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站在阳光底下，扎着马步，胳膊上挂着两块砖，穿着一身短褂和短裤，汗水从脸上直往下流，刘杰的双腿都在打哆嗦。胳膊已经麻木了，能撑到现在纯靠毅力。

“好了，休息下吧。”躲在墙边阴影里的肖熏说道。

刘杰立刻松了胳膊，两个砖头落在地上，刘杰动了一下腿跟胳膊，虽然依旧酸痛的厉害，但是比起半个月前却是好了很多，这半个月的时间，刘杰在肖熏的指点下进行了武学的修炼，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扎马步和胳膊抬砖，刘杰天天站在太阳底下，整个人已经黑了不止一个色号，比他大学军训那会更过分。

至于为什么要做这些，肖熏的解释是，就你这脚下不稳，一步三晃的样子，练武？我看是练舞还差不多。说着指了指老妪家挂的一副年画，指着上边几个女子在挑的喜庆舞蹈。

刘杰来到墙角跟，看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肖熏，依旧明亮动人，刘杰心里止不住的泛酸水，问道：“你当初练武的时候也是这样？”

肖熏白了他一眼，咬了口梨子，道：“怎么可能，晒成你这样子我怎么找如意郎君？再说了，我跟你练的又不一样。”

刘杰一阵恼怒，道：“那你指导我这样来练？”

肖熏挑眉，道：“我练的武功跟你确实不是一个路数，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指点你，说实话，指点你这样一个书呆子来练武功，化境高手来跟我来不会有多大区别的，你这水平的武功就像是蚂蚁在我们脚下搬家，三岁的稚童可以居高临下看蚂蚁，就是个壮汉来看，也是如此。难道还能看出其他的花来？”

肖熏的比喻刘杰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憋得脸通红。

“好了，不用这样一副吃亏的样子，你到了这年纪，练内家功夫是不会有成就的，反倒是你那位仆役的路数比较适合你，多练外家的拳脚功夫，真能坚持下来，打个十个八个的普通人还是问题不大。”

刘杰一阵气闷，无话可说，肖熏道：“好了，差不多就该去耍一通你的拳法了，虽说拙劣的很，多少还是有些用的，等有机会我给你找点名家拳谱练练。”

刘杰起身而走，肖熏瞅着刘杰的背影咕哝道：“果然还是晒黑一些好看，有些男人味，男人身上白白净净的像什么样子。”

刘杰有些闷闷不乐，开始练憨牛教给他的拳法路数，速度不快，但是胜在动作到位，一丝不苟，刘杰是真心想学点武功的，主要是肖熏，憨牛，还有米尔汗等人展现在他面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震撼。

后世人们说机甲是男人的浪漫，那么现在，刘杰想说，武功即使男人的浪漫。

刘杰一通拳法耍下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老妪从外边回来，挎着篮子，里边装着些青菜和油盐之类的东西。

刘杰迎上去，“阿婆。”接过他手上的篮子，肖熏也是笑着起身，帮阿婆关上门，从另一边扶住老妪的胳膊。甜甜的叫了声阿婆。

看着眼前这个人，说话声音软糯，左一声阿婆，右一声阿婆，叫的甜到人心窝的，很难想象是个可以在几百士兵的包围圈里杀进杀出狠角色。

老妪看着肖熏询问道：“你这伤口可好些了。”

“已经不痒了，应该是伤口快愈合了。”肖熏笑着道，把啃了一半的梨塞到阿婆手里，道：“阿婆，尝尝这梨。很甜呢。”

“你吃你吃，我这牙口不行了，吃不得这种东西。”说罢就又把梨塞回肖熏手里。

肖熏把着老妪的手摇晃道：“阿婆，你就尝尝吗。我给你掰一块。”说罢，手捏着梨子，掰下一块，不等阿婆说话就塞到了她的嘴里。

梨子在老人嘴里逛了一圈，没牙只能含在嘴里吮吸一下甜汁，再慢慢磨碎咽下去。

“这梨子总共没几个，给我个老婆子吃干啥，小姑娘吃了才水灵一些，我这没牙啊吃着也费劲。”三人进了屋，老人虽是这样说，刘杰还是能看出老人很是高兴的。

“阿婆，今天我来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刘杰说道。

“那可不行，大男人哪有进厨房的，还是老妇我来就行。”说着就想去拿着篮子去择菜做饭。

“阿婆，你坐，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哪还算是男人。”说着就把老妪重新按回座位，把篮子从老妪手里夺过来，递给刘杰。

“阿婆放心坐着就是，可没听说有那条规定说是男人做不得饭。”刘杰笑道。

“你这还是个认字的，能读书的小相公，怎么能下得厨房。”说完不等刘杰说话插嘴，就扭头对肖熏道：“你这女娃，我看你们是个大户人家会享福的，不过阿婆在这里说你两句，你这以后早晚得嫁人，嫁了人啊，就得会做手好的饭菜，这样才能抓得住男人。”不知道是打开了话匣子还是怎么得，拉着肖熏得手就说个不停。

刘杰笑笑，就拿着篮子出去了，从水缸里舀了水，洗菜，择菜，这半个多月差点把刘杰吃饭吃到神经衰弱，顿顿都是水煮的青菜配着点酱，一碗糠米混合物，刘杰怀疑他是怎么吃下去的。实在忍无可忍的刘杰这才非要阿婆拿着一角银子去买了点吃的，就这些东西，阿婆出门还念叨了不止一次刘杰，说他是个吃不住苦的。

用个锋利的瓦片把菜切好，从买的一点猪油里挖出一小块，抹在一个弧形的陶片上，火加热陶片，猪油化开，把青菜放进去一炒，放了些酱油和盐，就这样的一点简单菜样都让刘杰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贪婪的吸了口热油烹菜的香味，刘杰把菜盛出，把陶片洗净，再在锅底放了一点猪油，打了三个鸡蛋，翻炒一会，再下了些野菜，再次翻炒一番，盛出。陶片洗净，再加上猪油，烧热，刘杰撒上盐，煎了一会，倒在糠米上。

一顿饭就结束了。

刘杰把饭菜端进屋，就看到老妪笑的很是开心，反倒是肖熏样子有些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