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魔像映出来的,是一个粗犷的**大块头男子正在森林里前进──实在是很难形容的光景。
达尼克先开口:
“诸位,按照魔术师(Caster)所说,这个男子正不分昼夜地笔直穿越森林,朝我们千界城堡接近。”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全部哑然。既然开战了,那么有从者(Servant)攻打过来也是当然;但应该会采用偷袭或堂堂正正进军,而且不管用哪一种方式应该都会派出复数人员进攻才合乎常理。当然,像「赤」之枪兵(Lancer)那种例外不在其列。
周围看不到作为部下的士兵,也就是说──那个从者(Servant)是单枪匹马杀了过来。虽然这行为愚蠢至极,但七种职阶里面的确有一位会很平常地干出这种蠢事。
“我认为这是『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应该是狂化的等级很高造成的吧,他已经陷入想找出敌人的失控状态。”
被以狂战士(Berserker)身分召唤出来的使役者,会因为生前的传说导致狂化等级有所差异。等级愈低,参数方面的强化就愈少,相对的可以进行某种程度的沟通交流及思考;等级愈高,参数就能获得大幅强化,但代价就是别说沟通交流了,甚至连命令都听不进去。
“──叔叔,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想派出三位狂战士(Berserker)就绰绰有余了吧。不过,这是此次大战独一无二的机会,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把这『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变成我们的棋子。”
达尼克的话让众人骚动起来,等到大家安静下来之后,坐在王座上的「黑」之枪兵(Lancer)以稳重的语气询问:
“让我听听你的具体方案吧。你将从者(Servant)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对吧?”
“是的,吾王。”
就这样,捕捉「赤」之狂战士(Berserker)的作战就在主人达尼克指示下悄悄进行。那位狂战士虽然朝着最短距离前进,但因为相对笨重缓慢,估计应该要再花上一两天才会抵达。
获胜是理所当然,问题出在要达成捕捉这个目的。究竟靠六位从者(Servant),有没有办法顺利压制这个狂战士(Berserker)呢?
在天明时分抵达托利法斯的裁决者(ruler),马上面临出乎意料的难题──必须找个地方落脚。或许如同之前搭便车的那位老人所说,因为图利法斯完全没有值得观光的景点,所以整座城市只有三家饭店,而且全都呈现客满状态。
“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真的很抱歉。”
裁决者(ruler)没有介意表示非常抱歉的饭店员工,瞥了一眼在大厅谈笑的男女身影。两人身上有微弱的魔力反应,应该是魔术师……八成是千界树一族的魔术师吧,一行似乎逗留在图利法斯的饭店里。
“不会,这也是没办法……请问你知不知道其他可能留宿的地方呢?”
“如果是这样,或许可以去教堂看看。”
对喔,还有教堂。裁决者(ruler)觉得居然没想到这点的自己有些丢脸,看来是太受到现代知识影响了。按平常来说,应该先去拜访教堂才是。
从饭店柜台人员那边了解前往教堂的路径后,她就朝教堂前进。在饭店的交谈大概被听到了吧,离开之后她马上察觉有几个人尾随上来。
“……真希望对方的情报能确实传递。我可不是魔术师,而是从者(Servant)耶。”
「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裁决者(ruler)皱起了眉头。
「算了,我还没有自甘堕落到主动接触从者(Servant)的地步。」
原因果然出在这套便服上吗?说起来因为附身,导致她无法像一般从者(Servant)那样灵体化,八成是最大的问题所在吧。
不管怎么说,自己要留宿教堂这点已经暴露出去,然后从为了让身体好好休息这点来看,也应该避免露宿野外。
从者(Servant)无可奈何,只好往教堂前进。她敲了敲木造建筑小教堂的门,请求借宿几天后,修女很干脆地答应了。
“我们只有阁楼空着,这样也没关系吗?”
