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34奉献(1 / 1)司母戊方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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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r怎么了?

“领主没有灵体化,坐在王座上思考事情。与Ruler的会面似乎让他有些想法。”

待在城内一个房间里的千界树一族族长达尼克,正和Archer面对面探讨今后的策略。

“没想到Saber会这么早退出……”

达尼克的表情沉郁。这也难怪,被誉为七位Servant中最优秀的Saber是应该要保留到最后的人才。虽说与Caster或Assassin这类擅长针对对手弱点攻击,或者Rider这样以丰富宝具压倒对手相比──Saber并不会明显有利,但跟较易受有利、不利影响的他们不同,剑兵不管面对怎样的敌人都能全方位应对。

遑论「黑」Saber可是低地国的大英雄齐格飞,扣除那个「赤」Rider,不管对上哪位Servant,应该都能居于优势对抗。

“后悔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于事无补,『赤』阵营迟早会发现Saber退出吧。一旦被他们发现,他们一鼓作气攻打过来的可能性绝对不低。”

「赤」阵营也因为Berserker遭俘虏而剩下六位。如果自己是「赤」阵营的指挥官,就会想在对手采取失去Saber的应对方案前先下手为强,还没重整旗鼓的现在是致胜良机。

“我们需要Caster的宝具。”

“……我听说启动宝具所需的素材还没凑齐。”

宝具是Servant在召唤现界时带过来的东西,当然是由魔力构成。若说必需符合条件还好理解,但一般来说,启动宝具本身并不需要素材。

要说的话,应该就是那宝具如今仍存在于世上,是现存之物。但这种情况下需要的是宝具本身,而不是素材。

宝具并非神秘兵器,只是与该英灵有关的传说升华而成的尊贵幻想【asm】。因此按原本来说……宝具应该是已经完成的存在。

如果有不在这些逻辑之下的宝具,那要不是让单一英灵拥有显得太过巨大的东西,就是──因为还没有完成,所以只是刻划在传说之中的物品。

“素材还缺一样,只要补上那个就可以发动。”

“那样素材是?”

“……一级『魔术师』。”

达尼克表情严肃地说,Archer听他说到这里,终于理解一连串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如此,所以Caster才想要那个人工生命体啊。”

“没错,『炉心』的性能会直接反映在Caster的宝具上,要说我们一族之中,拥有这样程度才能的人──”

“就是成为Master的七人,与那个人工生命体了。”

“如果是二流、三流魔术师,那要准备几个出来都没问题。但是继承了上百年程度魔术刻印的魔术师,真的没办法轻易拿出来。”

“虽然我不认为人工生命体身上有魔术刻印──”

“但那个人工生命体沿用了艾因兹贝伦的技术,很难保证不会在制造过程中产出突变的怪物,Caster应该就是看穿了这一点吧!”

Archer在心里点头同意,那个人工生命体的魔术回路确实属于一级品。也是因为如此,那虚弱的肉体才无法承受启动魔术回路时带来的冲击。

“不过照现在的状况来看,能抓回那个人工生命体的希望渺茫,也就是说……”

“必须找个人当成材料交出去牺牲,这样对吧。”

“嗯,在这个状况下,对象只有一个人了。”

达尼克苦笑着低声说。

Archer推测那人恐怕是戈尔德?穆席克?千界树吧。Saber之所以选择一死,跟那个Master绝对脱不了干系。

醒过来的戈尔德在Lancer的质问之下,慌乱到让人不禁可怜起他的程度,甚至开口痛骂Saber跟Rider。就算身为Servant的Archer来看,也会对他这行为感冒。

戈尔德忘了Saber不仅是他的Servant,同时是古今驰名、举世无双的不死身英雄齐格飞……

与其说他忘了,不如说他刻意忽视了这点。

如果Saber没有遵从主人的命令,代表他基于自身信念而不愿意遵从,但戈尔德想以高压态度强迫Saber接受的做法实在太离谱。弓兵甚至觉得,或许Lancer就是看到戈尔德嚣张跋扈的态度而消了大半对Rider的怒气。

“『赤』Berserker斯巴达克斯的Master权限转给Caster就好吗?”

戈尔德虽然失去了Saber,但手上还留有一条令咒,也还保留着身为主人的权限。如果要重新缔结契约,对象自然是「赤」之Berserker──

不过以Caster为代理Master的契约仪式已经完成。

“我完全不期待Berserker的主人能有什么作为,只要把戈尔德的令咒转移到术士身上,以此诱发Berserker失控就完成他的工作了。”

“……原来如此。”

达尼克无奈地仰头。

“Assassin的Master还没来联络吗?”

