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炤给薛凌云一种危机感,他立刻拔出剑指着他,“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也是西陵人?”对方没有正面回答他。
“算是,或者,准确的说,是西陵一脉的后人。”关于这一点,他没什么可隐瞒的。
“若是你也生在我们那时候,应该也会是个不世出的天才了。”巫炤一副非常可惜的样子。
“你是谁?什么时候过来的?”朱雀继续对着巫炤耍她的傲气。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巫炤的一记巫血爆,她被炸翻在地,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风露饮!”薛凌云只是厌恶朱雀这种态度,并不意味着他会看着她死无动于衷。
“那个蠢人那般冒犯你,你居然还要救她?为何不直接送她上路?我西陵人何时这么没有骨气了?”对方居然责问起了他。
“我只是不喜她,还没有动杀心。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有点无法理解这个瞎子(?)的脑回路。
“等等,你这装束,你也是巫之堂的人?”他这才注意到巫炤的衣着,不过比一般的巫之堂祭司要华丽得多。
“你到底是谁?”他还是没想清楚。
“指导你阵法之术的那个人没有告诉过你吗?我想他们应该会对我口诛笔伐吧。”他十分确信姬轩辕曾经指导过薛凌云的阵法之术。
“你……等等,你就是巫炤?!”薛凌云不傻,这个人,他听姬轩辕提起过,听嫘祖提起过,听北洛(缙云)提起过,也听侯翟和怀曦他们提起过。
“你果然和北洛说的一样。”薛凌云摇了摇头,而他手上出鞘的照胆剑可还没有归鞘的意思。
“缙云说的?那他倒是如何说我的?”巫炤一下子来了兴趣。
曾经的老朋友如何评价自己,他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当然,只不过因为西陵失守城灭,他们反目成仇了。
“此生除去生死之别,不用再相见了。”再相见之时,便是你死我活之际。
最终,他杀了他想要守护的人,而他也斩下了他的头。
这份仇恨,在无名之地的棺椁中,静静地躺上了几千年。
而另一个人也没好到哪去。前生的他征战四方,往来于尸山血海间,杀人除妖,屠魔灭鬼,染血无数。最终与群魔血战至透支生命,魂飞魄散而死。
他的命魂独自离去,却因为受损严重,还带着辟邪之力,在鬼界耽搁了几千年才得以投胎。
而这一世的他,幼年飘零无所依,还是在人类的收养下才得以长大开智。
而那时的他因剧烈的天星尽摇苏醒,带着对往昔时光的无限怀念,和对曾经的挚友模糊不清的恨意,决意将世人推进无边的深渊。
最后再度相见,又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之局。
他又一次败了。
……
消化了一下北洛给他讲的,他总结了一下。
“总结一下他的话,你很偏执,很顽固,对除了西陵以外的人没有同情心。无论给你多少年的时间,你也不会变。”
“是吗?”巫炤轻笑,“那缙云他还真是了解我。”
“那他呢?指导你阵法的那个人,他又怎么说?”
“他的评价和北洛的差不太多,同时他还知道,什么道理你都懂,就是不愿去接受现实,只愿一切随你心意行事。”姬轩辕对巫炤的评价,和北洛的意思差不太多。
“看来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巫炤冷笑一声。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对你滥杀平民的事大加赞赏?那些人他们做错了什么?”他感到和巫炤难以交流。
“那些人的性命,我并不在意。”巫炤看上去没有一丝负罪感。
“你……”他觉得巫炤有点不可理喻。
而就在不久前,身处西陵的姬轩辕脸色大变,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什么。
“北洛,巫炤没有死!或者说,他的魂魄还在!你快去南边那孩子在的地方一趟!”当巫炤以他独有的方式开始激发巫之血过后,他登时便有所察觉,心中暗道不好。
“好!”北洛没问为什么,怎么样,他立刻就动身了。
北洛走后,“你和缙云不是说看着他的肉身化为尘土的吗?”嫘祖不解。
“但我们没想到他居然想尽办法将自己的魂魄隐藏了起来留存至今。”姬轩辕摇摇头,巫炤的各种后手,总是能让他们疲于奔命,难以招架。
“……”巫炤沉默了一会,“不可理喻?为了一切弱小的蝼蚁,却要让整个西陵去死,这,公平吗?”巫炤的语气带着愤怒与不平。
“但现在这个欣欣向荣的国家,他就是由无数你口中的蝼蚁建成的!他们或许没有天生神力,也没有天生极高的灵力,但他们却做到了许多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或许北洛说得对,这些你并非看不到,只是不在意,或者说是不愿意去在意。”
“是么?”巫炤摇了摇头,然后突然一摆手。
“嗯?你在争夺阵法的控制权?”薛凌云大感不妙,刚才就不该和巫炤聊天。
他随即尝试反控,还好,这西湖的阵法是他布置的,虽然这是他学习姬轩辕与巫之堂阵法之术的一次积极尝试,布置手法也基本上和巫炤所知的差不太多。
但是留后门的办法却是用的仙界那一套。这就触及到巫炤的知识盲区了。
所以他借助留好的后门,瞬间也夺回了阵法近半的掌控权。
“倒是小看了你。”巫炤点点头,一副颇为赞赏的样子。
“不过你在阵法这方面的造诣,和姬轩辕还差远了,和他斗法,要有意思多了。”巫炤这是嘲讽他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