毕竟不是什么可以嫌弃的立场,而且她也不需要太豪华舒适的住处。
“只要有地方休息就足够了,非常谢谢您。”
修女名叫艾玛?佩崔西雅,看起来个性温吞,在这个质朴的小镇生长,觉得除了神的爱以外其他什么都不需要的女性。
“那么,请往这边来。”
裁决者(ruler)跟著艾玛,从二楼爬上通往阁楼的梯子。
“你来观光的吗?”
“我想多学习一点中世纪罗马尼亚的历史。”
“如果是这样,应该去锡吉什瓦拉比较好喔。这里虽然保留不少中世纪的建筑,但似乎都没什么历史价值。”
“我们已经有组员去锡吉什瓦拉调查了。”
“哎呀,原来如此。确实图利法斯这边比较没有人来调查过。”
爬完嘎吱作响的梯子,来到阁楼房间,虽然修女说这里没怎么使用,但床铺跟床头柜一尘不染,看样子经常打扫。
“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准备餐点喔。”
“不了,因为我用餐的时间很不固定,不能因此麻烦各位。”
少女不仅不能灵体化,同时也必须进食。当然,不是说她像人类那样不吃就会饿死,但如果不进食,少女的身体就会受到饥饿影响,状况变得很差。
实际上,或许因为她很长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从刚刚就觉得胃很难过。
因此说实话,她非常感谢修女的提议。但想到自己可能要在半夜偷溜出去,就没办法随意拜托。
“没关系,只要重新加热就好了。”
“重新加热……?”
裁决者歪头,修女也觉得很奇怪似的反问:
“我们有微波炉啊。”
“……啊,微波炉喔,对呢,原来如此。”
「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少女啊!」
重新加热确实不需要特地开火。
“不过,如果可以一起用餐当然是最好了。”
裁决者(ruler)无视了青司的话,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接受修女的好意。两人说好──如果修女来问,阁楼这边有回应就一起用餐;没有就把餐点放进冰箱。这么一来,就不会花太多功夫。
“还有就是……对了,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你叫什么名字?”
“啊,是呢,请叫我贞德就好。”
她很干脆地说出自己的真名,她并不认为隐匿真名有多重要。以她的状况来说,就算泄漏出去影响也不大,毕竟不像「黑」之剑士(Saber)那样存在致命的弱点。
“贞德,真是个好名字。”
“谢谢称赞。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用餐之前,我可以先在教堂祷告吗?”
“嗯,当然可以,教堂就是让人祷告的地方嘛。”
裁决者(ruler)先在阁楼房间里打点好行李之后,来到祭坛前跪下,双手交握,微微低头并闭上双眼。
这感觉跟活着的时候没两样,当她开始祷告,就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自己好像从过去、未来,甚至现实中抽离。她不是为了什么目的祷告,只是「为了向主祈祷而祷告」。随着她这么做,内心自然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对她来说,祷告的时间跟呼吸拥有同样价值;如果没有祷告,等于没有活过这一天。生前的贞德?达鲁克只是一介农家子女,甚至不知道祷告文也有很多种。虽然她曾尝试记住它们,但似乎天生就不擅长读书写字──她最多只会写自己的名字。烦恼了一阵子,最终她得出不管形式怎样,只要目的是为主祈祷也就够了的结论。还记得并肩作战的同志吉尔?德?莱斯曾大笑著保证过「会写名字就很够了」之类──
“贞德?”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似乎花了不少时间祷告。修女一脸抱歉地说: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祷告了。”
“不,我一旦专心祷告就常常忘记时间,我也不希望因为这样饿到昏倒。”
“那么,幸好我有出声叫你。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来用餐吧。”
“谢谢您。”
艾玛领着贞德来到餐厅,以青冈木制成的朴素老旧餐桌椅非常适合这间小教堂。
“其他人呢?”
