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章 门外被人盯上了(1 / 1)如是了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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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急着辩解道:“谁乱说了。今天中午的时候有好多官军把客栈围了,里里外外搜检一遍。还叫老板伙计去过堂了。我中午路过时亲眼看见,官军凶得不让靠前。不许围观。”

那人道:“这也奇了,若是搜捕盗贼的话,应该是捕头差役们的事,怎的用上官军了?”

又有人凑过来说:“那还用说,这贼盗本领高强,寻常差役拿他不住呗。”

先前那人嘬着嘴道:“不是说那七个贼盗都捉住了么?难道捉错了?”

众人一起点头称是,接着他们就议论起那七名少年被冤枉的事情。这一晚整个赌坊里的人赌博时都三心二意的,倒都热衷于易州城这件大案。

今晚赌坊里只来了两个富人,张三娘叫曾册一起陪着玩。两个客人也都打听白天的事,张三娘坦然搪塞了。二人也把顺意客栈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张三娘和曾册只当是听了个稀奇事,不时插嘴问东问西的。

兴许是官军搜检这里的事太离奇,或是赌徒们兴致都在盗窃大案上。他们秤兴而来想探个究竟,等见到一切如常兴致也就没那么高了。草草玩了一会儿,赌徒们就纷纷散去。经过昨晚一夜和白天的折腾,伙计们也都乏的很。还没到二更天张三娘叫早早地关门上板,打发众人歇息去了。张三娘回屋的时候给曾册使了个眼色,曾册暗暗点头。

等到赌坊里没了声息,曾册悄悄摸进了张三娘的房里。张三娘给曾册安排的房间就在她隔壁,她的房门也没栓上。曾册闪身进入,张三娘就起身将门拴好,用鎌点燃了一盏油灯,把灯芯调得很小。借助花生米大小的火苗,曾册发现窗帘已经被严实遮住。他刚走到榻前小凳前,张三娘就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她浑身轻微颤抖着,嘴里喃喃地道:“我害怕。”

张三娘的动作带起一阵微风,将如豆的灯火吹得晃动不已,几近熄灭。曾册被她突然一抱,身体不由僵住。

前世的在大学时有一位妖小的江南女友,在情感经验上他并不是一张白纸。作为学校里出名的魔术师,他的女粉丝很多,他也能感受到她们投来热辣辣的目光。但曾册因为家教的原因也因为他自律很严,自从跟女友确定了关系,他再未理会其他异性的表示。他们原本以为毕业后在一起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过起柴米油盐的居家日子。然而,他们并没有被同一家企业录取,女友没找到适合的工作只得南下。二人这一分别,情感也随时间流逝越来越淡。

张三娘是曾册穿越过来以后第一个投入他怀抱的女人。曾册的这具身体显然还没有接触过异性的身体,反应僵硬而麻木,心脏狂跳,呼吸急促,嘴里发干。张三娘抱得很紧,曾册能感受到她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她的呼吸急促,温热的气息吹在曾册的脖颈上。曾册下意识地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没事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曾册心里此时升起了愧疚之情,白天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他给张三娘一家带来了巨大的危险。联想到张三娘不幸的身世,还有她那两个孩子,曾册深怪自己行事莽撞,险些害了她一家人的性命。

只是片刻间,张三娘就松开了抱着他的双臂,抬首理了理蓬松的乱发。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曾册,她精神就瞬间崩塌了,再不复镇定从容,完全是受到过度惊吓后乍见亲人一般,她好想痛哭一场发泄内心的惶恐,她更盼着能得到曾册亲人般的抚慰。

但曾册镇定的反应让她很快清醒过来,她意识到曾册还是个半大孩子,她应该表现得更加理智坚强才对。张三娘倒了碗水放在曾册跟前的小桌上,然后不好意思地强作笑容说:“刚才有点惊慌,兄弟莫笑。”

曾册一脸欠疚地道:“我行事鲁莽,连累姐姐了。”

张三娘一扬眉毛道:“兄弟莫见外,我愿为你担当。”

曾册的心一下被感动了,眼前的女子才认识几日就愿意为他付出身家性命,若是前世的他必会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曾册抑制住汹涌而来的感情,低声说道:“我是恨那些贪官污吏,竟为了讨好鞑子冤枉那几个少年。我想做一次贼盗,好叫衙门放了那些人。没想到招来官军……”

