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郭鹏未按时接刘玉.峰的接头电话而引起李山虎的怀疑,后虽接头,但使其只在外围当差,基本上不让内部人员与其接触。郭鹏担心白平珂接头时可能通过让他杀人来考验其入伙是诚意,不过,只些只是他以前审问时从别的匪徒嘴里得出的传闻,接头后并未看到这样的情况。白平珂只是问他近期为什么没接头,以后有什么打算等等。然后就交待其到哪里,做什么之类。交待完后他即带着几个随从匆匆离开,很显然,他对郭鹏的这一独立的地下室抱着戒备心理,不敢久留。
此后郭鹏就到白平珂交待的那个地方当差,这只是李山虎的一个地下室的通道上的关卡,交给郭鹏的也只是看守通道,检查进出的人。因这并不是李山虎地下室的外部通道,只是其各地下室间的通道,也就是说,只检查各地下室难民进出,而非李山虎地下室以外的其它地下室间的通道。这样,郭鹏来这后,其与刑警队间的联系基本切断。因李山虎地下室里的难民,只在李山虎各地下室间走动,而不允许与非李山虎的地下室间走动。
对此郭鹏接头前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这也不免让他感到不安。来到这里后,白平珂也没再来与他谈什么,似乎把他当成一般打手,只让他看门。现在他想出去也根本不可能了。
“你来这儿当差,除了定时站岗检查过往的人外,下岗后也帮助伙房干点炒菜做饭的活。没事时也就打牌猜拳来消磨时间吧。但要记住,没事也不要到处乱走动,否则一旦被老大手下的人发现,你就死到临头了。”在他刚来不久,其领头的一个叫孙大山的匪徒向他交待这里的规矩,他们这道内卡共十六个人。
“下班后也不能到各难民点、夜总会,商店去逛吗?”郭鹏怯生生地问。
“不能,除非老大开恩,派人带我们去玩。就是带我们却逛各地下室,也不是让我们一次全去。每次只能去几个人。你也就等着机会吧。”孙大山继续交待。很明显,李山虎用人,也就是让他的手下按部就班,各就各位。这样的情况下想与李山虎接触基本上没任何希望。
“老大手下的人,常来吗?”郭鹏小心地问。
“不是你知道的事,你不要乱打听,这也是老大下的规矩,违者,当心丢脑袋。”
郭鹏沉默了,他真不知如何才好。能下功夫的,也只能是眼前这个对自己发号施令的头头了。不过,这个小头目虽不显眼,防范意识却很强,每当郭鹏试探着与其套近乎,他就警告郭鹏不要胡思乱想,当心把脑袋丢了。足可见李山虎这个匪帮为什么警方迟迟打不掉,原因就在于其内部有如此严密的反侦察意识,从上到下,都立诸多老规矩束缚,弄得警方无孔可入。
“怎样才能打开突破口呢?”郭鹏苦苦思索。
这天有一个年青的匪徒生了病,用手压着腹部真喊肚子痛。这时正遇七个匪徒推着两部手推车去供应处领补给,四个在通道两头站岗,还有两个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孙大虎只好让郭鹏带着这个小匪徒去大队部医院看看。
别看李山虎是一个匪帮,其内部却采取严格的军事化管理,以队为单位,分总队,大队、中队、小队。小队以下设班组。每个大队部还设有医院。郭鹏估计这个匪帮的一个大队差不多是正规部队的团一级单位。因其所在的这道内卡,有十六人,相当于一个班。这样算,一个小队应管三至五个卡,相当于一个加强排。中队相当于连。这么想着,他想从医生的诊断记录上找到旁证,遗憾的是,医生用地单位名是以某某地下室,某某卡,而非某大队某中队某小队某卡。所以他仍难确定这些匪徒的组织结构及人数。
这个小匪患得是急性肠炎,医生打针输液后病情即缓解。此时孙大山用手机问清情况后就让他等输完液就带小匪徒归队,说现在卡里人少,万一发生意外难应付。
“这个医院是难民点医院呢?还是部队医院?”郭鹏一边陪小匪徒,等着输完液回去,一边到病房一侧的医生室找医生闲谈。
“你问这个干嘛?”那医生警惕的瞪了他一眼。
“我是刚来的守卡兵。”郭鹏笑着说:“对附近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所以随便问。”
“这类事可不是随便问的。”医生阴沉着脸:“李老大明文规定,部队里的事,不得随便打听。”
“知道了,以后注意。”郭鹏胆怯地说。
“这是大队队部的医院,”医生见状,似乎相信他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新来的傻兵,便随口答道。
“他们这医院真宽敞,看着舒服,真羡慕大哥能在这么好的地方工作。肯定医术高才弄到这样好的工作。”
“好什么呀?”匪医叹了口气:“自从转入地下,天天在这种不见天日的环境中工作,地面上已无法活动。老大又不允许我们离开。不然我早就去火星上混日子了。”
“象这么好的地方,这里还有不少吧?”
“那当然。老大是地球派,又是大富豪,所以才有能力建造这么多,这样大的地下室。”也许听到郭鹏的夸奖,自尊心感到满足而放松了警惕,匪医不觉中吐露出一些郭鹏想知道的事。
“老大还有很多这么豪华的医院吧?”
“这我也不清楚,估计不少。”
“估计有二下多家。”这时坐在医生对面的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士说。她是来这看病的,郭鹏想,她可能是某个匪徒大头目的家属。
“你怎么知道的?”
“她是我们大队赵副大队长的夫人。”医生似乎对郭鹏的多嘴有些不耐烦了。
“哦,对不起,我是新来的守卡兵。”郭鹏向这位副大队长夫人点头笑笑。
“没关系。”匪夫人笑了:“自从转到地下,我心里憋得慌,所以常到各地走走。别说我们大队医院,就是总队医院也去过。”
“你常到医院干什么,有什么病呢?”
“没什么病,只是天天在地下,不见天日,心里憋得慌。”匪夫人说:“附近十多家大队医院,我都常去。”
“这地下,共有多少这样医院呢?”
“我也不太清楚,就这十多家吧。”
匪医队这个新来的兵的多嘴显然不太放心,但当着副大队长的夫人面前,也不好发作,只是向门口努努嘴,示意他快点离开。
就在这时护士提着已输完液的空药瓶路过门口,告诉郭鹏已输完了。
郭鹏觉得已达到目的,也就没才说什么,向匪夫人笑笑,抬手作了再见的手势后就带着生病的小匪兵回卡了。
李山虎转入地下的匪徒,在本市内的,估计有五六千多人。当然,末日灾难前听说在其他各地山区还有几处匪窝,保守地估计有二万多人。这是郭鹏根据那个匪夫人的嘴中套出的数字作出的大体估计。虽然还不知具体数字,但这样的估计对以后清除匪帮来说,也有一定的实际意义。
当然,郭鹏现在已无法再与刑警队联系,近期发展内线也不可能。所以,只能耐心地等待时机,收集情报,寻找与匪道李山虎接近的机会。李山虎匪帮虽组织结构严密,内部戒备森严,但其手下有意无意间透露出某些有价值的信息是难免的。所以郭鹏对等待时机,冲破阻力进.入匪徒核心机构仍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