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夜袭梁营

韩业沐浴更衣，穿上银甲白袍出现在五千多点好的兵士面前。

五千多将士分为两个鲜明的阵营，一边是跟随他几个月他收拢的龙岗败军，因为都是京师营兵，一众皆兵甲整齐。又经过他数月不掇操练，士气战意皆是高昂。另一边是他从九万各郡营兵中挑选出来的有一定战力会骑马的青壮，一共两千多人，这些各郡营兵衣食不充士气低落，战意全无。

练兵操场上一堆堆点燃的篝火照亮了前排将士和韩业的脸庞，后面成片成片的军队阵列嵌入黑暗中让五千多人看起来好似无穷无尽似得，韩业神色庄严大声呼吁道：“诸位，今晚我军要和大梁国神武军决一死战，你们害怕吗？！！”

一众地方营兵皆面露惧色，甚至有几个胆小的闻言连连后退颤栗不已。而经过韩业精心操练数月的京师营兵则面露战意士气昂扬。

“韩将军，我大牛这条命都是你救的，龙岗一战我腿受箭伤，要不是你把我绑在马上逃出生天，焉有我何大牛今日？今**何大牛就把命交还给你了！”说话的是他手下的一名裨将何大牛。

“韩将军重义轻生，我张三虽粗，但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我张三的命也是韩将军救的呢！”

“我王铁山跟韩将军干了！”“跟梁**贼拼了！”

韩业点点头大声道：“从京师到龙岗到现在一直跟着我的兄弟我都信得过，我知道，其他郡县的营兵是没过过好日子，大家都是苦人儿，但我保证，你们今天只要跟着我韩业干，以后你们都是我韩业的兄弟！只要我韩业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们喝汤！我韩业有功劳人人均有！我韩业有银子人人均分！”

韩业挥了挥手指示道：“把银子抬上来！”

几个壮汉兵丁用抬杠抬着一个沉重的铁皮箱子，在篝火前当众打开，一箱被篝火照的亮闪闪的白银晃花了前排士兵的眼，几个贪钱的士兵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

“这是张将军给今晚参与夜袭梁军诸位勇士的赏赐五千两！我韩某人要钱何用？全部分给兄弟们！虽然一人只有一两银子，但也是我韩某的一点心意！”

“我何大牛不要银子，我的给这边的兄弟吧，我看他号褂的裤子都烂了！”

“我也不要！”“我不要！”“我们京师大营的都不要！”

“给地方郡营的兄弟每人二两吧！”

“好好好！”韩业眼眶含泪道：“这才是我韩业的好兄弟！”

一个衣着破烂的营兵突然站出来壮着神色道：“我陈石头虽然没用，但我今天也跟韩将军干了！”

“我钱二穷了一辈子，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银子，韩将军是个讲义气的，我钱二跟韩将军干了！”

“我王二麻子干了！”“我们营兵不是孬种！”“跟梁**贼拼啊！”

“好，今晚须得人人骑马，所以我挑的都是会马战的兄弟！”韩业看士气可用，正是一鼓作气之时：“伙夫那边我已让他们埋锅造饭，大家先饱餐一顿然后上阵杀敌！”

半夜子时，夜色渐渐深沉起来，天上的乌云把月光都遮住了。上谷关的正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关外远处点着稀疏的篝火，并没有大梁国士兵注意到昏暗的关墙下一队队大辰将士骑马在门外列队组阵。他们没想到白天占尽劣势的大辰国军队敢于出关偷袭。

为了保养马力，骑兵冲锋最好靠近到六百到八百步左右，大梁国营地在三里之外，因此要缓步隐蔽靠近，此时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偷袭好时机。韩业手下所有军马皆蹄裹麻布所有兵士皆口衔木核，就是为了不发出一丝声音。

近一些，再近一些！韩业咬牙瞪着远处大梁军的篝火，他白天已经观察过大梁帅旗的位置，今晚只要突入敌方中军斩杀敌酋，必能造成神武军大乱！

大梁国神武军既为精锐，自然不会是毫无防备，虽然主将认为辰国军队不太可能出来偷营夜袭，站岗巡逻的士兵却是毫不懈怠，虽然夜色昏暗，但巡逻的兵士仍然密切关注着上谷关方向。

不多久就有视力好的士兵发现了不远处的异动，这晚虽然夜色深沉，但风却不大，远处靠近的大辰国人马虽然看起来好像晃动的树木高草，但却是无风自动实在让人生疑。

很快这个士兵就看清了，那是骑马的战士，是大辰国的骑兵偷袭部队。

“敌袭！敌袭！”这个士兵放声大喊，几乎在同一瞬间，警报的锣鼓敲打声密集地跟炮仗似得震耳欲聋。

此时辰国韩业带领的偷袭部队距离梁国军营已经很近了，几乎不足五百步，被敌军发现的第一时间韩业毫不犹豫发布命令：“全军突击！”“跟着我冲！”

“杀啊！”“杀啊！”“杀啊!”

冲锋骑兵集群的马蹄踏步声引起了地面震动就好像发生了轻微地震，黑暗中大梁国士兵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军队冲了过来，似乎有千军万马黑压压一大片掩杀过来，许多士兵还在睡梦中刚刚被锣鼓声吵醒，昏昏沉沉地在帐篷中就被连人带马践踏而过，踩成了肉泥。

“放火！放火！”韩业一边带头砍杀着钻出营帐没有列阵还没什么准备的梁国士兵，一边发出命令的吼声。许多辰国骑兵丢出了手中点燃的火罐，燃烧起的大火引发了更大的骚乱。

到处都是马嘶人吼，刀剑盾牌碰撞声、砍杀声、报警的锣鼓声响成一片。不时可以听到大梁国士兵们临死前的痛苦哭喊。

“梁国统帅已经授首！”“大梁国将士们赶快弃械投降！”韩业让手下不断地喊叫谎报军情试图在梁国军中引发营啸，让梁国士兵士气崩溃。

眼看引发了梁国大营的大规模混乱，韩业沉声下达命令：“放穿云箭！”

几个军士拿出了军用制式的大号烟花，用火折子点燃了，‘嗖嗖嗖’几声，烟花窜上了天空，爆炸的焰火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烟花，短暂的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尽人事听天命……”韩业呢喃着，然后他神色变得坚定了，他策马大喊道：“冲向敌军的帅帐！杀过去！”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