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章 不速之客(1 / 1)青衣若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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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盘山公路上停着一辆白色法拉利,一个女人趴在方向盘上,车后座是一个老妇人,她瘫在座位上和前面的女人一样,面部扭曲,嘴巴微张着,一个多小时前这是在这里发出警报的。报警的人声音听起来是中年男人,他只说了一句话,但是我们却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

车子是新的,没有打斗的痕迹,钱包手机都还在,开车的女人很年轻,衣服整齐,既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动机不明,难道是纯粹的杀人取乐?

“车子里的指纹和脚印都是这两个女人的。没有其他人。”看着面部扭曲瞳孔放大的女人,我喃喃说道。不知道她们生前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何如此恐惧。她们是被吓死的。

我们封锁了现场,把女人和车子带回警局,通知家属认领。

调来关于这辆车的所有监控记录,录像里,女司机离开医院后,一直在正常行驶,来到山间,中途只上来一个男子,车子突然驶向一边,停在那里,男子出来了,之后监控视频出现雪花,随后又恢复常态,在接下来几十分钟内再无其他人在那辆车旁做停留。

我们看了几遍,始终看不清男子的长相。他的脸完全糊了。只能看出来他穿着黑色后面带帽子的夹克,蓝色长裤,我们向女子的家属询问了一些情况,女子近阶段并没有和人发生冲突。他们家其他人也没有仇家。也排除了仇杀和报复的可能性。这让调查一时陷入了困境。

早上,章彬把我们叫到一起开会,昨晚有人送来一张照片,是市人民公园附近中恒影视城前面广场的照片,上面画了几个符号,还有一个人骨图案,不过那个字母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家伙也太猖狂了吧?难道想搞恐怖袭击?我今天早上才看到的,而且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他的脸了,我马上发布通报,让其他区的兄弟单位保持警惕,我们得一起合作把他抓起来。”章彬一脸严肃认真,还有一些自信。

下午,因为周六,来影视城的人很多,多数是年轻人,也有家长带着孩子。章彬告诉我,他已经派了几个弟兄穿着便装混进人群,时刻紧盯那里。如果他出现了很快就会被抓到。

来到广场前面的桥上望下去,一只模型船从远处驶来,突然,一声爆炸,溅起巨大的水花,把附近的人吓的一愣。周围的人都跑过来看。我四下里紧张注视着周围的情况,看到了章彬,走过去。

“注意,只去一个人看一下情况,其他人待在原地别动。”章彬在附近树旁边不显眼的地方,拿着对讲机指挥着。

一个年轻人从我身后擦肩走向前面,还没来得及看他的脸,他就钻进人群消失不见。不一会儿,人变少了,那个男子也不见了。时间过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动静,他今天不来了吗?

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卖东西的小贩又多了起来,一个年轻人走到一个卖烤红薯的小贩那里要了一个烤红薯,便向我走过来,那个小贩也走了,我摸一摸口袋也想买一份充饥,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段话,文字像鬼画符完全看不懂,只看出来三个数字:420。我大惊不已,一定是刚才那个和我擦肩而过的男人塞给我的。我不解其意,再看时间:4:20 ,我猛然明白了什么。

我紧张不安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很正常,那个年轻人啃着烤红薯津津有味。下一秒,他站住了,面部有些扭曲,手里的烤红薯掉落在地面上,指着天上念念有词,然后就疯了似的大喊大叫,周围的人被他那样子吓得纷纷躲闪开来,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章彬和其他几个人赶紧过来,颤抖地把手里的字条交给他。他表情凝重,半晌说了一句;“人估计跑了,你们几个去抓那个疯掉的家伙和那个卖烤红薯的,通知附近几条街上的人,注意布控周围,剩下的人和我收队回警局。”

回到警局,局长就训了我们一顿,要求我们尽快破案,那个疯掉的男人被送进医院观察,过一两天就会给我们诊断结果。

抓烤红薯的兄弟回来了,如我所料,没抓到人。其他兄弟单位却展开展开竞赛看看谁能抓到那个男子。

几辆警车停在四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在前面拿着防暴盾警员的掩护下进入楼房,据附近居民报警称房子里面传来“救命”的声音。还有一些奇怪的人影,几名警察进入一出事的住房内,在洗浴室,一个女人躺在浴缸里,有部分打了马赛克,她两眼上翻,面部扭曲,张着嘴巴,身上有多处红色印记,有些肿胀,像是蜻蜓的口器留下来的印记。窗子是开着的,但这里是七层,房门在警察来之前是从里面紧锁着的,难道章鱼是从窗户里爬进来,又爬出去的?

