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
“他手里就剩一张牌了。”
“炸弹。”
“漂亮。”
“啊~又输了。”
“哈哈哈。”
刘杰扔掉手里的元朝版本的扑克,撕掉脸上的纸条,昨晚在有些尴尬的氛围中,刘杰用纸片贴在竹片上做出了一副扑克,字母直接换成了大写的数字,工具简陋但是架不住玩法新奇,两局下来,雷子跟姑娘就燃起了浓厚的兴趣,等学会了根本就刹不住车。三男一女斗了一晚上的地主,刘杰已经困得打瞌睡了,这几位依旧乐此不疲。
刘杰揉揉有些胀痛的脑袋,看看窗外的晨光,道:“好了好了,今晚就到这里了。”
“一共多少钱?”刘杰问,他现在只想结了账,回到酒楼里睡个天昏地暗。
“公子,这幅卡牌能不能送给奴家。今天奴家就不收钱了。”
“那就送给姑娘了。”刘杰很痛快的答应。
“这算下来,可是奴家吃亏了,公子就没些什么补偿人家的?”那姑娘一边收拾着元朝版本的扑克,一边笑嘻嘻的问道。
“那姑娘把牌还我,我还是付钱算了。”
“公子,人家是想说,你看这牌送给了奴家就不要跟别人说了。”
这是想做独门生意?刘杰也无所谓,这种东西不可避免的会传出去,你跟别人打牌,别人看了一学会了,自己做一副根本不是难事。所以刘杰也就答应了下来。那姑娘直接让刘杰等人离开,一个人在屋子里玩着牌,刘杰则是出门后径直回了家。本来不觉得困,甚至精神颇为振奋,但是到了酒楼,一看到床就躺了一下再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当刘杰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英子的父亲在门口焦急的守着,一看到刘杰出来,就赶紧上来说道:“刘老板,英子丢了,你认识人多,帮忙找找吧。”
刘杰本来挥之不去的困意一下清醒,赶紧道:“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昨晚我出去摆摊卖东西,回来的时候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没的,我在收摊低头的时候她还在我眼前,等有抬头人就不见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血丝,看着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找了没有?”刘杰问道。
“找了,没有,这边上都找遍了,店里人找了一晚上可是还没找到。这会儿刚回来。”
“有没有去报官?”
“报了,就说是回来等。”
刘杰来到大厅里,一群人都聚在一张桌子上,刘杰下来的时候众人还在讨论着可能的结果。刘杰留下憨牛夫子他们几个,其余的人让他们散了去忙各自的。
“说说情况。”刘杰坐在桌子旁,开口问道。
“我们找了这周边,都没找到,问了街坊邻居,也问了很多商铺的伙计老板,都没见过英子,现在是毫无头绪。”雷子简单的说了一下。
刘杰皱着眉,显然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毫无头绪的事情最是麻烦,谈到拐卖小孩刘杰自是第一时间想到黑鱼帮,可是这刚被官府打了个半死不活的,应该不会这会出来触霉头。
“叔,你先去吃点东西睡一觉吧。别把身体熬坏了。”
“我这吃不下,更睡不着。”
“去吃点吧,好好休息一下,在这里这样熬着也没什么用。”
英子的父亲嘴巴张了张,没说什么,刘杰让拿来了几根油条和豆腐脑,不光是英子父亲,众人都是吃了早饭,刘杰让憨牛叫来了达鲁,让雷子继续去打听消息,不一会憨牛和达鲁就来了,原来是憨牛在半路碰到了他。
刘杰还没说什么达鲁就直接开口了,“事情我听憨牛说了,放心吧,我跟城门那边打过招呼了,不会让小孩出城,一会你让人送几张画像过去。”
“好了,这事你放心就是,人在集庆城里,只要活着我保证给你找到。饿死了,刚值完夜班,来点吃的。”说着就坐在刘杰的对面,脱下披风。
刘杰招呼了店里的伙计,上了油条,豆腐脑,这几乎是来这里的人标配套餐,最受欢迎的,没有之一。达鲁更是,他尤其喜欢加了鸡汤卤子的豆腐脑。达鲁吃饭很快,四根油条,两碗豆腐脑,几口下去就消失不见。
“对了,张无忌是中的什么招数?”达鲁突然想起来颇具兴致的问。
“玄冥神掌。”刘杰愣了下答到。
“具体说说。”达鲁调节了个舒服的位置,兴致勃勃的问到。
“我还没问你怎么知道这个的呢?”刘杰问道。
“嘿,也就是你不知道,现在整个集庆城哪有不知道,每天来你这吃饭的有一半是说书的,都等着在你这听了去别处讲呢。”
“额。好吧,我还是跟你说说玄冥神掌吧,这是一种阴毒无比的武功,受者身现绿色五指掌印,寒毒入体,发作时痛苦难当,可谓九死一生。”
“继续啊。”达鲁问道。
“再说什么?”
