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残破的墙面中照射进来,陨和煊四仰八叉的躺在一起,睡得正香。
得到的信息过于复杂了,他们还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尧,是先告诉尧还是先找到另一个神使,这两个人辩论了一晚上都没争论出结果。
身体休息好了,但煊的灵魂还在睡着,渊控制身体站起来,扯下床上的被子给陨盖上,来到破损的墙边,用藤蔓暂时替代那些被损毁的部分,抹上石灰,看起来和旁边的木头墙没什么两样,为了能够长时间保持,渊将藤蔓的根深埋于地下,照不到阳光的藤蔓以后便倚靠周围植物的生命力而活。
把这些都处理好之后,渊走到室外伸直身体让自己能照到更多阳光,阳光下渊那一头浓绿色的长发仿佛有生命一样在微微摆动:“唉,果然没了那混蛋还是不行啊,無煊那家伙,那段曾经一起经历过的记忆究竟在哪……”
虽然渊现在非常讨厌無煊,但抛开个人成见来看,無煊在的时候,他确实是所有人的主心骨。無煊似乎来自一个特殊的种族,他们有着比其他生物更高的智力,更高的理智和更加脆弱的身体,在自己这些人对一件事争论不休的时候,他总能给出最合理的方案。
“要是你还在的话,会怎么选呢?”说这话的时候,渊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
就算矛盾再大,依存于同一个身体的二人也已经成为彼此的知己,忍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承认没有对方的寂寞。
“有机会的话,就先杀了你,我再用这条命去解决剩下的事便是。”
“正面说明,背面绑架,来吧,替我做个选择。”深吸一口气,渊取出一枚金币,右手握拳,用食指别住拇指,令食指和拇指指节构成一个平面,把金币搭在上面,边缘刚刚好能碰到指节。用拇指击发金币,随着清脆的声音,金币旋转着被弹到半空,用手背接住,另一手覆盖在上。
缓缓拿开,看到的是雕有流苏的一面。
“背面,嗯……天不想让墨璃好过啊,还是说这也是什么正确的世界走向?”
自嘲的笑着,渊回到屋内,叫醒已经把被子踢到门口的陨。
“哥……怎么了?”
尽管还在揉着惺忪的双眼,陨还是第一时间分辨出面前的是渊而不是煊,见渊伸手,陨很自然的低头任了人摸头。
“先不告诉尧,我们去找墨璃,可以吗?”
“都听你的。”陨迅速起身,只简单的梳理了头发就站在渊面前,表示自己随时可以出发。
“你呀……”看到陨一脸傻呵呵的笑着,渊摇头转身带着他离开,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说干就干,这帮人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拖延症,所有东西都在本命玉里,也不用特地带什么。
“我们可能要去一趟烨国了,老地方,应该都很熟悉吧。”绿这次没有继续保持之前的精灵形象,而是变化成了正常的人类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一样。
“怎么不保持之前的样子了?”渊有些好奇的问道。
“墨璃也是修炼灵魂之道的,我有一段时间不会和你们一起行动,不装扮的正常一点,墨璃稍微花点心思探查一下就能发现是我。”豆豆盒uuhe
说完,绿还在原地转了一圈,她身上浅绿的裙摆也随着她的动作轻摆,虽不比墨璃那般倾国倾城,绿这一颦一笑也足以使无数人为之倾倒。
毕竟是精灵,论相貌,精灵有着绝对的优势。
“好看吗?虽然比不上墨璃,不过论相貌我在族内也能算得上等。”绿又拿了把伞撑开:“走吧,我不比你们植物,这种天气我还是把自己遮好比较保险。”
三人晃晃悠悠的出了“無”,乘上了去往烨国的传送阵。
“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那个老朋友在雪山上过得还好吗。”渊不屑的笑了声,陨的嘴角也有些颤抖,绿并不知道二人说的是谁,但脸上也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想到当年,最早围绕着渊建起的国家就是烨国了,渊还帮他们顶过了十几次饥荒。这个国家曾经被攻陷过,奴役过,但经历了无数年的洗礼,却是四个古国当中唯一留存至今的国家,也是目前拥有最大面积的国家。
顺着绿的指引,三人脚步未停,直奔国都。一路上并无阻拦,管理传送阵的看守见他们三个都带着本命玉便没多做阻拦。
持有本命玉的人无法干涉国家内政亦或是主动对某个国家挑起战争,这是所有看守传送大阵的人都熟知的事情。
“先不急着去找墨璃,桦烨那厮在国都有一家酒楼,不如去他那里见见老朋友先?”在街上走了一阵,陨拉住了渊指向某个方向。
“嗯……也行,桦烨这家伙,如果不和他谈生意的话,他还是个不错的朋友。”
“是啊,谈生意的话,那家伙可是个了不得的奸商。”
渊答应去桦烨那里看看,陨和绿便带着渊来到了一栋楼前,雕梁画栋,丹楹刻桷,这种阵仗即便是放在皇宫当中也能称得上精致。
“这家伙八成又傍上那个皇亲国戚了吧,每次轮回就他混的最开。”渊拉上陨的手,三人一起走进楼里。
店小二这一看,一家三口嘛,赶忙上前招呼,陨在楼上要了个房间,随意点了些菜便随小二上楼,进了屋子,三人才放松下来。
陆陆续续送上来几道菜,店小二看陨结账时大手大脚的,又开始给他推销起其他的菜式来。
“我们三人也吃不下这么多,反正我们要在这儿住几天,也不急这一会儿,菜齐了就下去吧。”
陨可不打算跟店小二废话,那店小二也算识相,没多说什么便干脆的退下。
没过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衣着服饰与三人差不了多少,笑盈盈的走进屋内:“呦,小少爷还记得来看我一眼,真是不胜荣幸啊。”
“那可不是吗,你这样的奸商,我真怕你什么时候就被人打死了。”渊这架势也不甘示弱似的怼了回去。
不过二人神情放松,只是在说些玩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