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从梦中惊醒,左右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刚才那个梦里的家伙太可怕了,又像是壁虎又像是虫子,由于被它吓了一下就醒了,也就没看清他是个什么怪东西。
这几天到我们医院来查病的人突然增加了很多,据说不止我们医院,听同事说市里其他医院的人也是爆满,我们都很奇怪,现在还是冬末,还没有到流行性疾病发生传染的季节。怎么会有这么多病人?而且大多数人并没有查出什么病情。而病人却说他们浑身不舒服。医院的医生一筹莫展。
不知何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传言在医院的病人和医生中传开:据说,市北郊凤鸣山白虎寺锁妖井里锁着的妖怪跑出来了。那妖怪像一团黑雾,只要是人被它卷进去,不到三五分钟就化成一堆骨头了,凤鸣山山下的小王庄已经有好几个人就这么死的,还有一种说法是锁妖井里跑出的妖物是蚊子,只要被叮上一口,就会全身发脓,最后化成一堆骨头和水。
传言引起了巨大的恐慌,甚至还有人在网络上传人被蚊子咬成骨头的的视频,政府很快把发视频的人抓起来了,并且在网上和新闻里安抚辟谣,说这些视频是经过处理的,广大市民群众不要相信网络谣言和封建迷信。极力稳定市民恐慌的情绪。
我回到家,老姐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我吃着晚饭,正欲开口,她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咳了一声,看来她是不想要我插手此事。我只好把要到嘴边的话收起来,不提此事,只顾低头吃饭。
吃过晚饭,我帮她把桌子收拾好,回到房间看书。刚看一会儿,老姐在房门外敲门,我过去打开门,老姐坐到我的床上,让我坐下,要和我谈些事情。
“你是不是想查锁妖井的事情?”
“不是,我刚才只是询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我不想查这件事。”
“不不不,两天前我们班学生好几个都感染了同样的怪病,昨天去医院看望他们,发现他们身上长了奇怪的东西,我感觉这事是真的,况且我们以前都是躲着不想参与,但是哪次让我们给躲过去了,所以还不如主动去面对。”
“既然这么说,那你打算怎么查?”
“那么,我们明天晚上过去吧。”
“晚上?没有合适的理由,怕是人家不会让我们进去。”
“这不要紧,我有办法,到时你就知道了。”老姐笑着说,看来她非常有把握。应该没问题。
第二天晚上,我和老姐来到凤鸣山白虎寺,寺门紧闭,我看着高大红色的院墙挪郁着
“这要怎么进去?翻墙吗?”
“不然你想怎样,喊人来看门、告诉人家你们庙里有妖怪跑出来了,让我帮你们查一下?”老姐穿好我大学时在一个美国同学那买的军用特战服,佩戴好装备,一边说一边走着。
跟着她转了大半圈,找到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我一脸黑线,
“你要从这墙上翻过去?这么危险,我能不能在外面给你放哨啊?老姐你比我厉害,我就在外面放哨,不拖累你,挺好的,你觉得呢?”
