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孟思容肯定地说道,“前几天,我才刚刚感受过它的存在,可能是暂时躲起来了,你们稍微等下,我烧水洗下头发,它可能只会在我洗头的时候出现!”
武清欢本想劝阻,可看着对方坚定的神色,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最后只能说道:“好的,那我们就等等,待会你洗头的时候再好好注意下。”
“嗯。”孟思容点点头,她又带着几人向外走去,还好她家卫生间够大,不然也无法容纳的下他们六个人。
出去后,刘姐已经把水倒好了,她是泡的百香果水,温温的刚好一喝,里面还放了很多蜂蜜,喝起来一点都不酸,其他人不知道,林落雪倒是蛮喜欢的。
几人喝了两口水,稍微休息了一下,等孟思容烧开水后又进到卫生间之内,开始她的现场直播。
据说那个东西的出现是不分白天黑夜的,这倒是极大方便了她现在的行动。
因为怕弄湿卫生间,所以她端上一个小凳子,放在浴室之内,然后接上多半盆的清水,放到凳子上面,准备就这么在浴室之内洗,到时候就是有水溅出来,那也是流到浴室之内,不会弄到外面去。
“那我就开始洗了,清欢姐,麻烦你看仔细些。”孟思容深吸一口气,对着几人说道,虽然此时卫生间内除了她,林林总总还站了五个人,但在她眼里,只有被郭子衿托付的武清欢是值得信任的,至于其他几人,说句难听的,实际上就是个凑数的。
“好的。”武清欢紧了紧腰间的唐刀,微笑着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孟思容毅然决然的挽起校服袖子,低下头,开始清洗。
姚可馨有些害怕,她看着卫生间门口的方向,据描述,只要她开始洗头,就会有什么东西从那里进来,而此时她正巧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她移动了下脚步,站在了更靠近李恒宇的位置。
林落雪倒是没那么怕,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对方的动作,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旁的酆茔灵那就更不可能不怕了。
那边,孟思容俨然已经开始了,只见她先是弯下腰,把头发彻底浸入水中打湿,然后拿起已经放在身旁的洗发水,按了几下,挤足自己需要的分量,在手上揉匀,这才开始往头发上抹去。
“话说,孟思容,国庆的时候你去哪儿玩了呀?”毫无预兆,就在林落雪和姚可馨屏住呼吸,紧张的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时,几乎是贴着围绕出浴室的玻璃门站着的武清欢突然问出口,吓得两人,尤其是姚可馨一个激灵。
“啊?”还在弯腰洗头发的孟思容显然也是没想到这种时候,武清欢居然问出这种问题,她猜对方可能是想通过聊天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所以她还是回答了,反正洗头发的时候也不是太影响说话。
“没有呢,我一直在家里待着,因为那个东西,我也没心情出去。”
“是这样啊。那真是可怜,你放心吧,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武清欢安慰道。
“嗯。”
在两人说话间,孟思容的动作也没有一点的停止,所以,在盆中水汽升腾的时候,随着持续不断的揉搓,已经有肉眼可见的大量泡沫出现在她的头上,而她的神色也悄然出现了一些变化,她面部抽动,眉头紧锁,脚步微微移动,向着自己印象中武清欢的位置移动。
可是,看着对方的动作,一旁睁着眼的林落雪几人脸上却浮现出几缕困惑,因为武清欢在说完话之后,赫然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之前的那个位置,所以,闭着眼睛的孟思容肯定不清楚,她现在靠拢的那个方向,是没有人在的。
“清、清欢姐?你还在吗?”孟思容紧张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那个东西,它已经来了,现在就在门口的地方,正在试图穿过大门。”
闻言,姚可馨吓得一把抓住李恒宇的手,躲在他的身后,瑟瑟发抖,林落雪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些变化,看着躲在李恒宇身后的姚可馨,她心里有些复杂,也有些畏惧的向后走了几步,靠在李恒宇身边,三人之中,只有酆茔灵带着淡淡的笑容,饶有兴趣的在孟思容与卫生间门口之间来回扫视。
“嗯,你放心吧,我还在的。”说话间,武清欢又悄然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她温柔可靠的声音显然让孟思容有些放松,但是还不够,在事情真正得到解决之前,一切暂时的安心都会显得十分空虚。
“清欢姐,你看到了吗?进来了!他已经进来了!”因为惊恐,孟思容的声音已经有些变形了,卫生间外面,武清欢能察觉到有人在走动,大概率是之前那个叫刘姐的中年妇女,恐怕是因为听到了孟思容的尖叫声,担忧之下才来查看情况,但不知为何,她并没有进来,而是在门外不断的走动。
“清欢姐?清欢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看清了,这一次比以前更加清楚,是个男子!是个穿着破旧西装的年轻男子!我看到他了!”
突然,孟思容大声尖叫着,几人的到来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原本模糊不清,存在不明的生物一下子变得清楚了,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强忍着恐惧,即使吓得浑身发抖,她仍然坚持着没有抬起头,睁开眼睛停止洗头。
因为孟思容位置变换的缘故,她从之前侧对着林落雪几人变成了现在的背对着,抛开某些因为弯腰而不可视的部位,不得不说,现在的场景还是很让人毛骨悚然的。
虽然是下午,但这个时候昼夜时间已经开始转变了,白天一点点变短,夜晚一点点变长,黄昏时刻,几人围绕在一个不大的卫生间里,惨白的白炽灯下,一年轻女孩在水雾的环绕中清洗着头发,一边洗,一边发出战栗的尖叫,可是,在旁人眼中,却什么也无法看见,整个密闭的小空间内,只有女孩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正在因为某种不可视的东西而歇斯底里的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