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1章 灯火阑珊处(1 / 1)马驰千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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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像老天在导演闹剧一样,这样既温暖又平静的生活,还不到一个星期,在这池平静的湖面上吹起一阵骤风。

于小兰经过几天总算把账建了起来,接下来就需要到银行把账款对一下。武学兵开车和于小兰一道走进了银行,拿到对账单,刚从银行出来,迎面就碰上了柳枝叶。

他们正肩并肩,一边走一边说话。突然武学兵把半截话停了下来,他顿时看到了柳枝叶正用一种酸溜溜的眼光看着他们。继而她看到了武学兵看到了她,急速地扭身向别处走去。

武学兵一看,毕竟现在还是合法夫妻,毕竟只是分居,并没有离婚。急忙丢下于小兰,径自追了过去。

他试图向她解释一下,但她没有停下来脚步的意思,尽管武学兵追着她说了好多话。

走出长长的一段路,她突然停了下来,扭回脸直视着武学兵,表情很激烈且冷酷:“武学兵,你觉得我们还有解释的必要吗?我们离婚吧。”说着,她把头毅然偏向一边,长发在她的额前飞舞,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这个字眼,看上去义无反顾。然后,她扭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外。

他怔怔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心中对她仅存的可怜的感情在伤感中消失,7年之痒,这何止是痒,简直就是断心的痛!一段曾经在无奈中选择的婚姻就这样随风远去了,留给他的只有无奈和伤情。

他抬起头向远天上望了望,万里晴空上没有一丝阴云,深邃的碧天显得那样清澈和广阔。

他轻轻地拭了一下眼角,毅然决然地扭回身来。

突然,他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于小兰正望着他。于是,他甩开脚步向前走去。

几天后,他们办了离婚手续,走出民政局,他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枝叶,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就告我。”

她始终没有看他一眼,淡淡地冷冷地,没有接他的话:“以后多记挂着点你的新家。”

如果说,他们的分手是湖面上荡起的涟漪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波涛了。武学兵好不容易把柳枝叶的事情在心中淡化,就又有一件事接踵而至。几天后的一天下午,突然从外面闯进来几个人,带头的什么也不说,走到于小兰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对她就是一顿打。

武学兵看到,没有多想就冲进去把那人一把扯开,挡在于小兰的面前“你是谁?你凭什么打人?”

那人瞪着一双酒醉薰薰的血红大眼睛:“你是谁?勾搭别人老婆的下流货!”说着就向武学兵挥来一拳,武学兵眼疾手快,把头往旁边一躲,趁势朝那人脸帮子上就是一拳。那人“哎吆”了一声向后倒去,被那几个人扶住,旁边有一人猛地向武学兵扑来,武学兵用力往旁边一摔,那后生人矮小,被武学兵摔到椅子上,随椅子翻滚在地上。

武学兵看他们人多势众,心急之下,顺手拉起一个长铁扳手,那群人见武学兵身高马大,有武器在手,心中不免发憷,再看那小个子趴在地下好久爬不起来。面面相觑,不敢近前,双方喘着粗气对峙在那里。

于小兰冲着刚才被武学兵打了一拳的大汉喊道:“田广荣,你还不住手!我们之间的事,你凭什么来这里作乱?”

“呵呵,臭娘们,几天不见长本事了啊,呸,你还敢说话!跟我回去!”田广荣指着于小兰气急败坏地:“丢人败兴的东西!”

于小兰一听,也不多说,就要往外走,被武学兵一把拉倒后面:“小兰你不要跟他走!”

“呵呵,你是他什么人?还不让走。我告你武学兵说,她。”田广荣指着武学兵身后的于小兰声嘶力竭地喊:“是我老婆,今天跟我走也得走,不跟我走也得走!”

武学兵也不示弱,挥了挥手中的贴扳手:“好啊,田广荣,你撒野撒到老子窝里来了,好啊,你今天要想把她带走,要先问问它答应不答应,要么你和你这一伙龟孙立即给我滚蛋,要么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趟过去,否则,你别想动小兰一个手指。”

于是,双方又进入对峙,田广荣的嘴里在流血,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他怒气冲冲地对着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大声叫嚷:“一群酒囊饭袋,给我打他!”

然而,那群人刚才的凶劲都已化作脊背上的冷汗,有谁不怕死?又有哪个吃了豹子熊心胆愿意为他卖命?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报声,一辆警车闪着灯开进来。

武学兵的厨师向警察朝这边指了指,两个警察走进来:“怎么回事?”

“是我报的警,警察同志,这伙人刚才闯进来就闹事”厨师指着田广荣他们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跑来这里闹事?”警察朝他们问。

田广荣往前站了站,指着手里仍然握着贴扳手的武学兵:“这个流氓拐骗了我老婆,我是找我老婆来的,他不仅不让我老婆回去,还用凶器打人。”

两个警察的目光看看武学兵,又看看他身后的于小兰:“怎么回事?”

