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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骑兵(Rider),我先撤后支援你跟狂战士(Berserker)吧!”

他说完立刻撤退,潜入森林的黑暗中。看着他退去的骑兵尽管感觉得到她的气息,却无法得知他身在何处。

面板上没有描写的东西很多啊。

“好喔,就来稍稍闹个一下吧!”

随后,连骑兵(Rider)都可明确看出的影子有两道,缓缓从森林深处出现,从气息来看两者都是从者(Servant),看样子对方打算「只用两位」来收拾「赤」之骑兵(Rider)。

「──去你的『黑』从者(Servant),瞧不起我啊?不全体出动,是没有机会胜过我『赤』之骑兵(Rider)的喔。」

嗤嗤笑著的脸上充满绝对的自信,尽管没用上原本该用的武器,浑身仍满是活力与强大的斗志。

「……啊、啊啊………」

「……」

两位从者(Servant)现身。一位是手中握着巨大战锤的少女,「黑」之狂战士(Berserker);另一位是昨夜与「赤」之枪兵(Lancer)激战过一轮到天明时分的「黑」剑士(Saber)。

“嗨,两位好啊。你们是剑士(Saber)跟……狂战士(Berserker)没错吧?”

剑士(Saber)无语点头,狂战士则以低吟声回应「赤」之骑兵(Rider)的问话。

“我是『赤』之骑兵(Rider)。对了,不用担心,我没骑乘并不是因为战争才开打我就失去坐骑,而是因为拿来对付你们两位太浪费了。总之要是你们不凑齐七位杀过来,打起来就毫无乐趣可言啦。”

骑兵(Rider)用半开玩笑的口气宣告,表明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想要我拿出真本事,就全体出动再说吧。

但与他对峙的也是尊爵不凡的英灵,狂战士(Berserker)的低吼变得粗暴,剑士(Saber)也不悦地挑了挑眉。正常人光是接触到他们的杀气,就足以被捏碎心脏了吧。

──但「赤」之骑兵(Rider)就算看到他们的反应,依然一派轻松。即使承受了野兽般的凶暴与不负勇者之名的沉重压力,他脸上仍旧维持着挑衅的笑容。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杀意和憎恨,对世界上只要有唯一挚友和心爱女人就满足的英雄来说,这些跟吹过的微风没两样。

硬要说,只有时代和手中的武器不同。这就是常态,没什么不一样,然后他也会一如既往地舍弃一切。

这就是「赤」之骑兵(Rider)生前喜爱的人生型态。

“──来啊,让你们实际体会什么叫作真正的英雄、真正的战士。”

骑兵(Rider)架起枪,这一瞬间,「黑」之剑士(Saber)因为斗气能与之抗衡而克服;「黑」之狂战士(Berserker)则是因为属于人造生命,情感淡薄而得以带过。否则若是正常人类在场,想必精神会轻易崩坏。

三──倒数开始。

森林广阔,满地都是不利于挥枪舞剑的高大树木。

二──渐渐冻结的空气令人再熟悉不过。

但是,现行三把武器中,枪有最优秀的「突刺」攻击方式,只要有这把能够一击贯穿心脏击刺穿头盖骨的「杀英雄之枪」,「赤」之骑兵(Rider)就不认为环境对他不利。

一──即将爆发,彷佛时间停止的感觉。

而且最重要的,只要有世界驰名的弓兵(Archer)支援,「赤」骑兵(Rider)的自信就完全不会动摇。

零。在场所有东西被吹飞,被当成不纯之物扫掉。有人前进、有人举起武器、有人跃起。

「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完全不把出面迎战的人工生命体和魔像当一回事,这些人工生命体和魔像完全不堪一击,但「黑」之从者(Servant)却不见焦躁。本来只要是英灵出马,有这样结果也是理所当然,不需惊讶。

“……说是这样说,但我觉得打成那样还是要算成例外吧。”

“──真是凄惨。那个狂战士(Berserker)不是靠技术,而是傲慢的力量屠杀敌人的怪物。他完全不管术理,彷佛是只为了战斗而生的英灵。他并不是因为身为狂战士(Berserker)被狂化才变成那样,而很有可能是除了狂战士(Berserker)之外,没有任何职阶符合他的特质。”

「黑」之弓兵(Archer)同意「黑」之骑兵(Rider)的说词。两人身边站满了与方才完全不能比的大量魔像,千界树将制造出来作为战争用战力的半数以上魔像都投入在这场捕捉战上了。

“他会不会用同样方式杀了你我啊?”