张三娘劝慰道:“兄弟侠义心肠,姐姐支持你。只不过我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本领。我想不出你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曾册就把那天晚上他故意灌醉冯将军二人的事仔细说了一遍。他的想法就是让冯将军和没里安做他不在场的人证,这样谁都不会把他看成嫌疑人。只不过曾册还留了个心眼,没说自己是怎么打开门锁的。

张三娘出于好奇问得仔细,凡是说不清或不想说的,曾册都以自己会道术的借口搪塞过去。理清了曾册整个作案过程,张三娘的眼睛瞪得溜圆,眼前的少年竟如此心思缜密,她不由脱口问道:“先前的那些案子都是你做下的?”

曾册不置可否地端起碗来喝了口水。他再抬头看张三娘时,从她眼里看出了恐惧。曾册连忙分辨道:“我的手段都是对付鞑子时才用的。”

接着曾册就把家人被掳自己一心寻亲的事情讲了一遍。但他并没有提及小乙和快脚他们几个。张三娘这才心里释然,更加佩服曾册。她颇有几分得意地说:“幸亏你那东西藏得巧妙,不然这会就被关进牢里去了。”

张三娘把藏宝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张三娘丈夫活着的时候曾想扩大店面,把旁边的一处宅院买了下来。丈夫死后,那处宅院就没有动工,张三娘也不想再扩大门面了,于是把宅院租给了一户商人。那商人半年前搬走,宅院一时没租出去所以就空着。曾册昨晚说那些东西极为重要。张三娘怕赌坊里人多眼杂于是当时就出门去了那空宅院,将东西塞进了厨房的风箱里。那宅院既没人居住更没人起火。风箱也不起眼,没人想到那里面会藏东西。

这回轮到曾册惊异了,他不由赞道:“姐姐好心机。”

张三娘略有几分得意道:“我做这一行没些胆色和心机怎么成?倒是比不得你。”

曾册笑笑不答,只是手指轻敲桌面的自语道:“今天的事蹊巧,阵仗也忒大了些。”

张三娘也附和着道:“确是有些古怪,若说是抓拿贼盗,只会来些州衙差役,如何来的净是官军?还把咱们这一片街坊都围得严实。”

曾册联想到那个书吏查看纸张的情景,心下不由一动:难道是那封书信?

曾册虽然没有查看盗回的东西,但仅从暗格里的勘合就能判断哪间客房是没里安的,那封书信应该就是冯将军的。这冯将军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如果是官军,他大可以着军装,住军营。既然他住在客栈里面,没里安一直巴结他,再回想没里安叫破他将军时,冯将军当即制止……

曾册脑子里猛的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是契丹将军?如果冯将军是辽国将军乔装来到大宋易州,他的书信一丢,马上就惹来大批官军搜查,这封书信必定极为重要。曾册估算着从冯将军他们离开到官军包围突查中间只有两个多时辰,可见易州将领之急切。

张三娘见曾册不语,就继续说道:“明天一早我去买些年货装车给哥嫂带回去,后天咱们也回吧……”

曾册猛地抬手打断张三娘道:“不行,咱们要过几天再走。还有,这几天绝对不能去藏东西的地方。”

张三娘好奇地问:“这是为何?”

曾册道:“”

曾册道:“这么大阵仗也不扣人也不审讯,必定有人暗中监视。”

张三娘脸色顿时一变问:“你是说官军还没有放过我们?”

曾册点点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留在这里正好把套木偶的事情张罗起来。过两天还要去找田乔。只要我们不去动那包东西就不会有事。”

张三娘不由叹气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曾册想了想道:“那个冯将军走了我们才安全。”

张三娘不解地问:“此事跟冯将军有何干系?也不知这人是哪里的将军?”

曾册再也不想把张三娘卷得过深,于是道:“那人哪里像将军?估计就是个浑名绰号罢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曾册才起身告辞。张三娘忙吹了灯在门口张望一下,见屋外夜色深沉,毫无声息,这才侧身开门让曾册出门去了。重新拴好门,张三娘在黑暗中顿觉孤单寂寥,忍不住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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