“啊,这间教堂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五年前拉克斯塔神父过世以来,就一直无法决定接任的人。”
图利法斯原本就是个只有两万人的小都市,再加上别处建了教堂,现在只剩下居住在附近的老人会拜访这里。尽管裁决者(ruler)认为,如果要祷告,教堂大小根本不是重点。
“来,我们祷告吧。”
“好的。”
分好餐点的艾玛和贞德分别坐在餐桌两侧,彼此面对面说出感谢的话语。祷告结束之后,贞德也饿到极限,用刀叉切开热腾腾的高丽菜卷(罗马尼亚风味),吃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高丽菜、番茄,以及绞肉多汁的口感直击舌头。
“味道如何呢?”
“……太美妙了。”
贞德只说了这句话,全心投入用餐之中。每吃一口,就觉得紧缩的胃被打开,甚至陷入愈吃愈饿的无限轮回地狱。
“餐点还可以再添喔。”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毫不犹豫回答。原本是农家子弟的贞德,是个即使跟满脑子只有吃的粗俗士兵相比也毫不逊色的大胃王;更重要的是调味方式简单的罗马尼亚家庭料理,跟她喜好的口味非常符合。
贞德带着幸福的表情享受晚餐,甚至让做菜的艾玛都不禁露出满脸笑容;用完餐后还借用了浴室,彻底洗去了身上的脏污。
到了夜晚,魔术师和从者(Servant)们就会采取行动。身为裁决者(ruler)真正的工作,也是那时候才会开始。
「身材不错哦!」
“啊啊啊啊啊!”裁决者(ruler)恼羞成怒的声音奏响了不属于人间的绝唱。
天空依然一片灰,天气预报甚至表示入夜会下点小雨。狮子劫界离和「赤」之剑士(Saber)走在托利法斯的街道上,当然不是为了观光,而是为了找出适合与不适合作战的地点。
但是,适合作战的地点并不代表它可以用来作战。图利法斯基本上处于千界树一族支配之下,除了镇上的居民可能有族人潜伏之外,适合作战的地点也很可能事先设置了陷讲──就像昨晚的战斗那样。不出所料,两人调查的地点都设置了大量探查结界和障眼结界一类的玩意儿。
“……这还真伤脑筋。”
“御主(master),你真辛苦啊。”
剑士(Saber)在围墙上,对趴在地上摸索破坏结界方法的狮子劫这么说,声音里面不带任何同情。
狮子劫叹了口气,早早决定放弃这里。事倍功半,没必要多花力气控制这个地点。
“剑士(Saber),平地跟小巷,哪里对你来说比较好发挥?”
“嗯──这样说当然……是平地喽,之前跟你说明过,我的宝具是对军宝具。只要场地愈宽敞,就愈能毫无顾虑地使用,会比较有利。”
“既然这样,可能放弃在图利法斯市内对战,移师外缘会好一点吧。”
“外缘?”
图利法斯目前处于千界城堡外墙环绕,并且包围住部分城市的状态。在城墙外缘的,都是这三百年来慢慢增加的建筑物。然后,城堡在城市北方的最东边,再往东边过去是一大片森林和草原。只不过,从森林这个方向往城堡过去是一片悬崖,因此难以从这边潜入城堡内──
“只要想办法让对方杀出来就好。”
“原来如此,以我来说,总比在这个窄到不行的城市里面开打好。”
“毕竟图利法斯是从十六世纪开始建造的民房接连排开嘛。如果打定主意要把建筑物一起打飞,倒就没问题。”
“喂喂喂,怎可能没问题?”
“……嗯,是这样没错啦,说到底不论敌我,都会觉得『就算做得这么绝也要取胜』啊。”
魔术师不会受到人类伦理道德束缚,不管一般民众牺牲多大,只要好好遵守隐匿原则就没有问题。话虽如此,做任何事情还是有所谓的限度存在。如果死一个人,顶多是他身边的人悲叹;但如果死十几个、上百个人,公家机关自然会出面,再也无法靠个人能力隐匿,最终导致魔术协会出面。因此──应该选择夜晚开战,且开打前必须设下赶人用的结界。
但是,既然这次的圣杯大战是召唤出神话、传说级英雄出来任其大肆发威,就算因此牺牲一座城市也无可奈何,更遑论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全都属于千界树一族所有。
狮子劫在意起突然不说话的剑士(Saber),回过头去一看,发现她明显露出不悦的表情。
“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
“像这样随意牺牲人民的态度,魔术师这种人为什么都没有理应要有的伦理观念啊?”