“看他蛮力那么强,的确很有可能,务必要躲开直接攻击。”

“好喔──我尽量──”

骑兵(Rider)的声音没精神到感觉不出任何战意,弓兵(Archer)见他态度如此露骨,便刻意到他耳边嘀咕:

“……我知道你意愿很低,但要是在这里不小心丧命,就没有办法救助他喽。”

“我、我知道啦!”

骑兵(Rider)站起来拍了自己的双颊打起精神,并执起长枪,一副要敌人随时放马过来的态度。那是一把装饰华美的黄金骑枪。

“骑兵(Rider),某种意义上你肩负了最危险的任务,请千万不要大意。”

弓兵(Archer)说完后化为灵体,应该是打算回到他原本该待命的城墙上去吧。落单的骑兵(Rider)叹口气自言自语:

“……唉唉,真是的,我就最不擅长应付这种的啊,我最讨厌危险了。但是呢,也只能去做了吧!”

极为开朗明快的声音──就像要呼应他一样,另一道声音跟震动渐渐从树林那端靠近过来,但身影仍然埋没在黑暗之中,无法掌握。

──来了吗?

接着突然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吹过的风声支配周围;但是狂战士(Berserker)并不具有断绝气息的手法,即使还没现身,也明确地表示了自身存在。

骑兵(Rider)抱着对方在这里的明确预感,打算踏出一步的瞬间。

“──好了,压制者啊,傲慢溃堤,强者的骄傲将被打散的时机到来了!”

「赤」之狂战士(Berserker)打飞大树现身。

“……哇喔。”

一打照面,骑兵(Rider)就立刻想脚底抹油了。

他不怕巨人,毕竟过去曾与有几十只手臂的巨人加里戈蓝对抗过,甚至还意气风发地拖着他到处跑。

他不怕面貌凶恶的人,也不怕拿愤怒疯狂的怪物当对手。但是,当面貌凶恶的巨人脸上带著微笑呢──就有点可怕了。

没错,就是因为他在笑才可怕。明明杀入敌阵却还在笑,不是对自己相当有自信,就是早已疯狂到完全不在乎自身处于有利或不利的境地了。

身高超过两公尺,手中握著罗马短剑;从刚刚的那一击来看,拳头本身应该也有十足破坏力吧。

再加上他的强壮程度根本破格,就算自己的一招能够使其负伤,应该也无法将之打倒──没错,尽管知道自己只能伤害对方,但「黑」之骑兵(Rider)还是被期望来打头阵,也知道自己必须打头阵。

“──不过嘛,我就是为此被召唤出来的啊,要说没办法也是没办法呢。好喔,只好动手啦!”

「黑」之骑兵(Rider)露出不输「赤」之狂战士(Berserker)的得意笑容,举高方才提在手中的黄金骑枪。

“远方之人聆听此声!靠近之人好好看着!我乃查里大帝麾下十二勇士之一阿斯托尔福!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

骑兵(Rider)不仅随心所欲地吼出很久没讲的开场白,甚至很乾脆地说出了应该隐瞒的自身真名。幸好「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并不存在因为对方真名为何,就会改变作战方式的思维模式。

“哈哈哈哈哈,很好,你的傲慢很棒。来吧,来践踏我看看吧!”

狂战士(Berserker)一边笑一边冲向骑兵。他的动作意外地敏捷,有如一只身体跟棕熊一样庞大的山猪失控暴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从上段往下攻击──狂战士这猛烈一记足以压垮骑兵(Rider)娇小的身躯,但骑兵(Rider)华丽地闪开了。

“……咿!”