“嗯,从『灵器盘』可以看出Assassin还没退出──”

最坏的状况闪过两人脑海。身为千界树一族的相良豹马特意前往自己家乡的极东国度,在准备万全的状态下执行召唤。

召唤本身成功这点有记录在「灵器盘」上,但无法看出主人是不是相良豹马。

也就是除了相良以外的人成为主人的可能性很高。「黑」Assassin──开膛手杰克的传闻历史虽然尚浅,而且是个与英灵相去甚远的连续杀人犯,但以其职阶特性来说,肯定非常擅长杀害Master。

就这个层面来说,其实Assassin才是作为敌人最可怕的Servant。

“如果『赤』阵营有两位刺客,那就是最糟糕的发展了……”

听到Archer这么说,达尼克彷佛不愿去想般摇摇头。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两人同时往门的方向看过去。

“叔叔、Archer,可以打扰一下吗?”

闯进来的是「黑」Archer咯戎的主人菲欧蕾?佛尔韦奇?尤米多雷尼亚。以平常总是用优雅态度处理任何事情的她来说,脸上带着略显困惑的表情。

“菲欧蕾,你怎么没敲门──”

菲欧蕾没有回答,不发一语地在桌上摊开报纸,达尼克和Archer的视线集中在全版报导上。

“这是……”

“连续杀人魔似乎出现在罗马尼亚的布加勒斯特,然后从布加勒斯特北上,现在甚至波及锡吉什瓦拉。”

达尼克连忙仔细读起报导内容,虽然杀人的详细过程省略,但似乎已经有超过三十人遇害,整个罗马尼亚都陷入了恐慌状态。

“我原本以为是偶然,但请看牺牲者一览这边──”

菲欧蕾手指着一张女性照片,虽然照片解析度不算高,但仍可清楚看出受害者端整的面容。照片下面的图说写著「身分不明」。

“她叫佩梅崔祺丝──是跟我同科的魔术师。”

这句话让达尼克知道事态有多严重。如果只是一般连续杀人案,或许还可以用偶然带过;但如果牺牲者里面出现魔术师,就不可能这样看待了。遑论她可能是被派遣到托利法斯的魔术师之一。

“她是会被连续杀人魔杀害的魔术师吗?”

“……不是。佩梅崔祺丝是特别专精在谍报技术上的魔术师,如果算上使魔们的战斗力,一般魔术师根本无法与她对抗吧。”

“──也就是说,这个连续杀人魔拥有能够杀害魔术师的能力了。”

如果连续杀人魔只是单纯比她高明的魔术师,那还好说,但他们脑海中浮现的是远远强过魔术师的著名怪物。

& Assassin──开膛手杰克,他该不会来到罗马尼亚了吧。那么,他的Master到底在想什么?从对方眼睁睁看着异常事态发展到上报程度来看,这个Master的脑袋想必不太正常,远远背离了魔术师要尽可能隐匿神秘的大原则。

“是的。叔叔,你怎么看?我认为不能放置不管。”

达尼克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派遣几位驻留在托利法斯的一族魔术师前往探查。

“……如果真的是『黑』Assassin开膛手杰克,魔术师应该无法对抗吧。”

不管是多么弱小的Servant,毕竟仍是英灵,是已经到达几乎可谓神秘极限领域的存在,而且对方还是在杀害Master方面拥有特殊强化技能的刺客。

“我们是不是该亲自前往探查?”

菲欧蕾的提案确实合理,但要离开托利法斯前往锡吉什瓦拉又另当别论。在这种情况下派出Servant,弱化城堡防御力──

正当达尼克认真思考时,Caster传来了念话。

“报告,「赤」Saber和其Master似乎离开托利法斯了。”

「移动了……知道往哪里去了吗?」

「似乎打算前往锡吉什瓦拉。如果要以千里眼监视那座城市,会分散掉一些城堡这边的人力……怎么办?」

「你继续监视托利法斯,但还是希望能有多一点关于锡吉什瓦拉的情报,若有余力就分配到那边。」

「赤」之Saber与其主人──赚悬赏金的死灵魔术师狮子劫界离会往锡吉什瓦拉去,理由只有一个。

不是去收拾「黑」之Assassin,就是想与其主人结盟吧。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该袖手旁观的状况。

