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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啊啊啊!”人造生命体爆发出愤怒的吼叫,右臂断口裸露出来的管线,现在成了Saber的催命符,本身无法完成的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成功了,拉长的右臂束缚住了Saber的脖子。

“我以令咒为名,Berserker,全力解放宝具!”考列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Berserker的宝具——磔刑之雷树(Blasted Tree),将“少女贞节”插在地面上,解除全部限制所进行全力放电。以耸立大树的轮廓倾盆而降的,扩散追踪雷电。敌人是单体加上近距离的话,没有“少女贞节”也能发动。尽管被限制器所限制,将其解除的情况会发出绝大的威力。但是如果那样的话,使用者将会完全停止活动。换言之是“死”。此雷击有可能以低机率产生出第二个弗兰肯斯坦的怪物。不过,将要死亡的她无法看到其结果。

「黑」之Berserker弗兰肯斯坦的宝具。正确来说『少女贞节』才是宝具,磔刑之雷树只是它的衍生技。前者即为弗兰肯斯坦的心脏,维克托将她的心脏取出并加工成坚固的战锤。战锤和弗兰肯斯坦远端连结,当少女的贞节吸收周围的残存魔力时,弗兰肯斯坦会获得绝大的力量,类似第二类永动机。磔刑之雷树是使用少女的贞节里的魔力做出雷云,在一瞬间放电的对军宝具。

因为是近现代的英灵,虽然威力不高但是,如你所见,在本世界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使命。

释放后,心脏(永动机)的碎片有一定几率进入他人体内,从而制作出第二个弗兰肯斯坦,其几率的大小取决于弗兰肯斯坦的意志强烈程度。

由于这个宝具,弗兰肯斯坦的心脏并不在原本应该在的位置,而是在战锤末端。这就是本身应该将弗兰肯斯坦杀死的攻击,变得不起作用。

“唔……放开我!”

长时间处在战场的「红」之Saber知道,这毫无疑问是舍身一击。是某种就算牺牲自己也要使用的招数。

“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唔!”

「黑」之Berserker就像凶暴的野兽,或者地狱亡者般大叫,并拼命抓着「红」之Saber的背不放。

膨胀的魔力卷起旋风,开始以她为中心点产生巨大龙卷风。

“Berserker!”

「黑」之Rider以单手阻挡打算飞进眼里的沙尘,拼命大叫。

但Berserker仍没有回应。

「──Rider,到此为止。Berserker要启用宝具了,快后退。」

Master的声音带着些许令人不快的冷漠,Rider当然出言反驳。

「我不要,Saber是……」

「闭嘴。要是待在那里,你可是会死喔。想让我使用令咒吗?」

Rider尽管对这番话咬牙,还是拉开了他认为安全的距离。当他冷静下来之后,才惊讶于自己伫立的场所。

因为那里距离她俩超过一百公尺。也就是说,Rider的肉体判断不离开这么远就还有危险。

「黑」之Rider知道狂战士的宝具有两种,一个是随时启用的「少女的贞洁」。然后另外一个才是──

“……”

这是会把「黑」之Berserker本人逼上绝路的禁忌宝具。

考列斯不知道该对她「Berserker」说什么才好。

只是他无法阻止她,理由并非因为这是打倒「红」之Saber最好的方法。

考列斯并没有命令她,也不是其他Master或菲欧蕾强制他们这么做。考列斯只是依稀觉得Berserker会这么做,而Berserker也不待他用掉令咒,便打算启用这宝具。

「……Berserker,我会用令咒支援你。」

这样的令咒使用方式并不是要保护她,也不会强制让她撤退,而是支援(Boost)她。令咒的命令内容愈是单一且即时,效果就愈是强大。且若Servant赞同主人的命令,那么将会发挥更好的效果。

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只要考列斯命令狂战士把宝具的威力发挥到极限,就可以达到威力加成的效果。

做到这种程度,应该足以收拾「红」之Saber莫德雷德吧。

“──呜呜。”