剑兵明显表露厌恶地说。
“因为魔术师就是这种生物啊。”
“哼,恶心透顶。御主(master),我可不干。”
“好啦好啦,我会尽量不要牵连一般民众啦,『国王』。”
原本在围墙边晃来晃去的剑士(Saber)双脚忽地停下。
“──你刚叫我什么?”
“嗯?我叫你国王啊。你刚刚用『人民』称呼一般人对吧?这种称呼方式是位居高位者的特权,而且──成为王不就是你的愿望吗?既然你迟早都会当上王,现在这样叫你也没差吧。还是说有差?”
剑兵表情僵住了。
“……不、不会,是没差。”
“然后呢,你的基本方针是尽量不要连累一般人,这样对吧?”
「赤」之剑士(Saber)咳了两声,好不容易让僵住的表情恢复正常。她桀骜不逊地站在围墙上俯视狮子劫说道:
“没错,也不可以袭击一般人以补充魔力。”
“好哟好哟,我同意这些基本方针。”
……狮子劫毕竟是个一流魔术师,这两种做法还是被他当成紧急手段安排在战术里面。话虽如此,若关键的从者(Servant)抗拒这么做也白搭。如果从者(Servant)本身会主动袭击一般人补充魔力也就罢了,但她都明显表现出抗拒之意,就只能放弃这个方式。狮子劫的方针不是要随他的意思掌控剑士(Saber),而把重点放在让剑士(Saber)随她自己的意思行动。
以一般圣杯战争的情况来说,因为另外六组人马都是敌人的关系,所以不管两人之间有没有关连性,都必须把性命交给对方。但以这次的情况来说,即使御主(master)死去,从者(Servant)残留下来的可能性却很高。说得极端点,这些从者(Servant)就算叛逃到敌方阵营中没有从者(Servant)的御主(master)麾下,也毫无问题。
换句话说,没有跟从者(Servant)建立信赖关系的御主(master)很可能面临背叛的命运。尤其这个「赤」之剑士(Saber)认为御主(master)和从者(Servant)之间只不过是同盟关系,要是碰到意见不一致,对她不利的情况,她很可能舍弃现在的御主(master)。
这不是背叛,是舍弃;对王者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要素。
“……我是不是被你瞧不起了?”
“你想太多。好啦,这边也不成,下一个──”
听到振翅的声音,两人一齐抬头往天空看。一只鸽子飞到他们脚边,丢下一张纸条后离去。会这样传递讯息过来的,当然是他们……跟狮子劫利害关系一致的四郎神父等人。
“联络喔……”
读完纸条后,狮子劫的表情整个严肃起来。剑兵心想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从围墙上跳下来窥探纸条。
“……狂战士(Berserker)失控,杀去城堡了?”
“喂,声音太大了。”
狮子劫急忙制止,这可不是可以在大白天大声张扬的内容。但「赤」之剑士(Saber)满不在意地回话: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只会觉得我们在发神经吧。别说这了,失控是怎么回事啊?”
“啊……回工坊我再跟你解释。”
“现在说啦,现在。”
狮子劫虽然对着坚决要现在知道的剑士(Saber)叹了口气,但她似乎根本不介意。
“这个狂战士的狂化等级似乎很特殊。因为可以对话,所以原本以为他属于能沟通的那种,实际上──”
狮子劫张开一只手。
“他似乎根本没有理解我方说词。不管谁跟狂战士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战斗目的,也无法阻止他。然后呢,他为了完成目的而跑出去了。”
“喔,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战斗吧,应该说除此之外没别的了。这下伤脑筋啦。”
“为什么伤脑筋?”