武学兵没有回声,于小兰往前跨了一步:“田广荣你禽兽不如,还血口喷人!”说着转过脸来对着警察:“警察同志你别听他胡说,我是被用来汽车租赁公司当会计的,是他们进门就打人,武经理才还的手。”于小兰极力为武学兵作证辩解说。

“对,这伙人气势汹汹,一进门就动手动脚来闹事,我一看不好才报的警。”旁边的老厨师也站出来指认说。

两个警察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已经十分明了,就对田广荣他们说:“你们还不走,等什么?”

田广荣指着于小兰:“她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于小兰把身子一扭说。

田广荣冲过来就要拽于小兰,被武学兵又重重地推了一把,他倒退了几步,被一个警察扶住。

“你看,你看看,警察同志,拐骗良家妇女还这样明目张胆!”

“都别说了。”警察指着一伙人:“你们都跟我回局里去!”接着又朝田广荣:“你的车钥匙给我!”

于小兰向警察走去:“我跟他们回去,这件事与武经理没有任何关系,我跟他们走!”

“小兰,这样子,你怎么能回去?”武学兵想拉住于小兰,被于小兰甩脱了手。

一个警察对武学兵说:“这两天你哪里也别去,有事我们会通知你。”

武学兵把那把铁扳手往地上一扔,苦笑了一下:“这是我的公司,我还会到那里去!有什么事尽管说叫就是!”

接着,警车带着田广荣那部破旧的带兜小汽车鸣着警笛而去。

武学兵从心里感激厨师,要不是厨师机灵,双方胶着,说不定弄出人命来。与此同时,不由地又对于小兰即将的遭遇而担忧。

于小兰是你武学兵的什么人?你又何必为别人的老婆去忧虑?有一种声音在脑际不时地提醒他,人家是好是坏又与你何干?你连于小兰的手都没有牵过,这样为她拼死拼活的又是何苦?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一想到于小兰临走时那种凄楚而无奈的表情,心中就不由自主地像紧紧地攥着一个拳头,有说不出的忧虑和担心。

这种焦虑一直困扰着他,就像鬼使神差一样,随着时间的后移,他越来越惦念起这个本与他毫不相干的女人。不止一次,他开车到田广荣的建筑公司的大院前,坐在车里盯着大院的大门,一蹲就是几个小时。他仿佛是在等什么人,又似乎是有一个重要的约会,但是,一次次又让他失落而归。

在那里,他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也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每一次都是满怀信心而去,又满怀失意而回。

一连多少天他打听不到有关于小兰的任何消息,这使他倍感空虚和彷徨。

忽然有一天,厨师快步从门外闯进来,这与他的习惯大为不同,以前进到武学兵门的时候,都要先敲几下,今天竟然不管不顾地直接推门走进来。

武学兵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面前桌子上的电视一直开着,连厨师走进来,他都没听见,直至厨师走到了他的跟前,他往起坐了坐,呆呆地问:“又该吃饭了?”

厨师盯着他,声音不高,但口气很急促:“不是,我是要向你说一件事。”

从厨师的表情上,武学兵隐隐感觉到事情不一般,下意识地往正坐了坐:“什么事?”

那厨师犹豫了一下:“是有关于小兰的事。”

“什么?”武学兵神经反射地惊问:“于小兰?她怎么了?回来了?”

厨师看着他摇了摇头,神情低沉地:“不是,于小兰她喝安眠药了。”他的话说得很慢,像是小心翼翼。

“她现在在哪里?”他腾地一下站起来问。

“在县医院,具体情况如何,还不清楚。”

武学兵听罢,头也没回,不顾一切地朝外冲去。

到得医院,从一楼一直问道三楼,才从一个医生的口中得知,于小兰做了洗胃救护,现在还在急症救护室输液观察。

当他快步走到救护室门口的时候,被一个护士拦住,护士告诉他,于小兰生命体征平稳,现在还没有完全苏醒,需要休息,外人不得入内。

武学兵长长舒了一口气,回转身来看到了一个人,就是那天被他摔趴下的那个小个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武学兵的怒火顿时从心头一串老高,一个健步跨过去用他那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把小个子抓在手里。

那小个子早被武学兵那天吓破了胆,今天见武学兵怒目圆睁,想溜也没来得及,双腿打起战来,嘴唇哆嗦。

“怎么回事,说!”武学兵厉声问。

“我,我也不知道,是,是田经理,他们打了架,就,就喝了安眠药。”小个子魂飞魄散,声音发颤,词不达言。

“田广荣在哪里?”武学兵仍然抓着不放。

“在,在家里。”小个子瞪着害怕的眼睛回答说。看书窝kanshuxs

“于小兰已经成了这样,他还在家里?”武学兵生气地说。

“他,他喝多了,醉”那小个子不知如何来表述清楚,“我们,就,送来了。”

“混账!”武学兵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声,几乎把小个子吓着。

楼道里的护士跑过来:“去外面吼去!这里是重症监护区!”