他确实闪过了,但遗憾的是世界上存在那种即使躲过也没有意义的攻击。狂战士(Berserker)的攻击在大地上刻出爪痕,波及一旁的骑兵,光靠冲击力就将之打飞。

“痛痛痛痛痛……这一下也太过分了吧。”

骑兵(Rider)扳着脸,搓揉撞到的腰部站起来……

面对只要接触就会被打飞,无法以力量抗衡,就算想巧取也不可能成功的对手,他眼中依然没有一丝恐惧。

他毕竟是个英灵,而且说到查里大帝十二勇士中的阿斯托尔福,据称就是个「理性蒸发」的蛮勇之徒,也是个周游世界创造许多传说的冒险家。

这样的他透过冒险所获得了许多魔术礼装──例如号角、书本、鹰马、闪耀黄金色的骑枪。

“好啦,阿尔加利亚……我们上!让他见识你的力量!”

骑兵(Rider)冲出,即使没有骑乘坐骑,但他的冲刺依然如电光石火。不过,对几乎没有感情的「赤」之狂战士(Berserker)而言,来自「黑」之骑兵(Rider)的攻击只会使他欢喜,绝不值得恐惧。

只要敌人给予的攻击愈强烈、场面愈显得绝望,翻盘逆转的一击就更让人愉悦。即使腹部被贯穿,心脏被击碎,内脏遍地流淌,这个狂战士(Berserker)还是会反击。

因此,狂战士(Berserker)抱着肯定的想法再次举起剑,彻底压缩的腹肌有不逊于钢铁的坚固。

“──触者即摔(Trap alia)!”

但「黑」之骑兵(Rider)的骑枪并非以杀伤敌人为前提。当然枪就是枪,被刺中会受伤,贯穿心脏还是会死人。

不过,这种用法就只是一般的骑枪──并没有赋予什么强化魔术,也不是可以贯穿所有物体,更没有什么绝对会命中心脏的因果论。

尽管如此,这把骑枪的力量在战场上却非常要命。

狂战士(Berserker)有股自己正在往下掉的感觉,原本应踏着的大地消失,让他瞬间忘了自己应该往下挥出的剑。虽然他仍保持微笑,也没有吃惊,却无法颠覆这没有道理的现况。

宝具「触者即摔(Trap alia)」,这把被随便取了个名字的骑枪,真的只能发挥如字面所述的效果。若按照传说所述,这把契丹王子阿尔加利亚爱用的骑枪,可以让碰到它的所有物体立刻摔倒。在战场上,重装骑兵若坠马,就等于面临死亡。即使不上战场,但只要拿这把枪参加骑枪比武,也不难想像可以获得多少名誉。

如果将这把枪作为宝具,用在从者(Servant)身上,就会以将膝盖以下强制灵体化的方式实现传说。不管碰到身体哪个部位──就算从以魔力编织成的盔甲外接触也一样,骑枪会强制切断膝盖以下的魔力供应,导致从者(Servant)暂时无法构成肉体。

话虽如此,光靠这样还无法阻止「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只要他膝盖以上的部位完好,就算用爬的也会打算打倒对手吧。

“只是失去双腿无法阻止我。”

“……嗯,你说得没错,所以我们现在才要开始阻止你。好啦,一起上!”

「黑」之骑兵(Rider)号令的同时,一旁待命的魔像们一口气扑了上去。

重量超过一吨的魔像压在「赤」之狂战士(Berserker)手臂上意图封住其行动,但他像个孩子一样乱挥手臂就将之击退。魔像的上半身被他一拳打碎,然而魔像的优势就在于即使头部粉碎,直到机能完全停摆之前都还可以自由活动。

它们简直像捕捉到猎物的蚂蚁一样整齐划一地覆盖住「赤」之狂战士(Berserker)。但它们的猎物不是无力的小动物,也不是绿色毛毛虫,不论蚂蚁怎样啃咬,巨人都不可能停下。

「赤」之狂战士(Berserker)不会停下,尽管膝盖以下的部位被灵体化,依然直直朝著城堡进击。

“哈哈哈哈哈,这很好,完美极了。大量敌兵,且我满身疮痍。噢,这才是──获胜时更有高唱凯旋之歌的价值吧!”

狂战士(Berserker)身上各处压满了魔像,彷佛膨胀了两圈。身上披著由岩石、青铜、铁构成的盔甲,他仍持续前进著。

往前、往前,只是往前,「赤」之狂战士(Berserker)虽然愚蠢,却不是妄想之徒。

透过鼻子、肌肤、耳朵、双眼、舌头──他知道压制者就在前方。

“嗯,了不起。魔术师(Caster),不需要惭愧,你的魔像们真的表现得很好,只是这狂战士(Berserker)太异常了。”

“……!”