表示肯定的低吼声穿透力强到甚至令人不悦,考列斯这时候才打从心底对「黑」之Berserker是弗兰肯斯坦这点感到「后悔」。

她彻底疯狂还比较好。如果是个不会分辨Master的脸、无法沟通,只知道屠杀敌人的Berserker还比较好。

因为这样,卡雷斯使用最后的令咒就不会如此踌躇。他的心态本来就没有多积极想要参加这场圣杯大战,也没有特别想实现的愿望。

他应该可以不惋惜、不悲叹地放掉Berserker。

……然而,现在他脑中浮现的却是与其说一脸空虚,倒不如说是以茫然的表情摘着花,拔下花瓣扔掉的Berserker模样,还有只是望着随风飘散花瓣的她的身影。

一股彷佛撕碎脏腑的痛楚闪过─考列斯强行忍下。他不流泪,原本就没有权利流泪。被杀害的将是她,痛下杀手的是自己。只有这点绝对不能搞错。

考列斯以令人厌恶的冷漠声音说出这句话:

「第五的「黑」以令咒下令。」

舍弃所有淡淡的回忆。

「──解除所有限制,启用宝具磔刑之雷树(Blasted Tree),打倒「红」之Saber。」

天空破开,庞大的魔力集中到「黑」之Berserker身上。这些魔力让战锤末端的扇叶高速旋转。

“你这家伙……!”

「红」之Saber的声音似乎因焦躁而扭曲,「黑」之Berserker甚至露出微笑说:

“──跟我、一起、上路。”

从天空打向大地,或从大地窜向天空。苍白光芒像瀑布一样倾泄而下。

“──────────────────────────────────!”

雷击彻底蹂躏世界,彻底破坏半径百公尺内的所有物体,连一片肉片也不留下。

看着事态发展的所有人都确定「红」之Saber死定了。除了像「红」之Saber莫德雷德那样例外中的例外,不管多强的Servant中了方才这样一招,都不可能平安无事。

「黑」之Berserker赌上自身性命放出的这一击可谓充满执着。

“成功了吗……?”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投入这场圣杯大战中作战的不单是Servant。虽然他们并未出现在战场上,仍是为了与Servant并肩作战而齐聚于此。

没错,就像考列斯使用令咒支援「黑」之Berserker的一击一样。

“这……”

「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看著出现在自己眼前的Servant,惊讶地说不出话。对方身上散发阵阵黑烟,与肌肉烧焦的恶心气味。

「红」之Saber就在眼前。

“……混蛋,没能完全躲开啊。”

「红」之Saber稀松平常地喃咕。

「别这样说。说真的,你没消失就已经万万岁喽。」

「啰唆啦,你这个Master早一秒使用令咒就好了啊。」

「不会有差别,原本我用令咒强制移动你到安全范围的时候,你应该毫发无伤才对。但那雷电追杀你,甚至想把你拖进中心点……对方恐怕以令咒下达「打倒『红』之Saber」之类的命令吧,就是这样才让你受伤。」

加上令咒支援的使出浑身解数的一击,要熬过这个确实只能仰赖令咒。

「红」之Saber的Master狮子劫界离毫不犹豫地使用了令咒。他透过令咒下令「逃离至安全范围」,这种几乎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转移」已经算是一种魔法了。只是一介魔术师的狮子劫界离之所以能够使出连神话时代的魔女都只能在自身领域之内使用的魔法,全因令咒内蕴含的庞大魔力所致。

……而且就算做到这一步,Saber仍不算毫发无伤。

考列斯的令咒也扭曲了空间概念,甚至于因果关系,让磔刑之雷树(Blasted Tree)强行击中「红」之Saber。

但因为令咒的庞大魔力都消耗在这方面,所以没有增加多少威力。结果,「红」之Saber只是受了重伤。虽然要花点时间,但恢复不是难事。

“──可恶!”

考列斯一拳打在石墙上,皮肤立刻绽开出血,但彷佛正在脑内躁动的热气使他毫不在意刺痛的感觉。当他确认自己的Servant死亡,便不发一语离开房间,接着立刻把怒气发泄在墙壁上。他实在不想在其他魔术师面前,表露出这么没出息的一面。

“……那不是你失误。”

或许是察觉弟弟内心的伤痛,菲欧蕾追出来这么说。但考列斯只是摇头大吼反驳:

“不,是失误!是明知道对方也有令咒可以使用,还赌了这一把的我造成的失误。如果对方使用令咒的时机再晚个几秒……或者我更早几秒决定使用令咒,事情就不会是这样!我就不会让那家伙……让Berserker白白送死了!”