武学兵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慢慢地松开手,朝楼下走去,忽然意识到手里还拿着一束鲜花,就又扭回头来放在小个子面前:“等于小兰醒来,把这个给她!”

“是,是,是。”那个小个子忙不迭地应道。

“要是送不到,以后你就等着!”武学兵说完,扭转身向外走去。

故事至此,本已告一段落,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武学兵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在不经意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女人的身影,是她?武学兵的心里一震,怎么会是她,莫不是看错了人?她怎么会在县医院门口出现?她怎么会抱着一个孩子?她要坐着出租车去哪里?

于是,一连串的问号促使他快速地钻进驾驶室,快速地打着马达,快速地朝那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二妮,真的是她吗?她不是在漓源吗?怎么会在冯阳?难道是看错了?武学兵开着车,紧跟着那辆出租车,从城东一直驶向城西,然后钻进一个小胡同。正逢中午时分,下班的人和放学的学生在小胡同里显得十分拥挤。一辆卖凉皮的脚蹬车堵在前面。

武学兵只好把车停在一个垃圾摊边,迅速地向那辆缓缓前行的出租车跑过去。一阵狂奔,超过了亦步亦趋的出租车,低下头朝里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要紧的是车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司机没有第二人。

武学兵不顾一切地敲打着司机的门。

那个司机摇下玻璃,把头伸出来,责怪地说:“你敲啥,都中午了,我不拉客了,该回去吃饭了。”

武学兵哪里有功夫听他的废话,声音急促地问:“你刚才拉的那个抱小孩的女人哪里去了?”

那个司机漫不经心地说:“吼啥!刚才堵车,她下去了。”

武学兵直起腰来,朝后望了望,除了一群学生和几个骑自行车的人,没有抱孩子的女人。难道是刚才把车停在垃圾堆的时候,她下了车?武学兵不由地自个拍了拍脑门,自言自语地:“长一副猪脑袋,早不停车,玩不停车,偏偏那个时候去停车!”

一阵失落和悔恨敲打着武学兵的神经,他无神地向汽车走去,当他把车门拉开,准备要钻进去的那一霎那,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眼来,朝不远处望了望,对,当时停车的时候,他看到那辆出租车离她不过20米远。

他又把门关上,约摸着距离,走到一个卖油煎饼的小吃摊跟前,买了一张煎饼,朝卖煎饼的大妈问道:“嫂子,刚才有一个抱孩子的女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您见到没有?”

那个大妈一边煎饼,一边心不在焉地顺口回答说:“没有。”看上去想都没想。

“刚刚从这里下车的,还抱着一个孩子。”武学兵又重复了一遍。

那煎饼大妈慢慢地停下手里的活,慢慢把头抬起来,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年龄不大?”

武学兵一看,心中一阵高兴,看起来大妈有印象:“对,对,三十出头。”

大妈听后,又把头低下看了看正煎着的煎饼,然后翻了一下,又抬起头来:“好像刚才有一个小媳妇来买了一张饼子,怀里是抱着一个孩子,好像”说到这里,那大妈朝右边胡同那边的小巷子瞅了瞅:“好像就住在这个巷子里,常常来买饼子,好像是外地来的,租房住的,平时不多和人说话。”

武学兵心中一阵兴奋,真是“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个外地来租房住的女人,这不是她又会是哪个?没有想到在漓源城多少个日夜的苦苦寻觅却了无踪影,在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她竟然会在不期中进入眼帘,上帝啊,这是您的刻意安排吗?如果真是您的安排,就让我们在相聚一起吧,如果这次找到她,我武学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定会不离不弃地守护她,爱她,把她捧在手心里,不,要把她含在嘴里。

这一排房子放眼望去有六七个街门,那有什么,武学兵开始了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挨着寻访,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寻到第五个院子的时候,他正要向一个梳着剪发头往院子里铁丝上搭布条的女人打听的时候,那个女人转过身子来,他们四目相对,同时怔在那里。

她的脸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圆润,她的皮肤也似乎不像以前红润,她的嘴唇没有了口红,她的眼神没有了以前的活泼和天真,她的耳朵上多了一幅挂坠,在太阳下闪闪发亮,她的脖子上围着一个项圈,那是那年武学兵在漓源贩土豆的时候送给她的,顿时,一股心酸从喉咙里串上来,堵在那儿。