狮子劫傻眼地看了剑士(Saber)一眼。
“如果在七对七的战争中,有一个人径自冲出去……当然会死吧。于是形势马上变成七对六,既然从者(Servant)的战力无可取代,我方将陷入绝对性不利。”
作战的基本是避免逐一投入战力,若战力无法补充那更不在话下。尽管如此,狂战士还是失控了,既然无法救援,那「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就毫无疑问会被收拾。
对站在「赤」这边的狮子劫来说,这消息着实让他头痛。另一方面,剑士(Saber)对已知结果的事情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个狂战士(Berserker),只要战斗开打,这个从者(Servant)早晚会死吧,别管他别管他。”
剑士(Saber)一边这么说一边咬下狮子劫在市场买来的苹果后皱起脸,退还给他。
“难吃死了,还你。”
“……你真的很恶劣耶。唔哇,真是有够难吃。”
狮子劫咬了一口之后也皱起脸。
晚上,裁决者(ruler)抓准艾玛已经入眠之后,从阁楼跳出屋外。图利法斯的夜晚真的安静得像「死了一样」。但飘荡在城市里的妖风、尸体和魔力的气味,毫无疑问证明了圣杯战争正在这座城市开打。
裁决者(ruler)将右手放进从教堂汲取的圣水后往空中一洒,水珠散发些许光辉,迅速描绘出城镇立体图。这是营运方【裁决者(ruler)】才拥有的特权之一,可以探索使役者的功能。
探索结果──「赤」方使役者只有一位在图利法斯。
当然,除去那个偷窥狂。
“……唔。”
裁决者(ruler)歪头,将探索范围扩大。千界城堡里面有六位从者(Servant),颜色是「黑」色。
“……『赤』少了六位,『黑』少了一位……?”
对完全理解托利法斯属于敌阵的「赤」阵营来说,似乎在离这座都市有些距离的地方探查状况。虽然可以推测这个「赤」从者(Servant)是斥候……
这么一来少掉的「黑」之从者(Servant)难道也是斥候吗?「赤」从者(Servant)们八成驻扎在附近的锡吉什瓦拉吧。严格来说,圣杯战争在一座城市举行,因此驻扎在锡吉什瓦拉可以算是违反规定。
“但是,以现阶段来说,采取这种战略也是不得不为之吧。”
毕竟托利法斯是千界树一族的管辖地,跟冬木那样藉由三大家一同管理而保持一定公平的状态不同,图利法斯只有千界树一族这唯一王政。
再加上这座都市的规模很小,彷佛一座拒绝发展的质朴小镇。跟冬木不同,可供外来魔术师藏匿的地点不多;相反的,千界树一族只要笼城在坚固的千界城堡里面就可了事。
虽说他们确保了大圣杯,但这个状况实在太不公平。如果「赤」方只是驻扎在图利法斯以外的地点,确实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城镇平稳得令人害怕。若是平常的圣杯战争,应该已经起过一两次小冲突了……
“既然『赤』方只有一位无法妄动,那『黑』方也就按兵不动吧。”
这么一来,今晚会是一个宁静夜晚吗?
彷佛背叛才刚这么想的裁决者(ruler),城堡内的从者(Servant)一口气有了动静。他们并非往图利法斯镇上过来,而是外缘──
“往森林过去……?”
裁决者修正探索范围,将目标移往位在托利法斯东部的伊底尔森林,并确认三位「赤」从者(Servant)正在森林里移动。
难怪城镇如此平稳,因为他们打算在郊外开战。
“也好,居民能够平安是好事。”
虽然破坏自然也是个困扰,希望事情不会演变成因为「赤」之枪兵(Lancer)出手而烧掉整座森林就好……裁决者(ruler)一边这么想,一边一路往森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