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样的夜空,月在中间,繁星环绕,夜空被相隔极近的檐角切割成了并不大的一片黑布。今天的星星真的很亮,亮闪闪的,就如同那洒落在河中的河灯一般。只是那河灯是有方向的,可这星星它们的的方向又在哪里。
这里是京城长安西北角的一处高楼,是丞相杨坚的一处私宅。一般说来,这里都没人的。今天,这里灯火通明。
高楼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杨坚正在和李德林吃饭。这个点了,还在吃饭,是因为有其他要紧的事要忙吗?不知道,也不清楚。
这场战争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从开始时的紧张到现在慢慢习惯。战争总是不可避免的,平常心就好。在战争开始的时候,杨坚亲手把自己的堂弟送上了战场,他希望,在这种家国危难的时候,能够有家人站出来,替自己解忧。其实,他的几个儿子也是想要去的,他只是因为考虑到他们的年龄没有答应罢了。
你们才多大,好好的读书习武才是正经事,在这里添什么乱。
他的几个儿子被他训斥了以后,倒也没有老实,竟然偷偷地跑到参军报名的地方去,好在那几位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比较认真负责,在发现后,就把他们几个人给提溜了回来。他们几个人回来的时候,杨坚正在外面忙工作,等他回来知道这件事后,很反常的没有动手打人,他把自己的孩子叫到了身边,意味深长的说:“现在我们的国,我们的家虽然有了危机,但是远还没有到你们要参与的时候。你们的年龄还小,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增强自己的本领。等你们再长大一些,我就让你们做自己想做的事。”
在杨坚教育自己孩子的时候,独孤伽罗一直都在旁边,他深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在想,这样时光是真的美好。要是不为人父母,应该是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的。自己的丈夫很优秀,自己的孩子也很懂事。一位母亲能如此,夫复何求。
杨坚的结果孩子在被这样深情的教育了一番后,是真的乖了。再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想来他们的心中也很明白,现在的他们能吃几碗饭。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去做自己不擅长,也不应该做的事情的。未来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没有必要这么着急。
这件事过去以后,杨坚就再也没有去管自己的孩子。不去管,一方面是相信自己的孩子都是懂事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太忙了。要做的事太多,有时候就不得不选择性忽略。
这天白天在忙完了政事以后,杨坚又一次来到了这里的阁楼。
这顿饭吃的很快,毕竟简单,只有一碗混沌,和几个小菜而已。吃完东西后,在里面等着服侍的侍女走进来,递上水盆和毛巾,在洗过手后,又有一队侍女进来吧准备好的信件送了过来。
在他们二人看信件的时候,阁楼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能够听到的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德林抬起头来,伸手揉了揉已经有些疲惫的脸。
侍立在旁的侍女看到后,很是好心的递上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滚烫的毛巾。
接过毛巾后,李德林微微一怔,轻声道谢后接过毛巾擦了把脸。
这个时候,杨坚也结束了阅读,他们旁边的侍女也和刚才一样,递上滚烫的毛巾。
片刻后,杨坚与李德林开始轻声对话,交流彼此的看法,对这些信件进行分析。
他们得出的意见,会在最短的时间传递到负责的各个部门那里,有他们做出具体的行动方案,然后实行。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有些天,但李德林对于有些地方上的操作还是没办法完全适应。
比如那些侍女递过来的毛巾为什么那么烫,难道她们的手就不怕起泡?
他是个很细心的人,早就注意到那些侍女的手确实没有受伤。
其实这些事情并不重要,与他和杨坚要做的事比起来,这些反而显得很无关紧要。但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越会引起人的注意。只是,此刻的他,哪里有时间去在这些小事上多费心思。
在结束了短暂的休息后,杨坚抬起头问道:“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李德林喝了一口水,说道。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你可以先把你的想法说出来,然后我们再做讨论。”杨坚道。
“这样啊,我知道了。”李德林随口道。“我的话,怎么说呢,这场战争进行到这个份上,其实就已经不再是一场单纯的战争了,在这个里面已经慢慢的开始包含其他东西了。”
“你看这份信,上面说尉迟迥还活着,你怎么看?”
杨坚随手把自己刚才捡出来的一封信递给了李德林,然后看着房间中的小火炉。
李德林并没有看这份信,直接说道:“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怎么说呢,毕竟当初我们是在皇宫中把这个人已经杀过一遍,现在这又冒出来,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件事是你自己办的,里面究竟有没有情况,我想只有你自己知道。其实,我觉得这件事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话说回来,就算这个人还活着又能怎么样,只要我们说他死了就可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一路兵马,我们应该怎么对付。”
“是啊,你这话说的没错。现在我们手上的兵马并不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做?”
“我也不清楚,所以这不才问你的么。”
杨坚的这话一出来,李德林简直要疯。你说你自己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掌握全局的丞相,各个部门报上来的材料都在你这里,你说你都要不知道,那我能如何。不过,现在好像并不是推卸责任,讨论谁应该负责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