“行啊,到时妖怪从外面回来,首先就看到你了,我想它转了一天也饿了,到时看到你,把你当晚饭吃了也不一定哦。快点行动,哪来这么多废话?”老姐不耐烦地说。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和你在一起还是很安全的,姐姐你这么厉害,我还是当一个在旁边协助你,给你端茶倒水的助手比较好,再说,放哨也应该在里面放哨嘛…….”不等我说完,老姐向墙顶发射飞爪,三两下就过去了。我看了看附近渐浓的雾气,心里发怵,赶紧发射自己手中的飞爪,也越过寺墙,朝着前面的老姐追过去。
“嘘,轻点,别把人给吵醒了。”老姐对我说。
我们很快靠近了锁妖井,这时有一间房门开了,我们赶紧找掩体藏了起来。我探出头看了一下,那家伙出来探了一下头,又把门关上了。这时厕所那边又出来两个人影,他们向我们这里跑过来,我们俩赶紧跑到烧香的大鼎下面藏着,那两个人跑到我们刚才藏的地方,我们就这样待了两分钟,那两个人看四周没人,迅速跑到井旁,一个人站岗,一个人查看锁妖井。他们一身黑衣,只露出眼睛。我也看不出来他们长什么样子。
“师哥,你不是说今晚还会有人过来吗?怎么到现在也没看到?”站着的黑衣人说
“肯定会来的,那两个家伙向来不安分,况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插手。”另外一个人回应着。
“两个家伙?难道说的是我们?”我不由得对号入座。
“那两家伙谁啊?半夜来干什么?要是偷东西快点偷,别整这些没用的。再磨蹭不干事,我……..”老姐捏着拳头,怕是要揍人,我一看赶紧阻拦她
“姐,冷静啊,您在这歇着,我去盘盘道,看看他们是干嘛的。”我怕老姐暴脾气上来了,万一忍不住要出事,我赶紧请缨要去探查。
两个人看我从鼎下面爬出来,很是惊讶,迅速做出防御作战姿态。但又很快恢复常态,一个人走过来,向我伸出手,说道
“等你很久了,现在才来?”
“你认识我?”我疑惑着,
“几天前才见面的,你都忘了。”等他露出脸部,我才认出来,原来是吴睿,我笑着调侃他
“你们师傅是不是没人了,老是叫你出来办事,欺负老实人啊。”
“你不也是,你姐总是让你打头阵。她在后面看着。”
“我那是没办法的事,我姐就我一个弟弟,她人又横,我也打不过她……”
“你在说什么?”老姐忽然跑到我背后冷冷地说。
“啊,那个,没什么,我在和他讨论锁妖井的事情,你看这井有几十米深,据说那妖怪从这么深的井里跑出来,他要么是蛇虫之类的怪物,要么是有翅膀的鸟类。或者水鬼也不一定。”
“哦,是吗?我似乎听你在说我坏话哎,不过,这事现在不打紧,等回家你再解释吧”老姐说着,我顿时哆嗦了一下,看来回到家里是不会好过了。
“你们俩怎么跑到厕所里去了,腹泻?”我看着吴睿冲着我一脸的坏笑,有些火大。
“那个啊,我们晚上吃坏肚子了。”吴睿被我问到,刚要回答,旁边的兄弟给他回答了。吴睿笑容立马消失,怒视着那个不太会说话的兄弟。我忍住笑,时间不早了,得问正题了。
“你们刚才发现什么了没有?”
“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就是个很普通的井。没什么特别的,不过附近的村民却说他们真的见到一团黑色的雾团,但不知道是不是从这座庙里飞出去的。”
“既然锁妖井查不来什么东西,那我们到庙里其他地方看看吧。”我提议。
“好的,”我和老姐一起查东面的,他们查西面的,我来到一间房子里,打开一间屋子的门,一股难闻的气味只冲我的鼻子,地上是一摊衣服,和一堆乱七八糟的骨头,一个人头骨摆在上身骨架旁边,地上是一摊已经凝固的黄色液体。我走进去数了一下,这屋里有七八处这样的黄色液体,有的还有一堆凌乱的人骨。基本骨架都保存地很完整。看来这庙里的和尚怕是基本都死光了。我出了房门,老姐也从另一间房门出来了,
“你那边怎么样?”我问道。
“屋子里一团糟,地上柱子上到处是黄色的东西,已经凝固了,和油一样,地上还有一些人骨头。”
这时吴睿和他师弟也来了,还带了一个和尚,他已经吓得不成样子。
“找了大半天就找了一个,其他的僧人可能都遇害了。在一个死去的和尚尸骸里,我们发现了这个东西。”吴睿打开口袋,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给我们看,袋子里装着三四个小虫子,他们看起来都没有翅膀,这让我纳闷,不知道它们没有翅膀是如何从井里面飞出来的。再仔细一看,有一只一动也不动,好像已经死了。
“所谓的妖怪不会就是这东西吧,这东西长得倒挺像甲虫的。”
“不清楚,我们打算把它带回去研究一下。”
