迟的美军终于登场了，十几辆坦克摆开阵势进行远程炮击，大约一个连的步兵组成防线缓慢朝广场推进，天上还有几架盘旋的直升机正在疯狂宣泄火力。

说来漫威世界的美军似乎很少在国内出现，哪怕外星人拆家都不见其踪影，而这次同样如此，一通炮火覆盖后黑衣人毫发无损，丢下一地尸体后就再度消失的无影无踪，阿夫里科彻底惊呆了，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这就是你准备的后手？笑死我了，看来我高估了你，史塔克，你也沦落到和一群凡人联手了啊。”

史塔克满脸尴尬，不过抬手看了看时间后收起双枪，一脸轻松的回答道，“对不起，其实我压根不认识他们，不过有个问题倒是想问问你，之前迪兰.卡的味道怎么样？你难道不觉得糖分有点多？”

“什么！”

阿夫里科一愣，树身的脸几乎皱成了一团，周围那些黑衣人同一时间停止活动，史塔克突然叹了口气。

“阿夫里科，生前是一个音乐家，可惜战乱年代的音乐家无疑是悲惨的，经历了一系列背叛、家道中落后，最终卑微的死在了某个无名小巷中。”

“是不是很奇怪？老实说，身为虚圈首席科学家你们每个人的经历对我而言都不是秘密，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因为我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还要清楚战斗时习惯做出的每一个决定。”

婴儿般的啼哭从黑衣人口中发出，猩红的目光无比狂热的注视着广场上的阿夫里科，而生命之树刚尼瑟尔同样好像失去控制，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如同寄生的虫子从身体各处挣脱出来，阿夫里科甚至能看到自己旁边的肉团同样冒出几个脑袋，响起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该死，这怎么可能？我命令你们停下，快给我停下！怎么会这样！你到底做了什么？”

史塔克没有应答，只是看着蜂拥而上的黑衣人将生命树一点一点吞噬，哪怕阿夫里科操纵树枝击杀无数，但更多的傀儡从其体内冒出，仿佛全都脱离了限制，疯狂撕咬着阿夫里科所化的刚尼瑟尔。

身影一闪，史塔克彻底消失在原地，但杀戮并没有随着阿夫里科的消失而停止，幸存的黑衣人们再度展开了血腥的自相残杀，数量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快速减少，或许直到决出最后一个获胜者才会终止。

不过漫长的夜，终于还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