「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加速前进,他扯开层层覆盖身上的魔像,的确看见了。

“你是──”

“没错,『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啊,若尔所求之物乃是权力者,孤就是立于其顶点之人。”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赤」之狂战士(Berserker)欢欣鼓舞地伸出手。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这只手就可以抓到压制者了。每次、每次都是在这样的苦难之后获得满满的荣耀与欢喜,狂战士(Berserker)的逻辑完美且完善,没有任何可以攻破的余地。

但他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在这样苦难之后等待着他的,只有悲惨的死亡和残酷的结局而已。

狂战士(Berserker)勇猛前行,有如冻僵的双眼看著「黑」枪兵(Lancer)弗拉德三世,在这罗马尼亚称霸,无情地杀戮所有敌方的英雄。然后,与之敌对者带着恐惧之情称呼他为──

“极刑王(Kazikli Bey)。”

「黑」枪兵如此宣告的同时,附近的土地隆起。

“压制者啊,我会……打倒你!”

狂战士无惧魔像的重量举高了剑,一根尖锐的桩打在他的手臂上。即使不觉得痛,但这根桩仍然阻止了他的行动。

“孤的生涯一直都在与尔这种叛逆之徒作战。孤诛杀他们所有人并将其穿刺搁置直到肉体腐烂。然而──”

数公尺长的桩一口气连著魔像身躯贯穿狂战士。「黑」枪兵(Lancer)只是粗略地让他操控的桩做到「不至于贯穿灵核」的程度,因为他认为尽管要尽量避免杀死对手,但不需要因此做出消磨精神力的事情。

死了只是可惜,但如果运气好活下──就有更惨烈的地狱等着狂战士。

膝盖以下灵体化、魔像覆盖全身,加上心脏与大脑以外的部位全部被刺穿──即使如此,为了讨伐近在眼前的压制者,狂战士(Berserker)还是动了;这已经不是用憎恨或偏执可以说得通的状况。

没错,「黑」枪兵(Lancer)即使牺牲半数魔像也想确认狂战士(Berserker)的信念,想看看他是不是只是个认为反抗权力就好的愚蠢蛮人,或者即使发狂了仍然──将无论如何无法退让的一条线刻在自己身上呢。

枪兵(Lancer)满意地低吟:

“孤像这样与尔面对面后总算明白了。尔的叛逆是高尚灵魂的表现……无论何时都不允许强者蹂躏弱者,为了把强者拉下成为弱者而战。”

不是「为了」弱者,若只是这么表面的肤浅理由,狂战士到不了这里。他只是──

“尔非梦想家而是狂想家,梦想过平等的世界吗?孤头一次──想对叛逆者这种存在表示敬意。并且,对尔来说实属遗憾──”

枪兵一弹指,身旁的「黑」之魔术师(Caster)上前。

“孤要将尔的叛逆转变方向。『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啊,尔今后的主人就是我等了。”

“…………”

「赤」之狂战士(Berserker)不笑了,以凄厉无比的愤怒表情面对「黑」之枪兵(Lancer)。枪兵所说的话是「从属」,对狂战士来说那是比死还严重的屈辱,也是绝望。

“那么──”

「黑」之魔术师(Caster)淡然地命令压制狂战士的魔像们,它们立刻改变形体成流体状,与桩一起缠住狂战士。即使是反叛的英雄斯巴达克斯,也没办法挣脱这石牢吧。

“魔术师(Caster),解剖就交给你了。”

“……遵命。”

「黑」之枪兵(Lancer)就这样对狂战士没了兴趣。既然即将变成自己的部下,那么他该露出尖牙的对象就不是「黑」,而是「红」。对枪兵(Lancer)来说,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黑」之骑兵(Rider)对即将回去的「黑」之枪兵(Lancer)大叫:

“好啦,我想我已经没事做了,就先闪人啦!”

然后,骑兵(Rider)很快地灵体化回到城堡,当然是为了利用现在这个混乱状况。暂时应该没人有余力顾虑一个人工生命体,所以现在就是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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