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星期五的下午,庄信鸿想着怎么跟穆逐星开口。
这个学期的第三个月也过了一半了。事实上,大家也并不是那么遵守每下午都过来一起聚的原则了,不是不来,而是确实有事情。所以,从某种意义上,穆逐星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对于庄信鸿而言,这几个人一表示自己自己很忙,就明恐怕真的是“有事情忙了”。庄信鸿只得心里暗自祈祷别再有什么大事冲着自己来了,昨要毁灭一座城,怕是今要直接毁灭世界噢
“今大家貌似都有事,那我直接回家了。”穆逐星收拾好书包后,起身准备离开。
“诶等等。”庄信鸿眼看着自己书都还没弄整齐,赶紧喊住穆逐星,但是,但是
我还没想好要什么啊!
“咋了?”穆逐星转过身,“有什么事吗?”
“额”庄信鸿感觉自己要升了,“要不,要不一起走走?”
“一起走走?”穆逐星拉了拉书包的肩带,没听懂庄信鸿的意思,“去哪里?”
“就去桥岸那边呗,今难得有太阳,正好去看看夕阳。德怀特啊,气预报未来很久都没太阳了,正好可以去看看,改善下心情,放松放松。”
庄信鸿现在只感觉自己越越黑,只差点当场从旁边的窗户跳下去了。
“噢”穆逐星眼睛直瞪着她,踌躇了许久其实从其他人来看不到五秒后才迟疑着点点头,“那行嘛。”
“嗯。”庄信鸿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既然事情定下来了,就还是速战速决吧。这让他把书塞进书包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很快,二人背着书包坐着公交到了很近的桥岸口,趁着夕阳的美好时光散着步。
原本庄信鸿还想着要不要先去咖啡屋里放一下书包,但是细想一下还是作罢了。
桥边的波涛声浩浩荡荡地来到耳边,与周围稀稀疏疏的行人脚步声融为了一体。庄信鸿和穆逐星都放慢了脚步,并排走在人行道上。
“有什么事吗?这么刻意地把我叫出来。”穆逐星走在左边,时不时地扭头看向左边的海景橙红的火球缓缓沉入了远边海洋的交界线里,橙红色的空和深蓝的海洋如同一幅鲜艳的自然油画呈现在眼前。
“额,事实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庄信鸿手一抹头发今确实该洗头了,都一股头油。
穆逐星看着他停住了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没什么的,如果和我有关的话,我想我的情况应该也不会更糟了。”
“额,并不是坏事。”庄信鸿看见她的表情,赶紧解释道:“我是,要不你来我们这里吃饭”
“不行!”没等庄信鸿完,穆逐星就斩钉截铁地拒绝掉,“你们之前帮我帮得够多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还了。”
“什么还不还的你先听我完好吧。”庄信鸿哭笑不得地打住嘴,“我是指,我和德怀特商量过了:想着你在外面吃也吃不到好的,就干脆把伙食费交给德怀特,然后每来我们这里吃就行了。”
“可是”穆逐星又想拒绝掉,但是庄信鸿并不想她把这个想法想下去。
“先别可是,你先好好想想一方面你吃食堂确实吃不到太好的,我看你每一碗粉一碗面的就打发过去了,这样下去一两个月可能没啥事,但是一两年呢?”
“别忘了身体也是革命的本钱啊。”
穆逐星被他这一,开始有点犹豫不决起来:“但是,老是这么麻烦你们,尤其是德怀特大叔,我总有点过意不去。”
“没事的,我们又不是让你白吃白喝,是要收钱的,就当伙食费了,你看行吧?”庄信鸿赶紧拿出杀手锏,免得穆逐星犹豫着犹豫着又选择拒绝了。
“嗯”穆逐星没有选择出答案,而是转向旁边的桥边,两只纤细的手扶在有些掉色的栏杆上。
庄信鸿跟着她转了过来,一时间看着她看忘了神。
穆逐星的头发总是留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刚剪过的短发在海滥风下微微卷起。她的眼睛遥望向远边沉没了一大半的夕阳,手指微微略过头发,撩到耳后。
“这种被帮助的感觉好奇怪啊。”
“嗯?”庄信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怎么呢?”穆逐星摸了摸脸颊现在没有人再看得出来她被扇过巴掌了,“换做是以前的我的话,我肯定无法想象居然还会有人这么关心我。”
“尤其是你们这种想尽各种办法来帮我,这感觉太奇怪了。我是指,如果连父母都不管我的话,那谁还会管呢?”
庄信鸿哼了一声:“那么你觉得人世间就没有温情了吗?”
“温情?”穆逐星手指尖敲击着栏杆,发着铛铛的声音,“不是没有,而是我很清楚这东西和我没关系,就是个奢侈品。”
“所以当初你们跟我提要让我去吃饭的时候,德怀特暗自帮我的时候,我才那么吃惊啊。”穆逐星看向庄信鸿。
其实你的人生安全关系到几大势力呢,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庄信鸿在心里暗暗吐槽道。
“嘿,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啊。”穆逐星难得开朗地笑出声,“你每次搞得我很尴尬诶,我不是过了吗?我们是朋友,你这个太越界了。”
“可是你总弄不能让我在一旁看着你只靠一碗粉度过一吧。”庄信鸿可以避开了她的眼睛,“我觉得既然大家都经常玩到一起,不如就多多互相帮助一下呗,又没什么。”
穆逐星看着他,一时间微笑起来。
“那行吧。”
“嗯?”庄信鸿转过头来。
穆逐星低下头来,有点抱怨的口吻:“我好。”
“哦哦哦。”庄信鸿这才反应过来,“那行,我跟德怀特一声,明你就可以过来吃饭了,钱的事情之后再谈。”
“好。”穆逐星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道光:
“毕竟,我也真的吃粉面吃得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