他吃力地:“二妮,是我。”

还是那个他吗?还是那个从心里赶不走的武学兵吗?她望着这个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人,他显得那样苍老,没有了以前的稚气,眼角上的细纹已经显现,额头的皱纹已经无以掩饰,鼻子下的胡茬那么长,但是,那一双雪白的宽门牙依然如故,那一双长长的剑眉依然如故,那一脸苦笑却未曾见过。连同他的声音,闷闷的,苦苦的,涩涩的,就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武二妮的心不由地颤动了一下。

但是,女人天生的矜持使她很快恢复了神态,面前的这个高高的男人,早已经不属于自己,今天碰面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是你?”她显得很镇静,但眼光还是不由地移向了别处,她不敢正视他闪着泪花的恳切的目光。

“是我,二妮。”他又重复了一句,向前迈进一小步。

“你,好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头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可以看得出她内心的波动。

“你好吗?”他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了一声。

“好。很好。”她扬了一下头,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容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二妮,你在骗我,我能看出来,你过得不好,你说的不是真心话!”武学兵直盯盯地瞅着眼光一直躲闪的武二妮,声情并茂地说。

“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武二妮把头扭向一边,声音及其低沉,话音中透出一种凄楚和忧伤。接着,转身向屋里走去。

武学兵紧跟不舍地追进屋子,打量了一下,屋里收拾的很普通,孩子正在床上沉睡。

“孩子病了?”武学兵走进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倒不是太烧。”

“刚去医院给他输了液体。”武二妮淡淡地说,接着问:“你怎么知道他病了?”

“我一直从医院跟到这里来。”武学兵毫不隐讳地回答。

“呵呵,这又何必呢?你去忙你的吧。”武二妮故作轻松地说。

“二妮,我没有可忙的,只要见到你,这就是我要的,是我的所有!”武学兵出自肺腑地说。

“学兵,你还当我是联系土豆的小姑娘呢,你就省省吧,我已经是孩子她妈了。你还是回去和你心爱的妻子说吧。也许她会喜欢你的话。”武二妮又笑了笑,是嘲笑还是苦笑,很难分辨。

“二妮,话你可以不信,但是。”武学兵似乎觉得喉咙里有点堵,停了一下:“我已经没有家了,儿子去了,老婆离了,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怎么回事?”武二妮顿时感到十分意外和吃惊。

武学兵接着把石料场失去儿子,又失去妻子的事说了一遍。

武二妮哑然无语,不知说什么好:“对不起,我不知道,让你伤心了。”

“可是,二妮,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什么?”

“我知道,我是个混蛋,我不该在酒多的时候让柳枝叶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该为了所谓的责任就舍你而违心地娶了她。”

“你对我就没有责任吗?”

“对不起,我伤害了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当你再找回来的时候,二妮,我并没有躲你,而是,而是柳枝叶突然腹痛,我们父子二人把她紧急送到了乡卫生院,可那里条件太差,只好转往县医院,人命要紧啊!可是,当我再回到武家岩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我当时太幼稚。”

“不,二妮,你是真心的。只可惜我辜负了你。”

一阵沉默后,武学兵突然抬起头,提高了嗓门:“二妮,你知道吗?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寻访你,从三矿到漓源,我几番几次地住下去,挨着街道问。可是,二妮你就像从空气中消失掉一样,让我无处可寻,精疲力竭。今天”武学兵说到这里,突然看到武二妮凄凄戚戚地哭起来。

她站在里间的窗户前,源源不断的泪水夺眶而出,泣流涕下。她用擦脸布擦了一下:“都晚了,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我是另一个人的妻子。”从声音上可以听出来她的百感交集,她的哀怨。

“不,一点都不晚。你的那位不是进去了吗?他和你本来就没有爱。就让我来照顾你好吗?二妮,我会”

“不会了,学兵,你回去吧,你会找到比我好的女人。”

“不,二妮,除非海枯石烂,我不会离开你!”

“武学兵,你说什么浑话!我不喜欢你!你走!”

“不,我不会走,我不会再失去你!”

那一天,武学兵在武二妮家中吃了午饭才回去,武二妮告他说自从她男人被查进去后,她就离开了那个使她不自在的矿长之家,生孩子期间在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就一个人带着孩子出来住了。好在尽管不去上班,矿上看在公公的面子上每月都仍然会发给基本工资。漓源是地区级城市,再加上是煤炭城市,消费相对来说要比冯阳县城消费高,反正是租房子,就干脆回到了冯阳,夲乡本土的,语言上也好与人交流。

在以后的日子里,武学兵除了公司有事,几乎就在二妮家,两个人俨然就像一对夫妻,但是,让邻居不解的是,无论呆到多晚,武学兵都会回公司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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