“说说那蒙古兵打扮的人是谁?这武功虽说是阴毒,但是来人武功确实不俗啊。”
“再说就剧透了,后边的情节你可就没法听了,听了以后再听也没多大意思。”刘杰说道。
达鲁脸上表情纠结了一阵,说道:“也罢,到时候再听一个样,俗话说,好饭不怕晚。行了,我先走了,这事我会多注意的。”
把披风甩在肩上,再往嘴里塞了根油条就一边嚼着一边走了。刘杰也起身回房,找到一根糖葫芦,撸掉最上边的五个,只剩下最下边的一个,刘杰把他捏碎,一张纸条缠在木棍上用蜡包裹着,刘杰把纸条拆下,展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满了整张纸条。读完整张纸条,刘杰面无表情的把纸条揉烂。
时间一天过去,英子依旧毫无音讯,整个酒楼里的气氛都不太好,主要是小姑娘太惹人喜欢,来了不久,就跟一群人混熟,拿着一个麻花,会分一块给你,看你累了,小姑娘还会给你递一块手帕,是小姑娘自己绣的,上边有两个小鸭子,据他自己说是一对鸳鸯。可是这鸳鸯怎么脖子这么长?小姑娘往往答不上来,憋的脸通红,别提多可爱。
饭店里吃饭的顾客也有些问的,以往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为什么不来倒茶水了?有此一问主要是那小姑娘太惹人喜欢,免费的茶水看你没了就给你续上。小姑娘贼勤快,一顿饭下来,茶水喝到饱。
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提着个水壶,满大堂里跑着添水的情景,让人百看不厌津津乐道。
有的人打趣小姑娘,说是姓刘的黑心老板,光让干活不给钱时,小姑娘就认真的解释,说自己每天都有好吃的饭,每天都有一个铜板的零花钱。总能惹的吃饭的人会心一笑。
刘杰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楼前的底下的阴影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细心的翻阅老妪送给刘杰的《花草集》,薄薄的十几张纸这已经是刘杰第三遍翻阅,每次读来都有不同的韵味,第一遍读时会被里边的情节吸引,会被一个女子的勇气所震撼,当然这些在那些视贞操如生命的道学家看来则是应该浸猪笼,礼义廉耻丢了干净。
再跟着里边情节再仔细读来就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细细哀愁,让人读来不知不觉中愁绪满胸怀,剪不断理还乱。
第三遍读下来,看过了一位女子的勇敢,看过其算不得波澜壮阔,但也堪称曲折的人生经历,然后在把胸怀里女子的愁绪,无奈,欢喜,痛苦一一剥除后剩下的就只有血淋淋的现实,为了家族情面冷漠无情的父母,周围人的冷嘲热讽,闺中密友的决裂,逃跑路上的风雨霜雪,一切的指指点点,所有的错误和恶意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没有人再去谴责那个色目人,罪魁祸首就这样被刨除在外,还有在村里,那些村民的态度的转变,得不到却可以毁掉,在心里道一句,这人也不过如此,是我配不上?不,是我现在瞧不上她啊。
人心的起伏变化,让人仔细揣摩起来,颇为有趣。