为首的警察向外面的人汇报情况,然后在屋子里找了一件衣服给女人披上去,把她弄出去了,随后警察留了部分人员搜集线索和痕迹,其他人都撤走了。

“没想到城南那边兄弟这次也扑空了。那家伙又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章彬看着视频说道。

“哎,现在还是想想我们自己吧,我们可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章琳说道。

“不过看到他们的处境和我们一样,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章彬感叹道。

进了大门,周围尽是雾气,据一个男子报警称这里在这几天一直闹鬼,而且模糊地看到了一个男子的头长成了蜻蜓的样子。

进了屋子,一股霉味直扑鼻子,尽管当地人传闻这里经常出现一个白衣女子,但依然有一些经济状况极差的人在这里住下,因为是废弃的,也没人管,自然就不需要交租金,因为闹鬼传闻,时不时还会有一些灵异爱好者和灵异节目的团队进来探险录制节目,并且在这里过夜。

“说好了的啊,别反悔……”楼上传来声音,声音这么大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上面快活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了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咳咳,还是别过去了,万一撞见了就太尴尬了。还是先去其他房间查吧。一边想着,轻手轻脚来到二楼,那边的声音很大,看来他们玩的挺爽。还是先不去打扰他们吧。

来到一间屋子门是虚掩着的,进屋,便看见神台上摆着一张老太太的遗照,两边的蜡烛已经烧完了,香炉里的香还有短短一截,屋子本就不宽敞,还被改造成几间:有一间卧室,卧室里一张床,一张桌子,放东西用的。客厅沙发,老式电视机,收音机,还有就是那个放着老太太遗照的神台。,餐厅有一张方桌子,几个板凳,厨房空荡荡的。屋子里到处是蜘蛛网。这间房子估计有好几年没人住了。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便离开了这间房子,习惯回头看了一下,老太太似乎在朝着我笑,之前在沙发左边的轮椅现在一到中间正对着我。我头皮一下子炸开,赶紧朝着轮椅说了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老太太的房间。跑了没几步远,背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那边似乎结束了,不,好像还没有,循着声音来到房间门口,屋子里传来一阵吮吸声,他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玩这么重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不过想来也是,一般情况下这个点都不会有人过来,所以也不用怕被别人知道。

门都不锁,他们可能完全没想到今晚会有人进来。开了门,一个衣着少得可怜的女人骑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背对着我,低着头发出一阵阵吮吸声,不知道在干什么,她似乎意识到有人进来了,回过头来,那是一张青绿色的脸,红色的眼睛,伸着舌头,嘴边还有血,她看着我,笑着,向我扑过来,我拿出上次从日军要塞带出来的手枪,装上子弹,连发五次,把这个女粽子的头打开花,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绿色的汁液撒了一地,像开了染坊一般。我走过去一看,,男的脸被啃得不成样子,嘴里还有一些口水,光着上身,下身裤子也没穿好,床上还有一些白色液体,腥臭难闻。我私下里看了一下,墙面有很多霉斑,桌子上一台笔记本电脑,几桶方便面,可乐,垃圾桶是空的,应该是今天才倒掉的。衣服散乱放着,地面还算干净,看这里景象感觉和难民营没什么两样。

我喊来其他人把这两具尸体带走。

那个什么长着蜻蜓头的男子到目前并没有露面。倒是这里闹鬼却是真的。下了楼,借着月光,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正在下楼的人影,当然,楼梯上并没有人。因为看过太多灵异现象,这种东西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厅里传来人们谈话的声音,循着声音来到一幅画旁,画中八个人物一字排开,上面还有一个孩子拿着一把弓箭,他正瞄准着从左往右数的第四个女子,最左边是一个手执神杖的俊美青年男子,他正举目仰望,高举着神杖。他的旁边是三个相互携手翩翩起舞的少女。最右边是一个男子正在追逐一个身姿婀娜穿戴薄纱的少女,她的嘴里喊着一只小花,男子抓到了少女,转瞬之间,少女变身为衣着华丽容光焕发的女子。全画只有一个女子是正对着我的,她衣着比其他人要华贵,应该在是这幅画的中心人物。他们的背后是桔林草地,尽管整副画透露的是春天的欢快的气息,但是看着他们在画中欢声笑语,来回走动。不免感到一丝诡异。

转了一圈,除了看到各种离奇诡异的现象之外就没有发现男子的踪迹。眼看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依旧毫无线索,我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便走出别墅,一行人悻悻离开了这里。

路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车子好像撞倒了什么,章彬赶紧刹车,我跳下车,来到车前查看,是一只野猫,已经死了。

“什么东西啊?”车子上的章彬紧张地问我

“没事,一只死猫而已。”刚说完,那只猫抽搐了一下,站了起来,它的尾巴上系着一张羊皮纸条,它把尾巴伸给我,我去下纸条,它还剩半只脑袋上,用琥珀色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穿过马路消失在树林里。

上车,打开纸条,上面照旧写着歪歪扭扭一行字,和上次一样,我们都看不懂是什么字,只能看懂几个数字:18。上次请了几个文字方面的专家,他们也看不懂。说可能是古代一种已经失传的语言文字。

