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按你小子所说,这种反常的气候,还要持续很久?”孙传庭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太冷了。
“小冰河期,动辄几十年,百姓们,还得多忍忍……”这却不是他目前力所能及的了。
随意影响大范围内的气候,那是更高境界的事情,而且,是仙人才能做到的事。他现在还不好办。
她的确可以,但是,完全没这个必要。
没有这个小冰河期的助攻,他们的许多计划都没法实施。
现在的大明,急需一次破而后立,方能争得一线生机。
老孙头走了。
他们更可以大大咧咧地腻歪在一块儿了。
“我想小雪了。唉,我说,老公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不然我都替小雪有意见了。”她说起这话来一副很正经的样子。
“当然。我不会辜负你们任何一个。我也在想她。”他,就是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中午。
她则是出生在北国黑龙江边的第一场雪中,他们家也是她两岁那年才搬到简州来。
“这样看来,你应该算个渣男了吧?”她突然冒出这句话。
“啥意思?”他就像挨了一闷棍。
“你看,你现在是抱着我,看着她,还惦记着她,是不是很渣?你又很有钱,别人都说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这话一点没错。”她对他一通编排,搞得薛凌云满脸黑线。
“是啊,我是个坏人!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失去……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贪心了……”听她这么一说,他自己一下子就想得很多了。
“好啦,人家又没有找你麻烦的意思,那么严肃干嘛?”她只是想看他吃瘪的样子,好呆。
她就是喜欢他这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怀曦,鸤鸠你带过来没有?”察觉到怀曦找了过来,薛凌云直接就有了打算。
“大人,它就在这瓶子里。”怀曦拿来了一个玉质细口瓶。
“给我出来!少装死!不然我就给瓶子灌铅了!”薛凌云打开瓶塞就是一顿摇晃。
“别别别!我以后再也不废话了!”鸤鸠赶紧化成一道黑气钻出来。
“我要你去帮我盯一些人。”他之前就有了一些思量。
这里的动静不可能瞒过世人太久。
煤炭工业,大炼钢铁,三酸两碱,水泥玻璃,火电站,供暖锅炉,还有暂时没能大规模铺开的石油化工,这些工业产业的排放量都是相当惊人的。
松江府周边的人没理由是瞎子,看不见这里的滚滚浓烟。
“鸤鸠,这些东西你拿上,给我去南京办点事。”薛凌云把一堆从国安局的同志们那千辛万苦乞讨来的窃听摄像设备丢给了鸤鸠。
“哈?你把这堆玩意给我干什么?”鸤鸠没看懂。
“这些针孔摄像头,针孔窃听器,我要你把它们安置在南京皇宫大殿,南京镇守太监府,魏国公家宅,南京六部,南京京营里。怎么用我会教你。”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一只鸟,在认真地学习使用电子设备。
“现在这些人脑子可真活泛,这些玩意都能弄出来。说起来,还真的挺好用的。难怪你没有用盲蛭。”
“我给你的数量远多于这次任务的需求。要是你发现哪一个窃听器或者摄像头没电了,就去换,明白吗?还有,把这几个信号中继器带上,安在南京皇宫顶上,找几个适当的角落。我要时刻监控南京方面的动静。”他的肥皂香皂,还有玻璃制品销量太好,只怕会有人盯上这块大蛋糕。
“明天去可以么?”鸤鸠开始和他讨价还价。
“可以是可以,不过……”薛凌云说着,手上就出现了一个巫之血的符文。
“别别别,我马上去就是了!马上就去!”鸤鸠一看他要动手,马上就老实了。
“另外,鸤鸠,你还有个任务,那就是在我通知你的时候,去拦截那些报信的快马。以你的本事,让那些信使都跌死,不难做到吧?”
“好!保证完成任务!”这傻鸟学着敬了个现代军礼,看起来滑稽极了。
随后它就把那堆设备一扫而空,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司危很是好奇地问他。
“非常有用。它们可以让我看到,那些人干了什么事,说什么话。”薛凌云敲开军用级的特种笔记本电脑。
只要等鸤鸠的信号中继器一就位,他马上就可以得知南京所有的重要消息。
因为他发现,最近到外滩这边来的陌生人有点多。
穿得人模狗样的,难不成还能是流民?
他反正是不信的。
不过他的反间谍工作很早就开展了。
所有士兵,都不能丢失自己的枪支。并且严禁和外人,特别是商人模样的人私下接触,出售军用物资。一经查实,直接枪决,绝无情面可留。
来探亲的人,只能是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否则一概禁止入内。
几处工厂全部通上了高压电网,大门也有人站岗。防止有人随意窥伺。
所有工人,都被他科普了一定程度的反间谍知识。所以大家的警惕性都很高。
“那个姓范的又来了,要不要和东家说一声?”工人们对刚才那个碰了一鼻子灰的商人可没什么好感。
范滔是山西范家的一个远方旁支。而他所在的范家,就是八大晋商之首,后被满清封为八大皇商之一,后世群众舆论口中著名的卖国商人,民族败类,汉奸。
他一向负责江南这边的政治经济军事情报打探和范记商号在南边的运作经营。
这次黄浦江边的所谓难民营,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听说这里的很多地都被一对年轻夫妇买下来了,他们收容难民,在这里大兴土木,大肆垦植。
肥皂,香皂,一点苦涩味都没有的精盐(这个不成问题,卖得少,没人会太在意),各种透明的有色、无色玻璃制品,还有大量的钢锭铁锭以及精美的棉布。
但这里的排外意识似乎有些太强了。
他打听了许久,都没能知道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那些人对他完全不信任,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和他一样盯上了这里的,还有南京镇守太监,韩赞周。
最近这些在南直隶风靡一时的物什,他怎么会不知道?
于是他就差了几个锦衣卫,去给他打听打听。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大炼钢铁,制售私盐,私自建城,这是要造反吗?
这还得了!
不过他暂时不打算上报,不然他就没机会私吞这里的产业了。
这些行当的利润,那可都是真金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