“是不是这东西把你师傅他们杀死的?”老姐在一边询问那个和尚
“好像就是这东西,我那天就看到一团雾从井里面飞出来,窜进屋子里,把一个师兄裹在里面,不出一会儿,师兄就只剩下骨头了。我很害怕就躲进一个箱子里面再没有出来,刚才我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就跑出来打开门看了下。”
我们见目前再查不到其他有用的线索,索性带着和尚离开了庙宇,他们把和尚带回见他们的师傅,而我们就回家了。
后来几天来医院的人变少了,因为即使来了医院也无济于事,有好几个人被送过来,当晚就全身发脓,化为一摊黄色的脓水。吓晕了好几个年轻的护士。之后,听同事说很多人虫子咬了之后在医院里查不出来,索性不再住院治疗,干脆回家里等死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没亲眼见过一个人是如何化为一摊脓水的。
吴睿那边研究结果出来了,他说这种虫子属于甲虫类,身上长有坚硬的甲壳,飞起来时,两旁的甲壳张开变成一对翅膀,成群行动捕食。这种本来是应该在墓里的,用于守墓,在古代波斯和两河流域的古代奴隶主贵族那里最为流行。和埃及法老墓里的圣甲虫的作用差不多,后来不知是何原因被一个英国人带到我们这里来。还在这里发生了变异,不过我们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发现,它们除了比较凶残之外,有一点和其他动物一样,他们依旧还是怕火。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我收到吴睿发来的消息,心里轻松了不少,很快,这些虫子被防疫部队消灭了,同时上级政府运来一批药,是用来治疗这种怪病的。在市里各大医院和市内各区便民服务点安排专门人员负责发放药品,通过媒体通知患有此病的市民去医院检查,凭据医院开据的病情证明和身份证按政府的指导价格购买药品。
所谓的锁妖井妖怪跑出来吃人的事情至此成为一个很彻底的谣言。就像当年的2012一样,其实无非是一群变异的虫子引发的一场疫情。只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吃饱了饭闲着没事干,想搞点事情。所幸疫情扩散范围不大,在此期间,由于网路警察严厉监视打击,网络上也没人再敢散布与此事相关的谣言和视频文件。没有造成更大范围的影响和恐慌。
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今晚我加完班下班回家,已是半夜十一点多了,路上人非常少了,我快步在路上走着,过完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再转个弯走上三百多米就到家了。我路过一个巷子,巷子的尽头是墙壁,有个人蹲在那里抱着头嘶叫着,我虽然好奇,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我还是走开比较好,别又缠上什么事情。我正打算走,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我最终还是没管住嘴,问了他一句
“哎,你没事吧?”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他的脸部几处巨大的的脓泡破裂,不断往外流出黄色的脓水,两只手已经看不出来那是手了,只能根据外形勉强辨别出来。他向我慢慢走过来,身上黄色的脓水直往地上滴,形成一条黄色的弯弯扭扭的痕迹。很快他的眼睛也发脓烂掉了,眼珠子掉了下来,嘴张着脓水从嘴里溢出来,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我被吓得站在原地,腿脚竟然走不动了。只好看着他向我走过来,他的脸部完全化脓了,满脸是脓水,他走了几步,直接扑过来,我这时回过神来,连忙后退几步,结果没站稳,仰头摔倒在地,那个人倒在地上拼命挣扎,他身体里越来越多的脓水流了出来,不出一会儿,他身体形状就没有了,地上只剩下他的衣服鞋子和一堆黄色液体。
我赶紧爬起来,再没敢看他,一路跑回家,关上门,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赶紧洗漱一下,回房间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