“又让他给跑了。这么多人把屋子都围的和铁桶一样,可愣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去的。现在明知我们看不懂他写的话,还给我写纸条。”章彬气急败坏地说。

“我们完全是被他牵着跑,还根本就没办法抓到他。”我也开始灰心丧气。到现在为止我们对他完全不了解。几个受害者之间也毫无关系,我知道他是随机地挑选受害人。尽管他会事先提醒,但是我们依旧阻止不了他。不知道这次他又要干什么。

医院的诊断出来了,男子受到惊吓,脑部受到不可逆的创伤,精神出了问题,这辈子都得在精神病院住了。但是技术部告诉我们,他们在男子吃剩下的烤红薯里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接下来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似乎凭空消失了,我们无法翻译他写的文字,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他又出现了,我们收到其他警局的消息,他们接到报警,昨晚一个年轻的画家精神失控挥舞着水果刀杀死了妻子,现在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他的家里,警方发现一幅还没有着色的画,旁边还有一个日记本。上面提到了他睡觉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他们已经把日记本和那副画拍了照片传给我们了。

画中,一个人拄着拐杖站在桥上,城市上空云层里出现了一个高耸入云的树,树上结了很多的蛋卵,有的卵裂开,探出一只巨大的蜻蜓一样的头颅。树干长着一双大嘴,露出一排密密的尖牙。

旁边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了几段字;

这几天每次临睡觉,刚闭上眼睛,就能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虽然声音很大,但是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睁开眼却发现并没有人。于是我又睡下了,我做了一个怪梦,梦里,我看到,天上云层里出现了一个高耸入云的树,树上结了很多的蛋卵,有的卵裂开探出一只巨大的蜻蜓一样的头。我醒来之后觉得只是个好素材,就把这几天梦里面看到的画出来了。

今天,就差最后的填色了。家里来了客人,我不认识他,他站在门口,穿着大衣,我看到他没有脸,黑洞洞的……屋子里全是虫子,蜻蜓一样的头,我用刀砍死一只,声音和小榄一样,刚才小榄一定就是他变的……他们又来了……

仅凭这些我们依旧无法找到他,我们去了精神病院看到画家,他穿着整洁的病号服在活动室散步,突然抢过一个病人手里的积木来回挥舞,做出砍人的姿势,一边歇斯底里大喊着。

“你们是不是把小榄吃了,变成她的样子,把她还给我……”其他的病人被他这一吓,有的哭起来了,有的躲到一旁,而有的依旧坐在那里干自己的事情像没看见一样。

几个医护人员跑过来,把他控制住,打了一剂镇定剂,把他带走了。

上级见这事太过古怪,也没有任何线索,便让我们建档结案了,只是我不明白,那天晚上纸条上的“18”是什么意思。我随意看了一下手机,今天21号,我们是昨天去的精神病院,而画家是在那之前的两天被发现抓进精神病院,也就是18号,正是在那天杀死了他的妻子,原来是这样。

女子交代完事情后就离开了警局,她是唯一一个在男子手里活下来而且精神正常的人,据她自己所说,昨晚,她从老家看望母亲回家。她当时已经很困了,身旁还带着四岁的女儿。当西行经过265高速公路附近时,后方的一辆车对她按喇叭并闪烁车灯,于是她把车停在路边,后方的车停在她的后面。之后,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告诉她,她的右后方的车尾在摇晃,并要求她把车尾绑紧。当男人交待完后,男人上了他自己的车要离开。然而,她拆掉轮子后,男人却突然停下、倒车,然后说要载她到附近的加油站以询求协助,于是她带着女儿上了这个男人的车。然而,路上经过好几家加油站,但是这个男人都没有把车子开进去。大约过了三家加油站,男人把车子开到加油站附近的偏僻小路,女人开始询问他为何不进加油站,然而男人只是转移了话题。

当男人行经一个路口时,她发现男人很不对劲,便带着女儿跳车,并躲了起来。男人也追了出来,所幸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可疑的男人就开车离开了。

我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那个能把人吓疯的男子,但是她自己坚称是遇到了那个男人,还说她之前在梦里遇见过他,听过他的声音,所以很确定遇到的就是他。我们安慰了一下她表示一定会查的。但是对于他我们根本无从查起。我们调来那天的监控,一开始和女人说的是一样的,但是,当我们看到后面时,那个男人驾驶的车子停在一边,我们派人过去时,男子已经不在了,而负责盯着监控录像的同事却说监控里男子一直没有出现在镜头中。局长见破案无望,无奈之下,让我们停止调查,把这个资料与前几个和蜻蜓男子相关的案件资料放在一起封存归档。

这几日,男子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再制造命案,这次,他真正的走了,忙完工作,打开手机,随意刷着新闻,一个有趣的视频弹出来,标题是:一名年轻妈妈意外怀孕,在医院做检查发现肚里的孩子长着蜻蜓一样的头颅。视频中,那个妈妈正是那晚来警局报案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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