考列斯自责于自身失算跟判断错误,但从菲欧蕾的角度来看,那一半没错,一半则错了。

错的部分在于那是无可避免的错误。以跟「红」之Saber对决来说,卡雷斯和Berserker毫无疑问已经表现出最佳结果,只是对方技高一筹罢了。

“至少你让对方受伤了吧?”

菲欧蕾认为这就不是白费力气,她那充满斗志的一击不应该是白费力气。但身为魔术师的卡雷斯却摇头否定。

“如果有治疗魔术,那点伤势还是可以痊愈……姊姊你别管我了,快点回去指挥作战吧。”

“可是──”

“好了,拜托你先回去。”

考列斯以不容分说的口气这么说,菲欧蕾就为了指挥战局而回到房间里。留在原地的考列斯背倚着墙,双手掩面思考。

……在那招没有成效的时候,该让她撤退吗?

……想以偷袭方式袭击「红」之Saber是失策吗?

……说起来,用Berserker挑战的判断本身就太过愚昧了吗?

当然,要找理由一定有很多。如果没能在那时候收拾「红」之Berserker,我方Rider牺牲的可能性就很高。

能以实力对抗「红」之Saber的Lancer和Archer,当下都还有别的难缠敌人要应付,根本无暇顾及这边。

该怎么做才好?该怎么做才能获胜?该怎么做才能拯救她?考列斯拼命思考得出的结论,仍是无计可施这最显而易见且最糟糕的结论。

我方不能失去Rider,当时能率先赶到的也只有Berserker而已。碰巧Berserker跟丢了正在追踪的Master与「红」之Caster,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不,就算悔恨怨叹也于事无补。

……「黑」之Berserker弗兰肯斯坦死了,考列斯的圣杯大战也在这个时间点结束了。右手上的三条令咒全部消耗掉之后消失,两者之间的联系完全中断了。

痛苦超乎想像,有种胸口被掏空的痛楚。尽管如此,考列斯毕竟是个魔术师,还是有做好相应的觉悟。可能会死、可能会被杀,或者可能要下杀手,最糟糕的情况是必须杀害包含姊姊在内的整族人──他已有这类觉悟。

但现在掏空他胸口的完全是其他层面的问题。直到他进行召唤仪式、参加战争为止,从没想像过的问题。他从没想过「黑」之Berserker的死,会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我什么都没为她做。」

她的愿望只要有圣杯就能实现。以Berserker这个职阶来说,她的智商高得惊人,更重要的,她是个很好相处的Servant。

考列斯很想咒骂认为两者之间只是基于利害关系要相处一些日子的自己。她是彼此交流心情、一同作战的宝贵伙伴。不,「这都变成过去式了」。

所以才难过。

然而过去永远无法改变──回归「座」的Servant再也无法回来。

尽管有着人类外表,却强制被当成怪物的少女,只是想要一个与自己一样愿意疼爱自己的「某人」这样的小小愿望。

考列斯为自己连这都无法帮忙实现而扼腕不已。

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想成为那个疼爱她的人。

「红」之Saber虽然身负重伤,但伤势停留在如果狮子劫界离立刻使用治疗魔术,就不会对战斗产生影响的程度。也就是如卡雷斯所说,「黑」之Berserker启用的宝具,在攻击的层面来说没有比这更没意义了。

但这宝具还有一种隐藏的力量,在设计图上是连卡雷斯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个小节,上面这么写。

「此雷击并非普通雷击,是弗兰肯斯坦的意识介入后的力量。只要雷电还存在,她就绝对不会消灭。」

当雷击将周围一切化为尘土的同时,也给现场的齐格心脏强烈电击。心脏剧烈地收缩、舒张,本应停止的血液再次开始流动。齐格吸收弗兰肯斯坦释放的魔力,全身血液开始循环。

──自己取名为齐格的少年最初感受到的是痛楚。

八木齐格睁开了眼睛,“终于最后的碎片,凑齐了!赤之saber?哼!弱小的敌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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