现在这边虽然有六位使役者和六个主人可运用,但只有一位能派做侦察的斥候。考虑到防卫层面,也不能派出两位使役者。

“Archer和Archer的Master菲欧蕾啊,请你们前往锡吉什瓦拉。『黑』Assassin和……『赤』之Saber在那里。”

「赤」Saber这个词让菲欧蕾的表情闪过一丝紧张。这一去就很可能与此次圣杯大战数一数二的强敌使役者,以及其Master狮子劫界离交手。就是因为这样才紧张吧。

“……明白了,我们准备完毕就出发。Archer,我们走吧。”

点头回应的菲欧蕾虽紧张却不害怕。除了她信赖Servant外,还因为──她对自己的能力抱有绝对的荣誉感。

“Master,明白了。达尼克阁下,先失陪了。”

菲欧蕾跟着Archer一起离开房间,达尼克呼了一口气。

“世事果然不尽如意啊。但无所谓,原本我们就决定赌命叛离魔术协会,这点程度的意外还在预料之内。”

达尼克当然想过自身失败,一族遭到抄家灭门的可能性。但那又如何?达尼克记得很清楚,过去有太多魔术家族甚至无法获得抵达根源的机会,只在暗地里一一灭亡。

但现在自己一族获得了这个机会,光这样就是格外幸运了,而达尼克当然没打算就这样走向失败。

──不是我的错。

戈尔德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被屈辱跟害怕逼到快崩溃。

“那不是我的错。”

戈尔德这么嘀咕,颤抖着一口气饮尽杯中酒,不肯面对自身失败。放在床头柜上的昂贵酒类味道并不好,有一种刺激舌头的苦涩。味道不好,却喝不醉简直就像诈骗一样。

“对,诈骗,那个臭英雄……怎可能是齐格飞。”

不可能──喝不醉。醉了,自己确实醉了──但头好痛,回想起来的都是那个Saber的眼神。

光是想起这个,思考和精神就渐渐找回冷静。

那眼神与美丑无关,也并不冰冷或充满杀意,只是「在等待」而已。

“该怎么办?”

如果对自身的答案有所期待,或许还有思考的余地。如果那是冷漠或蕴含怒气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应该会害怕──即使自己是主人也一样。

若对方提出稳重且包含某些利弊的提案──戈尔德可能会拒绝,但并不会像那样暴怒。

但他不是这样,只是无机地静静等待,等待自己做出「是」、「否」的决定。

这之间没有Master和Servant的牵绊,甚至没有认知到彼此乃有智慧的生命。戈尔德认为──自己只是一块石头。

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就是达到目的途中的一块石头。因为碍事,所以踢到一边去,应该只有这点程度的认知吧。

“那怎么可能是英雄。”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在埋怨——却刻意不面对,一直不肯面对。为什么呢?因为这等于要面对自身的愚蠢。

“你什么都不懂。”

&看穿这点的恐惧、耻辱、悲伤。其实说到底,是自己让事情变成这样。不跟他说话,也不让他说话。就像戈尔德把他当道具Servant看待,Saber也只是把戈尔德当成道具Master对待。

这也当然,对戈尔德来说,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都是这样。他的目的是复兴荣耀的炼金术师穆席克一族。之所以加入千界树,只是要把千界树当成垫脚石罢了。他「被教导成这样」,父母这么说,祖父母也这么说。

……他知道这并不正确,虽然知道,却没想过要改正。走在安排好的轨道上很轻松、很安心,迟早有一天要给大家好看的复仇心推动祖父母、父母与后进们。

他当然也打算这样教导儿子,他打算这场战争结束后,按部就班将魔术刻印移植给儿子。

儿子也是把自己当成道具看待。看看他那想隐瞒却有些纠葛,一副看清一切的眼神,很快就能明白……毕竟,那眼神跟镜子中的自己眼神极为相似。

突然觉得,如果有如果。

如果自己能像佛尔韦奇家姊弟那样,不把他当成Servant,而是当成一个拥有人格的英雄看待。

Saber那冰冷无机的眼神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是否能迎向不一样的未来呢?

戈尔德对自己的想法哼笑了一声,倒酒进酒杯中。

“愚蠢,现在想这些有什么帮助?”

一口喝干。尽管如此──戈尔德心想,如果当时接受Saber提议──不,愚蠢,太蠢了,还是别想了吧。自己是输家、是脱队者,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别人了。

得到这个结论后,戈尔德终于开始有些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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